入豐文學藺焉不語。
老太太這才睜開眼，起身看向眾人：“怎麼都不說話了？”
目光流轉，眼中帶著不悅又看了一眼大夫人沈氏。
“老太太。”叢若華將整理好的佛經拿到老太太面前：“可以開始了。”
“嗯。”隨著這聲同意。
一旁的和尚開始誦經，梵唱聲陣陣。
一炷香的時間，待其燃盡。
藺焉立刻扶著老太太坐下：“母親快坐下休息。”
“你，去把盒子打開。”老太太指著供桌上的檀木盒子：“昨個行舟說的有理有據，既然天意已定，就按天意來，你親自將東西灑在院子，讓它們盡歸厚土吧。”
藺焉下意識瞧向行舟。
只見她溫婉，低眉順眼，安靜的似乎不存在。
可打眼一瞧，在眾人之中卻是那個讓人一眼就看到的。
那種存在讓人無法忽視，就如當年的從若華，一眼就讓他淪陷。
“天意也好，命中註定也罷。”大師慢悠悠道：“皆是因果之後的產物，細細想來都是有跡可循。”
藺焉猶豫看了一眼老太太后，才向大師問道：“還請大師指點。”
“是哪位將文昌符請回來的。”大師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目光最後落在行舟身上。
正好與其對視。
“大師。”行舟向前一步,微微欠身：“我是昨日將文昌符請回來的人，進家門前不慎摔倒使得文昌符掉落。”
“一切因果都是你個人造的業。”大師雙手合十：“因你一人失誤，造成眾多學子無法的到佛祖庇佑。”
行舟看著眼前的和尚眉梢微挑，唇邊的笑意沾染了一絲嘲諷。
這個和尚沒安好心，他又是受誰指使，來此發難自己。
這個幕後人怕是不知道昨晚老太太已經去證實了自己口中所有話。
“大師說的是。”行舟開口不疾不徐，態度認真虔誠。
所有人都在等著行舟解釋什麼，然而誰都想不到行舟卻什麼都不解釋。
面前和尚同樣意外，追問：“然後呢？”
“然後……”行舟一臉問號：“難道大師沒有破解之法？行舟以為大師既然問了，定然是有解決之法，否則何必多此一舉呢，畢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哪裡比得上大師通曉佛意。”
和尚愣住他怎麼也沒想到行舟會是這個反應：“無解，所有業障都在小姐一人身上。”
“請文昌符的事情本就不該你去。”大夫人眼裡全都是對行舟和叢若華的不滿：“沒有這個金剛鑽非要攬這個瓷器活，不自量力。”
“是我讓行舟去的。”老太太冷著臉：“你得意思是我的錯？”
“母親。”大夫人立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別說這是在府門口摔倒了。
若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事情豈不是更糟糕，唯唯諾諾拿不上臺面，擔不住事兒，還是相府的三小姐，就她的膽子怎麼配？出了門豈不是讓人將相府的臉踩在地上。”
老太太無言以對，行舟的性子平時裡也確實讓人瞧不上。
抬眼看向行舟，老太太還是願意讓行舟為自己辯駁的：“行舟，大夫人的話你可聽到了。”
“祖母，孫女是在想怎麼回答大夫人的話。”
“是在想怎麼辯解吧？”大夫人出言諷刺。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房間裡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行舟眉頭蹙起，滿是詫異的看向大夫人：“大夫人何故如此問？您是真的不知道二姐姐的所作所為，還是真的認為二姐姐沒有任何錯？”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意思？”大夫人怒斥：“自己做錯了事情竟然還敢攀咬明惠。”
行舟著急，瞬間眼淚骨碌碌落下，滿腹委屈，聲音中盡顯怯懦:“是二姐姐找我麻煩，將我推倒在地，這才導致了文昌符落在地上出了問題，並非是我一人之錯。”
“沒有。”藺明惠面上慌亂，卻大聲喊著。
那強勢的模樣與行舟的委屈形成鮮明對比。
“我不是故意的，昨個下雨了，我站在門口與三妹妹說話，結果腳下一滑況且我也沒有碰到三妹妹，是她自己倒的。”
“二姐姐原來你是這樣顛倒是非的？昨個，外面的奴才看著，還有馬伕伍叔也在。”行舟質問：“回到府上你就開始哄騙爹爹和大夫人，如今又陷大夫人說著如此不分黑白的話來。”
“我，我…”藺明惠有口難辯，她確實撒謊對父親母親撒謊了。
“行舟。”叢若華開口，不大的聲音卻有足夠的穿透力：“好好反省自己，方才師傅的話和大夫人的話要放在心裡。
做人做事不要那麼怯懦，該反擊的時候要反擊，千萬不能丟了相府的臉。”
“是。”
“你什麼意思？”大夫人猶如一隻被激起鬥志的雞。
“就是大夫人聽到的意思。”叢若華的聲音也冷了幾分：“我的阿雲已經沒有了，你們還要欺負我的阿舟？”
叢若華一雙眼睛堅定且鋒利，如獵鷹一般看著每一個人。
“行了，做正事吧。”老太太提醒道：“時辰到了。”
“是，母親。”藺焉這才打開檀木盒子，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裡面什麼都沒有？”
和尚與老太太詫異。
二人看去，裡面確實什麼也沒有。
齊嬤嬤一臉詫異：“怎麼可能？”
一瞬間佛堂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輕易的說什麼。
撲通一聲，齊嬤嬤跪下，哭著磕頭：“老太太，昨個是我親手安置的，夜裡也是我守著的，如今文昌符不見了，是我老婆子的罪過。”
片刻後，老太太才開口到:“難不成真的如大師所言，他是自有去處？”
行舟一臉疑惑，開口到：“那也不能是自己長著腿跑了？”
“怎麼就不可能？”明惠立刻懟了回去：“你是沒見過世面，佛家之事你不懂還敢妄言。”
等的就是這句話。
行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無論對與錯，她藺明惠準與自己唱反調。
老太太看了兩人一眼，又看向和尚：“師傅如何說？”
“這位小姐說的是對的。”和尚看向藺明惠：“或許佛祖是有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