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定以後,楊文禮快速回了家,搖醒了睡得正熟的楊佩蘭。
“蘭蘭,快,再給爸爸一塊手錶。”他聲音壓得極低,但楊佩蘭還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激動。
她迷迷糊糊從系統倉庫裡拿出一塊表,“怎麼了爸爸。”
楊文禮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乖,繼續睡吧,明天爸爸帶你去國營飯店吃紅燒肉。”
楊佩蘭猜測,她爸爸應該是在知青點賣了塊手錶。
現在的手錶是多少錢一塊來著?
回想了一下上一世林擁軍買的表,楊佩蘭驚得瞬間清醒過來。
她打開系統商城看了一眼那手錶的價格,發現有個限時優惠0.5元的活動,只剩三個多小時就結束,又趕緊囤了十塊,花去她188元。
天老爺!19.3元的手錶賣出一百多塊,天降橫財啊這是!
要是剩下的十九塊都賣出去,除去本錢,她能掙八九百!
不算不知道,一算楊佩蘭就激動得想要昏過去。
這個時候的八九百塊,對老楊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她激動得睡不著,乾脆打開自己的收藏夾,找到手錶搜了【找相似】。
之前她囤的這個表是圓盤表面,這次又搜出了方形表面,這是要比圓盤表面貴一分錢。
楊佩蘭咬了咬牙,點擊購買了十塊,花去她整整194元。
幸好最近野菜訂單越來越多,她才有底氣敢這樣花錢,不用再那麼摳摳搜搜一分一釐算計著消費。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夕夕錢包,目前還剩3275.38元,想著不能再花錢,又看到底下推薦的超大號老式搪瓷杯。
想起山洞那次的烤包子,楊佩蘭點進頁面,花費15.82元購買了那個比她爸爸腦袋還大的搪瓷杯。
買完搪瓷杯,她趕緊關閉了商城頁面。
不能再繼續消費了,今天花了幾百塊,已經超過每日的計劃支出。
……
……
另一邊,楊文禮到了知青點。
一進去就發現多了倆人,竟然是隔壁大隊的張知青和李知青。
王齊和吳剛也很尷尬,張平跟李城北是和他們同一批下鄉的知青,感情自然和別的大隊的知青不一樣。
今天剛好他們過來,問他們過兩天進城的事,這不就正好裝上了,然後正好瞧見吳剛在那兒仔仔細細擦手錶。
吳剛嘴上一沒個把門,就把王齊找老鄉買了塊手錶的事情禿嚕了出來。
見楊文禮神色緊張,王齊主動開口解釋,“楊同志,他們都是自己人。”
現在可不許私下買賣,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楊文禮會害怕也是正常。
楊文禮點了點頭,剛進來一見到多了兩人的時候,他的確是怕的,但他不是怕被抓住,而是怕今天這塊手錶賣不成。
他從懷裡小心翼翼拿出用手帕包著的表遞了過去。
楊佩蘭統一買的是彈簧錶帶,因為現在的手錶也都是彈簧錶帶,拿出去賣不會惹眼。
王齊嚥了口口水,鄭重接過手錶,掀開包裹著的手帕。
吳剛三人趕緊把腦袋湊了過去,看得王齊怪緊張的,彷彿在掀自己媳婦的紅蓋頭。
手錶一亮相,張平和李城北就齊齊吸了一口氣。
這、這簡直就是他們的夢中情表!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樣時髦的手錶竟然不要工業券!
“楊同志!楊大哥!求求你幫我再回去問問你大舅哥吧!我也想要一塊!”張平轉身一把抓住楊文禮的手,差點就要給他跪下了。
李城北趕緊抓住楊文禮的另一隻手,“楊大哥!你就是我親哥!你手裡是不是還有一塊?賣給我成不成?我出130!”
張平不甘示弱,“我也出130!楊大哥!賣給我好不好?得不到它,我一定會茶飯不思,寢食難安。”
楊文禮:……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我、那我明天去縣城幫你們問問我大舅哥,要是有的話就跟你們說。”楊文禮想要甩開自己的胳膊,可這倆知青瘦是瘦,力氣卻是不小,他一時間竟然沒能甩開。
張平聽他這麼說,趕緊鬆開手就開始掏錢,結果渾身上下的錢掏了,也才只有7.5元。
他扭頭看向吳剛,“老吳,借點兒。”
李城北也反應過來,掏出自己今天帶出門的所有錢,一共13.23元。
他把錢捧到楊文禮面前,“楊大哥,要是有,你明天給我們帶回來吧,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賴賬,這是給你的定錢。”
楊文禮正為難著,張平又捧過來25元,“對對對,你先拿著定錢,楊大哥你放心,我們肯定要的,你帶回來就是。”
李城北緊跟著接了一句,“要是沒有也沒事,再把錢退我們就行。”
他們都這樣說了,楊文禮只得象徵性的一人收了10元作為定金。
他們也不在意王齊只買成128元,而他們要多花2元,畢竟楊文禮還需要進城。
王齊付了錢,又塞了兩顆大白兔給楊文禮,讓他帶回去給兩個孩子。
楊文禮本來不想要,可聽他說是給兩個孩子,只得紅著臉收下。
從知青點出來,楊文禮感覺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他一輩子都沒有拿過這麼多錢。
他捂著口袋快步跑回了家,這錢他揣著不安生,要是弄丟了,他估計會去跳河,還是趕緊讓閨女交給山神娘娘收著。
楊文禮回家的時候,李淑和兩個孩子已經起來了,見他回來,三人同時眼睛亮晶晶的看了過來。
楊文禮露出一個笑,李淑趕緊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對面看了一眼,確認二房沒人出來,才對丈夫點了點頭。
楊文禮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好大一卷錢放到床上,示意楊佩蘭趕緊收起來。
楊佩蘭沒有貿然全部收進系統倉庫,而是先拿了五毛收進去,發現沒有被充值到夕夕錢包,這才把剩下的都收了進去。
看來夕夕錢包和現實的錢並不相通,以後就能放心把現實掙到的錢放進倉庫裡了。
楊文禮他們沒有注意到楊佩蘭古怪的舉動,而是正在小聲說隔壁大隊兩位知青都定了手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