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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想當初,自從得知霜兒未婚先孕的消息,整個村子就像炸開了鍋,各種風言風語,滿天飛。

霜兒更是整天窩在家裡,不敢出門,生怕被人指指點點。

可是現在,霜兒敢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了!

還帶來了一個那麼可愛的六一。

姚翠花作為娘,心裡自然是十分欣慰的。

只是這六一的爹爹,畢竟是個謎,霜兒的姻緣問題,還是讓姚翠花心裡,略微有些隱隱作痛。

她不知道霜兒的未來會怎樣,但只要霜兒現在過得開心,她就覺得足夠了。

畢竟,生活總是充滿了未知和變數,誰又能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很快,一顆顆圓潤飽滿的桂圓,裝滿了好幾個籃筐。

滿滿當當,沉甸甸的。

在眾人的合力下,這些筐子被一一抬上了馬車,碼得整整齊齊,就像是一座座小金山,散發著誘人的果香。

姚翠花滿臉笑容,她心裡感激著每一位前來幫忙的鄰里鄉親。

為了表達謝意,她特地挑了些個大、皮薄、肉厚的桂圓,用小布袋裝好,一一分給大夥兒。

鄰里們接過桂圓,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喜悅,紛紛誇讚姚翠花家的桂圓長得好。

午飯時分,姚翠花家的小院裡,飄出了陣陣飯菜香。

“四娘啊,這時節,外頭人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你們家還能有白米飯、麵條和肉吃,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光景啊!”

小虎子邊嚼著嘴裡的飯菜,邊感慨地說道。

姚翠花聞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擺擺手,謙遜地說:

“哎呀,虎子,你可別這麼誇。這也不是常有的事,這不是今天桂圓豐收了,大家夥兒都來幫忙,四娘我怎麼也得讓大家吃頓好的,不是?”

“可不是嘛,四娘,這頓飯吃得我心滿意足,今天可算是飽餐一回了!”

來福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滿足地笑道。

“四娘,你家這桂圓種得真好,等下次下桂圓的時候,你可得再叫我,我還來幫忙!”

來福趁機表態,惹得眾人一陣鬨笑。

姚翠花笑得合不攏嘴,她連連點頭:

“好好好,下次下桂圓,四娘一定第一個叫你們。大家這麼熱心,四娘我心裡感激著呢。”

“有大家夥兒的幫忙,四娘我這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的。今日可辛苦大夥了,四娘我也不能讓大家白忙活不是?等會兒啊,我每人給你們裝一袋桂圓帶回去,讓家裡人也嚐嚐鮮。”

眾人一聽,紛紛表示不用,但姚翠花卻執意要送。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起身去準備桂圓了。

這頓飯,不僅讓人吃飽了肚子,更溫暖了人心。

飯後,伍明遠和沈凌峰肩並肩,走出了院子,他們肩負著將桂圓,銷往落霞縣城的重任。

馬車在他們兩人的駕馭下,緩緩駛出了村莊,車輪碾過泥土路,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

姚翠花和張鳳英站在村口,目送著馬車遠去。

沈凌峰這一去,不知幾日才能歸來,但她們都心懷期待,希望這些桂圓能夠賣個好價錢,為家裡添置些必需品。

就這樣,馬車載著滿滿的桂圓,也載著一家人的期盼,漸漸消失在了遠方的路盡頭。

下午時分,陽光正斜灑在院牆上,一陣急促而尖銳的罵聲,突然從院外傳來:

“沒良心的沈凌峰啊,你滿村子送桂圓,逢人就笑臉相迎,卻沒曾想起給你親叔叔和親嬸子送一點,你真是挨千刀的!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罵人的是沈明才的兒媳婦——許小芳!

她站在院門外,雙手叉腰,一臉憤慨,聲音尖銳得彷彿能劃破空氣。

“你看看你,這親叔叔病得那麼重,送進鎮子裡的醫院了,你們一家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也沒說去幫幫忙,去看望看望。你們倒是好,還在這裡熱熱鬧鬧地下桂圓,慶祝豐收呢,可真洋氣啊!你們心裡還有沒有點親情,有沒有點良心?”

許小芳越說越激動,臉色漲得通紅,唾沫星子四濺:

“天底下可有這樣的理?這明明是一家人,卻連外人都不如!外人見了還知道搭把手,你們呢?卻只顧著自己享樂,把親叔叔親嬸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你們這樣的行徑,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她的罵聲在村子裡迴盪,引得周圍鄰居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而院內的姚翠花和沈凌霜等人,聽到這番話,臉色也是一變。

連小六一也眉頭微蹙。

“娘,快把門關了,省得那瘋狗的吠聲,汙了咱們的耳朵!”

沈凌霜義憤填膺地說道。

“真是一隻瘋狗,甭理她!她愛怎麼罵就怎麼罵,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姚翠花也蹙著眉,嘴角掛著一絲不屑。

“就是,她好意思說別人,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要不是壞事做多了,又怎會遭天打雷劈!”

張鳳英隨聲附和,眼神中閃爍著憤慨,雙手叉腰,一副要與門外之人理論到底的架勢。

“要我說,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許小芳也是個不講理的主,跟她那婆婆一個樣兒。”

張鳳英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鄙夷。

“好了,好了,不管她,我去煮雞蛋,咱家母雞今天又下了五個雞蛋,可厲害著呢!”

姚翠花一邊說,一邊笑眯眯地向廚房走去,步伐輕快,彷彿門外的喧囂,與她毫無關係。

而門外的許小芳見沒人搭理她,罵罵咧咧一陣後,也覺得無趣,正準備離開。

卻不料,腳下一絆!

“唉喲喲,唉喲喲”地叫了起來。

“你個砍腦殼的,是想摔死我啊!”

許小芳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腳踝,疼得齜牙咧嘴,眼神中滿是怨懟。

“這平地上哪來的石頭?真是晦氣!”

她低頭查看,只見一塊小石頭靜靜地躺在腳邊,彷彿是在嘲笑她的狼狽。

“唉喲喲,可摔死我了,我的腳……”

眾人一聽,才知道她這是自己走路摔了,聽那哭泣聲,還摔得不輕呢!

沈凌霜抱著六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聽著許小芳的嚎叫,不禁說道:

“好人一生平安,這壞人啊,就該得到懲罰。六一,你說對不對啊?”

此時的小六一,彷彿聽懂了沈凌霜的話,眉眼帶笑,小手揮舞著,彷彿是在附和母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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