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
但礙於周邊人多,不好說什麼。
我特麼離婚要你幫?
許思域眼神示意周邊的人,他們便拉著氣憤不止的朱易鳴離開了一組。
“怎麼,想趕緊讓我離婚你好上位是嗎?”我冷聲反問。
他那點昭然若揭的心思,在我面前似乎是連藏都不想藏。
“上位兩個字是不是有點難聽了?你不想跟盛總過,但是我想。我幫你就是幫我們自己。其實我們之間也不是什麼死對頭,完全可以合作共贏不是嗎?”
許思域的話乍看沒什麼問題。
但是細想之下卻足以看出這個人並非表面上那樣簡單。
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如果兩人真的在一起,恐怕盛月殊日後地生活不會太好過。
“那你倒是可以說說,你能怎麼幫我?我和盛月殊結婚時,簽過一份協議,如果是我主動提出離婚,將要支付一筆不菲的金額,恐怕得上千萬。”
上千萬,對於我們這種打工的人來說是個可怕的數字。
許思域聽到這個金額,同樣是倒抽一口涼氣,嚇得他不敢吱聲。
“你要是有那個本事,可以讓她主動跟我提。不然的話你可以考慮上哪弄到這筆錢給我,不然的話,想離婚倒是有點困難。”
許思域的臉色微微發白。
我忍不住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以為做豪門女婿是什麼很簡單的事情嗎?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不過許思域並沒有回應我的話,他的視線錯過我,望著我身後的那道玻璃門。
外邊站著的人,正是我們談話中的主人公,盛月殊。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死死盯著我。
“江亦,進我盛家的門真的讓你這麼厭煩嗎?”
我說過厭煩嗎?我只是說了不簡單。
“為了跟我離婚,你竟然唆使別的人幫你籌錢?我是跟你結婚了,不是買了一個昂貴的奴隸,還需要花錢贖賣身契。”
她因生氣眼瞳透亮,如同水洗過的玉石。
我想說,那結婚協議的內容算什麼?跟賣身契有區別嗎?
不能主動要求同房,沒有盛家的准許不可以要孩子,孩子出生以後不可以用男方的姓氏。
在公司只能聽從女方的安排,不可以任命重要崗位,不能利用盛家女婿的身份去結交朋友。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你是不是想說結婚協議?江亦,那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盛月殊的解釋剛說出口,又咽了回去。
她的性子不許她服軟,那句稍稍溫和的話語沒了後半句。
“許思域。”她看向身邊的那個始作俑者:“要是下次江亦再敢勒索你,馬上告訴我。”
盛月殊的臉因為生氣而一片漲紅,那雙平時總是清麗的眸子也染上幾分韞色。
勒索?
我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怎麼就變成勒索了?
而剛剛那個還說要跟我合作的人,現在也即刻調轉槍頭。
他快步走到盛月殊的身後,堅定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了盛總,我也想不到江秘書會對我說這種話。您知道我對您從來只有工作上的敬仰,並沒有其他心思。不知道為什麼江秘書總是對我有所誤會。”
許思域望向我的眼神躲閃著,對盛月殊說出的話卻堅定地像是要入黨。
我盯著許思域冷哼:“不知道剛才是誰說的合作共贏。”
許思域癟癟嘴:“盛總,我……”
他一撒嬌,盛月殊就護著:“小許年紀輕,剛進社會什麼都不懂。江亦,你別用自己那套為人處世的行為影響他。他是根好苗子,我想好好培養他。”
她的袒護捧高踩低,意思也很明顯,人家是正的,而我已經歪了。
我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不屑地哼笑:“好苗子?你怕不是眼瞎了,看不到有些人已經壞在了根上。”
“江亦,你總是看小許不順眼。可他在我面前總說你好,讓我跟你別計較。甚至為了你的前途,特地跟我提了將你調到業務部的主意,只為了你可以有更好的發展。今晚也很貼心地為你準備了接風宴,我不明白,他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盛月殊語重心長地說教著,似乎一切的錯,一切不對的根源都是因為我引起的。
我忍不住從鼻腔中哼出一絲嘲諷:“盛總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讓我和許思域兄弟相稱,和諧共處,一起伺候你嗎?”
“江亦!你無恥!”
“啪!”
盛月殊氣憤至極,揚起手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