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自己身體素質菜,就乖乖待著等我回來。”
楚君辭說完,轉身就往回走。
姜柒月:……
這人真的是欠欠的,她自己身體不好她不知道嗎!
見楚君辭走遠,姜柒月瞥了眼身邊站著的乘警,轉身就進了對面的廁所。
關上廁所門。
姜柒月表情凝重,她並不覺得對方炸火車就只放了那一個炸藥,還是在距離她所在的軟臥車廂三節車廂的位置。
盤坐在自己的龍巢裡,姜柒月閉了閉眼,她在糾結要不要救人。
距離下一站到站僅剩半個小時了,若是不抓緊時間找出其餘炸藥的位置,那麼很可能這一整個列車都要祭天了。
半晌,姜柒月嘆了口氣。
想想自己小世界裡一半的死氣,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是功德!
閉目,整個列車裡,無人看見的角角落落裡,細細密密的裂縫剎那閃現又消失。
姜柒月整個人汗涔涔的,如同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
很快,她就確定了,3號普通車廂,軟臥2號車廂。
閉了閉眼。
2號車廂的炸藥包,就足夠摧毀她和周氏夫婦所在的3號軟臥。
那麼3號普通車廂的炸藥是用來做什麼的?
算了,這不是她該操心的事。
她繼續操控空間裂縫企圖絞斷炸藥引線,這是個極為精細的活計。
隨著她注意力集中,她的唇角緩緩溢出了一抹鮮紅。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在裡邊狠狠地攪動。疼的她意識恍惚,根本無法精準操控,嘗試了片刻,只能放棄。
楚君辭回到列車長值班室,飛快的跟吳愛國溝通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確定了一個炸藥?”吳愛國詫異“這小姑娘鼻子挺好使。”
“比狗鼻子靈光。”
吳愛國:……
“怎麼說人一小姑娘呢?!”
楚君辭唇角翹了翹,笑容痞氣“但我不覺得炸藥只有一個。”
吳愛國神情也不算好,列車出事,他也是要負責的。
“拆一個算一個。”
他咬牙,發了狠“將人抓起來,嚴刑逼供!”
楚君辭看了眼時間“還有28分鐘,列車就到下一站了。”
吳愛國看了眼時間“8分鐘後,列車會經過一個800米長的隧道,你有35秒時間拆彈。”
“那你抓女特務?”楚君辭嗤笑。
吳愛國一巴掌拍這丫肩膀上,甕聲甕氣的咒罵道“不然嘞?你上?!”
“我又不是八爪魚,沒那麼多手。”楚君辭扭頭就走。
吳愛國換了個補丁摞補丁的短袖,跟著他,手裡端著茶缸子,表情急切“我妹子又發病了?快,得趕緊吃藥。要不然命都得交代在車上。”
他一邊大聲嚷嚷,一邊急匆匆的火急火燎拽著楚君辭往前跑。
到第五節車廂時,在前領路的楚君辭打了個手勢。吳愛國腳下不小心勾到乘客的行李。
嘩啦一下。
一杯溫水直接潑在了女特務的身上,溼了一大片。
“啊——!你有病吧!”
吳愛國急的都快哭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妹妹心臟病犯了,我急著送藥。妹子,讓我先去救人好不?我一會來給你賠罪!”
說著扭頭就跑。
夏天,女人大多穿的都是布料單薄涼快的小碎花面料的衣服,遇水半透。
女特務察覺到周圍男人隱晦的意味不明的目光,羞憤的一把捂住胸口,拎著自己的行李衝向了廁所。
吳愛國早安排了兩個女乘警候在裡邊。女特務剛進入,就被敲暈捆了起來。
片刻後,楚君辭火急火燎的抱著臉色慘白,昏迷在廁所門口的姜柒月衝向了軟臥包廂方向“醫生,哪裡有醫生?”
立刻有乘警過來幫他引路。
這動靜大的,列車上的乘客都紛紛看了過來。
吳愛國落後幾步,將車上乘客的反應看在眼裡,還真讓他看到了幾個表情和眼神極其不相符的人。
確定好目標後,也不猶豫,直接跟著楚君辭跑了。還有4分鐘時間,就要經過隧道了。
不能耽擱。
楚君辭將人抱進3號軟臥車廂。
一進來。
劉月娥就看到了楚君辭懷裡渾身溼漉漉的小姑娘“呀,這是怎麼了?”
“她心臟病復發了,她的鋪位和東西在哪?快點找藥!”楚君辭顧不上別的,急忙詢問。
劉月娥一聽這麼嚴重,急忙爬上姜柒月的床鋪,在上邊翻到一個小挎包。打開找了找,找到一瓶沒標籤的藥遞了過去“包裡只有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
楚君辭一把拿過藥,咬牙“算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看她的命!”
姜柒月: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將藥喂進了姜柒月嘴裡。
楚君辭叮囑劉月娥“劉同志,麻煩你照顧她。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要辦,稍後過來。”
說完,一把拉住門口的吳愛國就走。
“還有多久?”
吳愛國看了眼時間“1分鐘,你做好準備!”
楚君辭抿唇“衛生間在1號普通車廂和2號車廂的連接處,火車進入隧道,車內暗下來的時候,你也要儘快將人轉移到值班室去。”
“知道了,配合了這麼多次,不會掉鏈子的。”
哐當哐當哐當……
火車緩緩駛入隧道,車內瞬間漆黑。
兩人如同獵豹一般奔襲出去。
往返了一遍,路線都熟,很快,楚君辭就從3號車廂一個座位下扒出了炸藥包。他分毫不敢停留,直接朝著值班室去了。
吳愛國這邊也很快,他扛起女特助一秒都沒帶猶豫的轉身就走。
等火車從隧道駛出時,車廂內毫無異樣。
值班室,女特務被弄醒。
“你們什麼人?要幹嘛?”女特務一臉驚恐。
吳愛國沒說話,楚君辭活動了一下手腕,眼神陰惻惻的“老實交代你的同夥和目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方眼神惶恐,看著就像個無辜的少女。
但楚君辭卻看到了她虎口上薄薄的繭子。那是長期握槍的痕跡。
“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吳愛國轉身出去。
政策上不能虐待俘虜,但是他又沒看見,指不定是特務逃跑時自己傷的呢!
片刻後,值班室傳來慘叫聲。
吳愛國像是耳聾眼瞎似的,站在不遠處和幾個乘警交代著事情。很快,幾個乘警就踱步去了3號,4號,5號車廂,嘴裡嚷嚷著查票。
外邊的天快黑了,在這個沒什麼夜生活和娛樂道具的時期,乘坐火車白天還好能看看書看看報,晚上只能睡大覺。
這時候查票,可想而知車上的人怨念得多大。
一個老大娘就罵罵咧咧的掏出票來“逃票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我們都是覺悟高的,怎麼會幹這種事。同志,你們不要看誰都是壞人!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乘警無奈的看了眼火車外,8月的天黑的再晚,此時也已經漆黑一片了。
車上昏昏欲睡的人都無奈的開始在身上翻找票證。就這樣,幾個乘警漸漸就散落在了這三節車廂裡。逐漸靠近了吳愛國懷疑的幾個目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