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鋸腿,你們就只能死在這裡了!”周哲不帶感情的陳述著事實,這是現在的最優解了,鋸掉雙腿還能保住命,不然對面的五個人也都得跟著一起死。
“不要,那我也不要!”陳蕭然不能接受,那樣的話他以後還怎麼活啊?
整個洞穴裡沒人在說話,只剩下陳蕭然在那大喊大叫。
“轟隆——”
洞穴外雷電交加,暴雨越下越大,彷彿催命符一般。
“快做決定!到底鋸不鋸?”周哲的耐心也耗盡了,他不能讓自己的隊員再等下去了,否則他們也會有危險。但他又不能替陳蕭然做決定,畢竟這是要鋸腿。
“鋸,趕緊鋸!你想死別帶著我們啊!”瀕死的恐懼侵蝕著著金浩宇等人,也終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鋸!鋸!快點鋸啊!”沈萬里崩潰的喊道,突然又響起什麼似的說道:“張雲娜,你不是他老婆呢,你是家屬,你趕緊幫他做決定!”
“對對對!”錢倩此時也附和道:“嫂子,你有權做決定!”
這時周哲也看向了飛雲,但飛雲裝出一副無措的樣子:“不行,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將一個六神無主的女人演繹的淋漓盡致。
飛雲才不會幫著他們做決定呢,她就要他們狗咬狗,前世一群相親相愛的人一起騙她,她巴不得他們全都死光光呢!
這時水聲越來越近,感覺要蔓延到他們腳下了。
錢倩先受不了了:“趕緊鋸啊,你們還等什麼呢!!!我不要死在這裡!”她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怎麼能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死了。
“鋸你媽!!!”陳蕭然再也受不了了,突然對著錢倩破口大罵。
“要不是你非要作,我他媽能來嗎!!”
“你他媽罵誰呢!你個騙子、渣男!要不是你騙我單身,我能被小三嗎!!!”
錢倩崩潰的大喊大叫,還找石頭不停的往洞裡丟,砸的陳蕭然滿頭包。
另一側的救援人員紛紛有意無意的看向呆愣著的飛雲,要不是時間場合不允許,他們都想交頭接耳一番了。
“啊!!!”飛雲像是收到了巨大的刺激,整個人痛苦的揪著頭髮!
“陳蕭然你個人渣,你揹著我搞小三!”
“怪不得你婚前一定要來探洞,原來是想著幽會!虧我還傻兮兮的擔心你,死活要跟來!”
“你不是人!”
“我要退婚,我要跟你退婚!”
“老婆,老婆你聽我解釋!”陳蕭然還想狡辯。
“老你祖宗!”
飛雲和錢倩一人一邊開始二重奏,聲音大的彷彿都能把上方的岩石震下來。
“你冷靜下,冷靜下!”趙佳佳趕忙上前把飛雲抱在懷裡,不住的安慰著她。
緩了一會兒,飛雲終於安靜了!她抹了一臉擦乾眼淚,對著周哲說道:“他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們什麼都別問我!”
說完她就坐到一邊,背影無比寂寥。
眾人都覺得她是太傷心了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便沒有在上前打攪她。
然而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飛雲都要樂開花了,終於名正言順的退婚了,這些都是見證人。她翻看視頻,從最開始下洞到現在的都有,感謝陳蕭然為了錄視頻購買了許多專業設備,才能讓她一點不落的錄下所有經過。
萬一陳蕭然不要臉賴上她,她也有反擊的證據。
周哲心累的揉了揉眉心,陳蕭然遲遲不做決定,他也不能在未經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鋸斷他的雙腿啊,那樣他會擔責任的。可是通道另一邊還有五個人啊,這都快成電車難題了。
所幸河水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因為所有人都看到蜿蜒的水流了。
陳蕭然終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渾濁的河水湧到他眼前,求生的本能終讓他哭著喊著鋸腿了。
“真的鋸腿嗎?”周哲立刻向他確認,要不然他事後賴上他們呢。
“鋸鋸!快點!”陳蕭然撲騰著雙手,想把眼前的汙水推出去。
周哲立刻讓一名身形比較瘦小的男隊員楊煜趕緊鑽進去,因為趙佳佳是民間志願性質的救援人員,她不想去做這件事,誰也無權要求她。況且讓她去鋸下一個人的雙腿,也實在是她難為她了。
楊煜將止血帶在陳蕭然的大腿上綁好,才拿起角磨機,估計角磨機這輩子也想不到自己還能鋸腿。他舉起機器轉動開關,鋒利的齒輪飛速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隨後深吸一口氣,對著陳蕭然的腿就靠了過去。
在接觸的一瞬間,齒輪劃破厚實的布料,繼而是柔嫩的皮膚,猩紅的血漿瞬間噴出,噴了楊煜一臉。
“啊———”
儘管做了心理準備,可當高速旋轉的齒輪切開皮肉的時候,陳蕭然還是無法承受。那一瞬間他渾身戰慄,雙手胡亂地揮舞,臉色扭曲聲嘶力竭的叫喊,想要把疼痛轉移。
“忍著,忍著!”金浩宇有先見之明,提前鑽了進去按著他。
飛雲幸災樂禍的聽著陳蕭然痛苦的慘叫聲,前世原主的痛苦終於雙倍的還給他了。
楊煜看著眼前這個跟分屍現場沒區別的畫面,心裡不住感嘆還好趙佳佳沒進來,這場景他都有些受不了,何況趙佳佳呢。
甩掉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楊煜忍著噁心加快工作。
沒到五秒鐘的時間,機器就切割到了陳蕭然的股骨,骨頭不像皮肉那樣好切,他暗自使了使勁兒——
“呲——”
鐵片和骨頭劇烈的摩擦,陳蕭然在也受不了了,整個人跟被電了的螞蚱一樣不住的亂蹦,整個身體在通道內扭來扭去,裸露在外的皮膚被石壁上的石塊劃出道道血痕。
他一這麼激動,楊煜的手就失了準頭,原本水平的切片一下子就拐了彎,在他的屁股上又切開一塊皮肉。
金浩宇見他這樣“棒棒”給了他兩拳,想把他揍暈,可惜這點疼痛和活生生鋸腿的疼痛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起不了絲毫作用。
眼見如此楊煜把心一橫,調整機器對著切口就按了下去。長痛不如短痛,在這沒有時間給他同情陳蕭然了,對面還有好幾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