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的門簾,再次被人從外面掀開。
這次走進來的,卻是一身貴氣公子打扮的曹鈺。
臉上還帶著迷之微笑,目光淡淡一掃。
見到郭嘉的狼狽模樣,心頭也不由一沉。
此時的郭嘉,說是行將就木也不為過。
明明年紀才不滿四十,卻已經滿頭白髮,臉上更是褶皺叢生盡顯老態。
只有那一如既往不羈的輕笑,還掛在臉上。
“曹子瑜,還是你懂我啊。”
“哈哈哈咳,酒呢?”
“不最後喝上一口,我郭奉孝死也難瞑目啊。”
聽著郭嘉故作輕鬆的打趣,語氣卻已經低沉到沙啞。
曹鈺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沒理會旁人的目光。
自顧自的打開自己帶來的佳釀,親自為郭嘉斟滿一大碗。
直接遞了過去,場上的眾人見到這一幕。
盡皆沉默不語,曹彰虎眉一皺。
似乎是抓住了機會一樣,立馬開口呵斥道。
“曹鈺,你瘋了嗎?”
“郭祭酒病重不能飲酒,你是想要郭祭酒的命嗎?”
“此事若是父親知曉了……”
還沒等曹彰說完,曹鈺就翻了個白眼。
看著曹彰的眼神,跟看傻逼沒什麼區別。
一旁的青年醫官李當之,也是微微一嘆。
“彰公子,郭祭酒的病藥石無救。”
“此刻強打起精神,也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倒不如隨性而為,郭祭酒倒是比你我都活的通透啊。”
李當之的話說完,曹彰臉上的得意頓時一僵。
看著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只覺得一陣尷尬無比。
“有心了。”郭嘉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這才費力的接過酒碗,似乎是用盡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
輕輕抽動了下鼻子,才滿意的笑道。
“人生如此,郭某何其幸甚?”
緊跟著,便在眾人的注視下。
貪戀的開始大口猛灌,曹鈺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在來之前,自己可是把小還丹放進裡面了。
接下來,就看系統給不給力了。
【( ๑╹ ꇴ╹๑) 】
【放心啊哥,系統出品,絕對精品!】
沒理會系統的聒噪,曹鈺則是就這麼靜靜的。
看著垂死的郭嘉,在自己面前緩緩幹了一大碗酒。
帳內的眾人,全都不由屏住呼吸。
聚精會神的,目送郭嘉最後一程。
一碗酒下肚,郭嘉滿意的露出一絲微笑。
喉嚨微動,剛要開口說點什麼。
突然‘噗’的一聲,又是一大口黑血噴出。
直接噴了曹鈺一身,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栽倒下去。
“郭祭酒!”
“郭大人!”
帳內頓時驚呼一片,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哀痛之色。
唯有曹鈺,從頭到尾只是站在原地。
皺緊了眉頭,怎麼回事?
‘系統,你給我出來。’
‘這他媽是假藥啊?直接給人整死了?’
【…………】
【系統重啟中……】
【請稍後……】
少他媽給我裝死!
曹鈺的心情,變得無比暴躁。
恨不得直接拽著系統,扇兩個大逼竇才能解恨。
就在這時,典滿才帶著郭弈和華佗趕來。
剛一走入帳內,看到郭嘉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身體僵硬的場景。
已經是小老頭的華佗,微微搖頭一嘆。
算是徹底宣判了郭嘉的死亡。
郭弈整個人有些發懵,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口裡不斷的喃呢著:“父親……”
曹彰不由冷笑了一聲,雙手抱胸的嘲諷道。
“原本郭祭酒還有可能,等到華神醫到來。”
“可有的人,卻不想見到這一幕。”
“讓垂死之人飲酒,曹鈺,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跟父親解釋吧。”
“聒噪——”
曹鈺冷冷的開口,眼裡已經露出殺氣。
現在自己的心情,無比的煩躁。
曹彰這時候還敢跳出來,是真的記吃不記打啊。
“你說什麼?!”
“曹鈺,你放肆,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暴躁易怒的曹彰,被曹鈺一句話就點燃了怒火。
橫眉冷對、怒髮衝冠,身上的殺氣幾乎肉眼可見。
如果不是在郭嘉的屍體前,自己恐怕現在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可這一次,曹彰能忍。
曹鈺卻不想忍了,徑直走到曹彰的面前。
在後者疑惑的目光中,猝不及防的出手。
直接一拳,重重轟在了曹彰的下巴上。
還沒等曹彰反應過來,就實打實的捱了自己的一記黑手。
下一刻,一陣睏意襲來倒頭就睡。
“…………”
場上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忍不住震驚錯愕。
曹鈺則是當即大手一揮,開口喝道:“華佗、李當之、郭弈留下,其餘人都給我滾出帳外。”
“典滿,違我令者,殺無赦!”
眾人皆是被眼前的一幕,以及曹鈺突然的強勢嚇了一跳。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頭腦簡單的典滿。
就拔出了腰間斜挎的兩杆鐵戟,直接橫在眾人面前。
目光不善的開口喝道:“典滿,遵命!”
“鈺公子,不是我說你……”
負責隨軍的將領,乃是夏侯氏的宗親將領,夏侯惇之子夏侯楙。
對於曹鈺而言,可以說是自己人。
可面對這個有些無理的要求,還是有些惱怒。
曹鈺的目光,卻是冷冰冰的掃了過去。
陰森冰冷的語氣,頓時讓後者噤若寒蟬。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還是以為我曹鈺,不敢殺人?”
鏘——
典滿手中的雙戟,狠狠的撞在一起。
發出一道極為難聽的金屬聲,頓時嚇了幾人一跳。
夏侯楙張了張嘴,這才無奈的擺了擺手,。
反正人自己送回來了,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你若是想胡鬧,就由你去吧。
隨著夏侯楙率先離開,帳內的其餘人才相繼離去。
此時帳內,僅有曹鈺、華佗、李當之、郭弈,以及睡著了的曹彰幾人。
至於典滿,則是守在了營帳之外。
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架勢,沒有曹鈺的命令任何人都休想進入其中。
“鈺公子,你這是何意?”
“家父已經亡故,你為何還要如此羞辱家父?”
郭弈有些悲憤,語氣也不由哽咽了起來。
華佗和李當之的眼裡,也閃過一絲詫異。
完全不明白,曹鈺此舉到底是為何。
只見曹鈺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
自己唯一能做的選擇,就是相信系統了。
哪怕是郭嘉死了,也得給我救活。
臉色一冷,輕輕昂首道:“救人。”
“救人?”
“胡鬧!”
華佗怒哼了一聲,頓時一甩衣袖。
“老夫行醫數十載,病人是何病症,我看一眼就知道。”
“救治一個死人,你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