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查就自己查!
江天賭著一口氣下了電梯,回到自己工位上,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最近的時事新聞,想找找線索。
花一朵端著杯咖啡,像個老幹部似的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拍拍江天的肩膀,“天天寶貝吶,你幹什麼吶?”
“別煩我,忙著呢。”
花一朵彎下腰,看了眼江天的電腦,只見搜索框上面赫然顯示著幾個關鍵詞:殺人 綁架 變態。
花一朵大驚失色,“寶貝你終於不在沉默中爆發,而在沉默中變態了嗎?!還是說咱們的工作方向要走黑暗禁播風了?”
江天:“……”黑你媽個頭啊。
江天煩躁的把劉海往上一捋,長呼一口氣,把鍵盤一推,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花一朵拉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促狹的八卦起來,“哎,天天,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啊,邵總居然邀請你上去吃早餐?說,什麼時候攀上的大佬?”
江天含糊其辭,“就是以前認識而已,一個熟人。”
“熟人都能邀你共進早餐了?”花一朵張開健壯的兩條胳膊,把江天連人帶椅子一把抱住,左手不由分說地伸進他衣服裡摸他肚子,“讓哥摸摸邵總把你餵飽了沒有。”
“你別碰我…癢死了!”
江天那地方最怕癢,頓時就奮力掙扎起來,一胳膊肘把花一朵頂開,又追上去在他屁股上補了一腳,指著自己的屏幕罵道:“信不信我今天就讓辦公室裡發生一起血案,新聞標題就叫《社會記者絕殺報刊部某男》!”
花一朵連忙舉手投降,“我認輸我認輸。”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默默吐槽了一句,“算了算了,你長得太漂亮了,跟你打鬧總感覺在搞基。”
江天抄起桌上的仙人掌,作勢要砸過去,花一朵抱頭鼠竄,一頭躲進了衛生間。
江天就繼續坐回去,面無表情的瀏覽電腦上血裡糊啦的馬賽克案發現場圖。
過了五分鐘花一朵又陰魂不散的湊了過來,問道:“哎天天,你中午想吃什麼啊?”
江天只在邵行那邊吃了個半飽,隨口道:“想吃糖醋排骨,不知道今天食堂大叔做不做。”
“今天是週五啊,專做糖醋排骨的唐師傅好像輪休,不在。”
“那算了,糖醋師傅不在我無愛了,你自己去吃吧。”
“……你咋嘴這麼叼呢?”
江天表示他寧缺毋濫,排骨只認唐師傅。
然後又過了半個小時,快到十二點了,報刊部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花一朵才站起來,“我吃飯去了啊,你真不去?”
江天埋頭查著資料,“不去。”
花一朵剛要走,忽然看見遠處的玻璃門被人推開了,緊接著一身白襯衫配黑色西褲的荀且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比臉大兩倍的厚重紅木餐盒,穩穩的放在江天辦公桌上,差點兒壓死他養的仙人掌。
“您的午餐。”荀且如是告知。
江天:“??”
江天的目光下意識落在這個大到誇張的餐盒上,只見盒蓋上面還貼著一張精緻的卡片,上面用漂亮有力的字體寫著:TO寶寶,乖乖吃飯。
短短一句話用了兩個疊詞,膩歪程度成指數爆炸式增長。
花一朵還好奇的湊過來,想看看上面寫的什麼,江天可丟不起這個人,他一把抓起這張卡片,迅速的扔進旁邊的碎紙機裡,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運轉按鈕。
只聽碎紙機擦啦擦啦的響,一張薄薄的卡片就被切成了碎片。
花一朵:“幹啥呢?”
荀且倒是毫不吃驚,他禮貌的向江天笑了笑,“那麼就請用餐吧。”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江天在桌邊糾結了半天,才終於像拆炸彈似的,猶疑不定的掀開了餐盒的蓋子,濃郁的香氣與熱霧頓時撲面而來。
只見偌大的餐盒分成了五個格子,分別裝了色澤誘人的糖醋排骨、鮮香撲鼻的芙蓉蟹肉、清爽可口的香脆三絲、濃白的枸杞鯽魚湯,以及珍珠米飯。
江天微微眯起眼,看向那道糖醋排骨,緊接著,他又像忽然醒悟似的,抬頭看向牆角那個無聲運作的監控攝像頭,心裡頓時明白了。
“正好你也別去食堂了,一起吃吧。”
江天從抽屜裡找了雙不知哪次叫外賣剩下的一次性筷子,遞給花一朵。
花一朵也不和他客氣,接過筷子,撕開包裝袋,和他一塊吃起了午餐。
週五的下午總是過得很快,畢竟馬上就要到週末了,辦公室裡的氣氛都輕鬆了不少。
五點鐘一到,江天立刻收拾東西,毫不留戀的站起來打算下班。
不過花一朵還在電腦前忙碌著,鼠標點得啪啪響,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江天經過他時問道:“怎麼了?週五還加班?”
花一朵悲愁道:“也不知道咋回事,上頭忽然發給我一大堆照片讓我修,太欺負人了,這麼多!我估計今天得坐末班車回家了。”
江天想到中午的事情,那個無聲注視著他們的監控,以及花一朵接過來的那雙筷子,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他拍了拍花一朵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加油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花一朵:“啥啊?!”
反正江天是毫無心理壓力的拍拍屁股走人了,臨走前還不忘把餐盒拿上,畢竟這個餐盒看起來質量不錯。作為一個點外賣多送了套餐具都要留下來備用的勞苦人民,有便宜不佔就等於吃虧。
江天單肩揹著包出了門,一眼就看見邵行的車停在門口,明顯就是在守株待兔。
於是江天忽然瞎了,對距離自己不到三米的豪車視而不見,吹著與我無瓜的口哨,徑直的走開了。
邵行無奈的按下車窗,“寶寶,過來。”
江天腳步一頓,又聾了,假裝沒聽見,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
所以說他在鬼城時,受罰次數居高不下也是有原因的,實在他這人的性格太欠了。
當然也不是每次受罰都會捱打,一般來說只有犯大錯的時候才會受皮肉苦,平時那些……怎麼說呢,用狐狸精楚尤的話來說,江天寫的檢討已經足夠出書了,還是成套成冊的那種。
邵行不怒反笑,半真半假的道:“寶寶,再不聽話,信不信我把你吊在公司門口?”
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可怕的威脅,這是邵行的一貫作風,江天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才轉回身,不情不願的向邵行走去,打開車門上了車,不過坐在了後排。
邵行一邊開車,一邊問:“週末有什麼打算嗎?”
江天悶聲道:“在家打掃衛生。”
邵行笑了笑,“不出去玩嗎?”
江天言簡意賅,“沒錢。”
“搬到我那邊去吧,這樣你住的也舒服一些。”
江天通過後視鏡看了邵行一眼,搬過去和他同居,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己往火坑裡跳嗎?他又不傻,當然不幹。
總之一直到最後江天都沒給出確切的答案,車子停在他的公寓樓下面,江天推開門下車,邵行也自然而然的下來了。
江天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掏出鑰匙帶開鎖,推開門一看,只見吉南用兩條後腿立著,毛茸茸的胸口靠在桌邊,前爪拿著一塊溼抹布,正在熱火朝天的擦桌子。
嗯,他的狗,在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