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顧九州的臉,此時就像一個巨大的表情包,他雙眼瞪著,嘴巴張的大大的,毫不誇張地可以塞進一隻鴨蛋。
從小爹不疼娘不愛,家裡的傭人都對他不是那麼熱絡。他想了千萬種理由,卻怎麼也沒想過原來是這樣。
可是,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或許,是這樣也就對了。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有次因為保姆疏忽導致他生病,保姆被母親罵了,回頭還在其他傭人面前嘟囔,不是親生的,還這麼緊張……
只是後來他忘記了。
現在想想,好似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他不願意去想罷了。
“罷了罷了,小三的兒子……也活該我自己……不被愛。能有花不完的錢,我應該很滿足了,我還奢求什麼愛……那都是奢望……我的母親原來是一個貪慕虛榮、想要爬床的女人,這樣的人……是該被人不齒。”
“呵呵……呵呵……破壞別人家庭,還生下了罪孽的我,怎麼可能得到別人的愛……”
秦漫雲沒有掐死他就算不錯的,怎麼還會愛?
雖然嘴上說著不齒的話,但是不知為何,內心深處,還是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只是他難以啟齒,怎麼也問不出口。
眼看著精神小夥瞬間萎靡了下去,虞初見開口道:“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而你的親生母親,其實是被陷害涉及的,才有的你!”
虞初見目光清澈,只是算到後面,有些事情她也看不明白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秦漫雲姓秦,她與秦承宣秦德元有什麼關係?”
還沉浸在自己悲傷小世界裡的顧九州,一臉問號,這話題轉的有點太快了。他都快哭了,祖師奶奶不應該安慰自己的麼?
在虞初見目光的“淫威”下,顧九州立馬收起了受傷的神情,努力回想起秦漫雲與秦德元。
“幾十年前,秦氏集團在商界也曾叱吒風雲過,但是後面因為某些問題,犯了錯誤,差點覆滅,聽說是靠著秦德元這支的高科技產品,還得以續命,雖然遠不如從前,但還在苟延殘喘著。”
“秦……秦漫雲是秦家本支的,與秦德元應該算是堂兄妹吧,只是隔了幾層,早就脫離了三代旁系血親了。祖師奶奶你知道的,雖然秦氏如今已經算不上什麼,但是曾經家大業大過,嫡系旁支一大堆,或許秦……秦漫雲也不知道秦德元吧……”
得知自己不是親生的,“母親”是自然叫不出口的。
顧九州只好用名字代替。
“不,他們不僅認識,而且還十分熟悉!”
虞初見十分肯定地道——熟悉到甚至與虞家都有牽扯,要不然,她怎麼看不透許多事,如果不是自己能力不夠,那就是秦漫雲與秦德元肯定與自己有過牽連。
虞初見自然更偏向後者。
“你親生母親的事情有隱情,這件事畢竟過去了二十年,現在也不是說開的時候,倒是你。”
虞初見收斂了神色,“今天紅裙女孩是惡鬼轉化的,很明顯,你被人盯上了。”
“不對,應該說,你被鬼盯上了!”
一句話,果然將顧九州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什麼?祖師奶奶,你別嚇我,我膽子小!”
顧九州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天拼命救下的竟然是個小鬼,還是想害他命的小鬼,背後冰冷、毛骨悚然。
“祖師奶奶,有什麼……有什麼化解之法麼?”
顧九州現在也來不及傷春悲秋,感嘆身世,小命要緊,小命要緊啊。
“放心,短時間,她不會再回來了。”
在顧九州生死一線之時,虞初見首先給紅裙小女孩下了一道符咒,再用修為救了他。
只可惜了,她修為沒有恢復,又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暴露自己,到底還是讓那鬼跑了。
“那她什麼時候再來啊?如果再找上我怎麼辦啊?”
顧九州接連發出了好幾個問題。
到底還是惜命的,虞初見見效果達到了,也便不高深莫測了,“這是我的一根髮絲,你用小福袋裝著,放在身上,尋常邪祟近不了你的身。”
說完,顧九州還沒看見虞初見的動作,便見虞初見的右手心,放著一根幽黑的長髮。
“這……”
不太好吧,畢竟是女孩子的頭髮,古代便有什麼結髮之說,虞初見不會是藉此機會……
“你就當成是美猴王的一根毫毛就行!”
虞初見冷冷的話,打斷了顧九州的歪歪想法——要不是自己修為受損,她也不會用頭髮,隨便結印畫符便好。
但是剛剛那張貼在紅裙女孩小鬼身上的追蹤符,已經用了她不少的靈力,剩下的靈力又救了顧九州和司機……
看來自己得加緊直播事業,這樣不僅可以積攢功德,也能獲得靈氣,對恢復修為大有益處。
她想起,昨夜在直播間的承諾——晚上九點半準時開播,看了看時間,從這裡回幸福小區,還要兩三個小時,自己還準備買點花花草草裝飾現在住的地方,畢竟花草聚靈,可以改善環境,好的環境對於修為也很重要。
虞初見起身準備告辭,卻被顧九州拉住了。
“祖師奶奶,你別走,我害怕……”
那沒出息的樣子,差點讓一向冷靜的虞初見都樂了。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將那根髮絲隨身攜帶,在髮絲消失之前,你都會無恙的。”
虞初見再三保證之後,顧九州這才放了她離開。
臨出門的虞初見突然回來:“實話告訴你,有人對你下了陰毒的詛咒,改變了你的命格。你的身世、你親生母親,還有你遇到的小鬼,都有點複雜,我答應幫你解決,自然會做到,你別想著一個人偷偷去調查,如果你再不聽勸,出了問題,別再想著我會去救你了。”
彷彿被抓包一樣,顧九州低頭悻悻地吐了吐舌頭:“那這回,我要忌諱什麼顏色?還是紅色麼?”
虞初見像看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知道我的一根頭髮有多大威力麼?有了它,管它赤橙黃綠青藍紫,任何色都不怕。”
看顧九州的神色,便知道他不信,虞初見也不管他,直接出了門。
……
一棟裝修豪華的房子裡,一個保養得宜的婦女 ,著急的問著面前的男人,那男人長鬚長髮,坐在輪椅,臉色是蒼白一片。
不多久,一道暗啞、粗糲的聲音響了起來:“沒得逞,小鬼被嚇跑了,短時間不將他解決,這幾十年你做的一切都有暴露的風險!”
“那你還不快想辦法?!”
女人歇斯底里的聲音響起,臉上的得體從容瞬間消散不見,有的只是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