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毛髮漆黑如墨,沒有一點雜色,森白獠牙閃爍寒光,渴望飲血。
它體型碩大,高過成年人腰間,淺紅色眼眸感受到毛丫頭敵意,越發殷紅。
陣陣低吼沉悶而有力,周圍狼群得到指令,緩慢靠近。
毛丫頭壓抑怒火,躲到白洛身後:“白洛哥哥,狼群很狡猾,讓它們靠近一些,不要一下打死。”
白洛緊了緊藏在身後木棍,隨著狼群逼近故意後退兩步。
“要小心,不可輕敵!”
“嗯嗯~”
頭狼歪歪狼頭,低吼更加沉悶。
正在逼近的狼群停下腳步,呲著牙,如臨大敵,各自尋找有利進攻位置。
白洛驚訝,這群畜生真是狡猾,尤其黑狼,警覺如此之強。
它定是感受到他與毛丫頭強大氣血,心有忌憚,卻又不捨放棄獵物,小心試探。
“白洛哥哥,亮出棍子,驅趕它們。”
“好。”
兵不厭詐,沉著令人生畏,慌亂使人放鬆,狼群也是如此。
當白洛雜亂無章揮舞木棍時,黑狼低吼又恢復之前模樣。
狼群盤繞著靠近,距離不過丈餘,只待頭領下令,便會奮不顧身撲上來撕咬。
“白洛哥哥,小心,它們要發狂了。”
“身後交給你。”
“好~”
毛丫頭也取出木棍,雙手持握,表情‘慌亂’。
她演技很好,讓黑狼更加放鬆。
嗷~
一聲咆哮,剎那響徹山谷。
十二隻灰狼,從四面八方分批次有序發動進攻。
白洛二人屏氣凝神,待先頭狼撲到近在咫尺間,猛地揮舞木棍。
砰~
悶響聲中,先頭狼發出陣陣慘叫。
其中兩隻狼被攔腰砸斷,一隻狼後腿耷拉,掙扎著靠近,要撕咬毛丫頭腳踝。
砰~
毛丫頭手起棍落,那隻狼下頜被砸碎,鮮血淋淋,灰狼慘叫哀嚎。
白洛也沒閒著,砸斷兩隻灰狼前腿,擊碎它們下頜,防止臨死反撲。
隨即二人一起抬頭,充滿挑釁意味的看向黑狼。
僅僅剎那之間,便有三頭灰狼失去戰鬥力,這份戰果顯然出乎黑狼意料。
它憤怒咆哮,眼眸血紅,周圍狼群低吼連連,蓄勢待發。
狼雖兇殘、狡猾,卻從不捨棄同伴。
那三隻灰狼叫的越慘,它們的怒火就會越兇猛。
而這,便是毛丫頭不讓白洛一擊必殺的原因,她在等,等那頭黑狼按耐不住,加入戰鬥。
黑狼才是她的終極目標。
嗷~
黑狼咆哮,第二輪進攻開始。
這一次,所有灰狼全部行動,從四面八方無差別進攻。
與此同時,黑狼一躍而起,跳下高石,加入戰鬥。
“白洛哥哥,除了黑狼,殺!”
“好!”
足有三百斤的力量,在木棍揮舞間,落在狼身上絕對不止三百斤。
砰砰巨響傳來,每一棍都會讓一頭灰狼失去戰鬥力。
毛丫頭眼眸通紅,往往一棍下去,就會將一頭灰狼頭骨擊碎。
“毛丫頭小心!”
突然,黑狼從天而降,鋒利狼爪泛著寒光,瞬間拍斷木棍,強大的力量令毛丫頭身軀不穩,向旁踉蹌一步。
白洛被四隻灰狼圍攻,無暇顧及,眼看嗜血獠牙就要咬傷白皙脖頸,情急之下,白洛一記橫掃千軍,毅然轉身。
後背傳來劇痛,應是被狼爪撓傷。
白洛不管不顧,一手扶穩毛丫頭,一手猛地探出,抓住黑狼頸部皮毛,反身後掄,逼退其他灰狼。
“白洛哥哥,你受傷了。”
“無妨,你有沒有傷到?”
細密汗珠佈滿額頭,白洛神色緊張,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毛丫頭。
黑狼不斷掙扎,咆哮連連,鋒利爪子撓傷白洛手臂,他的眼中卻只顧擔心毛丫頭。
其他灰狼按兵不動,頭領被持,只敢發出陣陣低吼威脅。
“我沒事的,呀~”
毛丫頭驚叫一聲,一步跨到身前,纖纖十指抓住黑狼兩條前腿。
咔嚓~咔嚓~
兩聲脆響,黑狼慘叫,兩條前腿全部折斷。
毛丫頭卻沒有輕易放過它的意思,又抓住兩條後腿,如法炮製。
做完這一切,她才心疼看著白洛手臂被劃傷的地方:“白洛哥哥,放了它吧。”
“好。”
白洛用力一拋,將黑狼如同死狗般扔向狼群。
嗷~
憤怒咆哮中,灰狼叼著頭領,快速消失在密林中。
“白洛哥哥,疼麼?”
“嗯,挺疼的。”
話雖如此,白洛臉上卻掛著淡淡笑意。
“疼你還笑,等著~”
毛丫頭轉身快步衝向荊棘雜草中,焦急尋找,不多時鼓囊著小嘴回到白洛身邊,手裡還拿著一些草藥。
她先將嘴裡咀嚼草藥均勻塗抹傷口上,若是不夠,就繼續咀嚼。
“嘶~”
白洛故意叫的很大聲,實則真的疼,急的毛丫頭眼眶通紅,眼淚吧嗒吧嗒掉,塗抹後背傷口時,小手微微顫抖。
“呵呵,好了,哥哥不嚇唬你了,其實沒那麼疼的。”
“胡說,我破一點皮都要哭上半天,這麼深的口子,怎麼會不疼?”
“我是男人嘛~”
“男人也是肉做的,也會疼。”
“男人皮糙肉厚,沒你們女人那般靈敏。”
傷口全部塗完,毛丫頭眼淚卻還沒有落完。
白洛笑著為她擦去淚水,看著地上七八隻灰狼屍體,柔聲問道:“心情好點了麼?”
“嗯嗯~”
毛丫頭破涕為笑,背起竹簍,催促白洛哥哥儘快回家,傷口需要儘快清洗。
沐老看到白洛傷勢後,大驚失色,一個勁責怪毛丫頭不懂事。
本來還想再哭一會的毛丫頭,立馬頂嘴,針鋒相對,氣的沐老吹鬍子瞪眼。
來到溪邊清洗傷口時,為了不再讓毛丫頭擔心,白洛疼的臉色煞白,也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回到小院後,沐老已經準備好新的藥材,讓白洛去屋中脫掉衣服,重新上藥。
毛丫頭躍躍欲試,眼睛放光,沐老呵斥:“人家公子脫衣服,你興奮什麼勁?快看看你八斤哥去,他已經一天沒動靜了。”
“哼,他又死不了,黑的跟煤炭似的,有什麼好看的?”
“你這丫頭,讓你去就去,怎麼說他也是你未婚夫。”
“哼,討厭~”
毛丫頭戀戀不捨退出房間,好似失去什麼寶貴物品一般。
白洛啞然失笑,接著‘嘶’的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白公子,忍著點,你這傷口太深,不容小覷。”
“沐老您放心上藥便是,此間沒有毛丫頭,忍著著實難受。”
“呵呵~”
沐老笑容慈祥,上藥時更加輕柔。
突然,屋外傳來咣噹一聲,以及毛丫頭和牛八斤的爭論聲。
沐老不自禁的停下手中動作,白洛也好奇支稜起耳朵。
“我就要叫朝雲,才不要叫晚霞!”
“晚霞比朝雲好聽,你是我的女人,要聽我的。”
牛八斤聲音有些高,這是以前從未有過之事。
而‘晚霞’這個名字,也是他一天不吃不喝,冥思苦想的滿意成果。
“牛八斤!”
毛丫頭大喝一聲,直接叫起牛八斤全名。
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被叫全名的後果有多嚴重。
果然,即便看不到,白洛也能感受到八斤兄弟此時有多膽寒。
“牛八斤,我警告你,我還沒嫁給你呢,你居然現在就敢和我大聲嚷嚷,信不信我讓爺爺休了你?”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牛八斤立馬服軟,先前氣勢點滴不剩。
毛丫頭氣的胸膛起伏,可若是不讓牛八斤承認她‘朝雲’名字,會一直耿耿於懷。
忽的,她大眼睛滴溜溜一轉,沒好氣道:“牛八斤,爺爺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你是想我離你千里遠,還是不出門?”
牛八斤一下子就慌了,忙道:“不出門,不出門~”
“嘻嘻,那我叫朝雲好呢?還是晚霞好呢?”
“朝雲!朝雲!就叫沐朝雲!”
“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