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蘇培盛來了。”
雲靈走了進來,朝著院子裡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讓他進來吧。”
柔則收斂了神色。
“給福晉請安,王爺請您去一趟蘭百軒。”
蘇培盛的語氣平靜,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年福晉怎麼樣了?”
柔則問道。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蘇培盛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柔則心裡一沉,看來是年羹堯和年世蘭要糾纏到底了。
“那就好,這樣,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那奴才在外面等您。”
蘇培盛沒有走,就是告訴柔則時間比較急。
柔則也知道拖時間沒有意義,快速的換了衣服,便跟著蘇培盛一起去了蘭百軒。
“給王爺請安,見過年將軍。”
柔則給胤禛請了安,然後才走到年世蘭的床前:“年妹妹可好些了?”
“託福晉的福,妾身還死不了,讓您失望了。”
年世蘭的嘴一向是不饒人的。
柔則臉上的委屈顯而易見:“年妹妹這話說的,倒像是我給你下的毒一般。”
年羹堯笑了一下:“福晉倒是想多了,只不過聽聞當日是小妹沒有及時讓人清掃府中的殘雪,這才導致福晉小產。誰知道這個時候福晉掌管內府,會不會對小妹有什麼報復,這都是人之常情,還請福晉不要怪罪小妹的多心。”
“王爺,”
柔則柔柔的跪了下去:“妾身沒有這麼糊塗,若是想給年妹妹下毒,大可以一早便這麼做,何必到等到年妹妹禁足最後一天呢?而且就像年將軍說的,如今妾身掌管內務,怎麼可能犯如此大罪?”
“王爺,已經查到了。”
這時候蘇培盛帶著管家走了進來。
“說。”
胤禛聽到這聲查到了,心裡這口氣總算是鬆了下來。
不管是真是假,自己只要對年家有個交待就好。
“回王爺,已經查明瞭是廚房裡新來的一個叫小周子的奴才,之前年福晉管家的時候罰了他的俸銀,他便記恨在心。”
管家趕緊把藥都拿了出來:“這是在他房裡收出來的藥,已經給太醫看過了,確定年福晉中的就是這個毒。”
蘇培盛接過來遞給了胤禛,胤禛只看了一眼,並沒有接。
“人可抓到了?”
年羹堯看了一眼年世蘭。
“抓是抓到了,不過….”
管家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年羹堯。
“不過什麼?”
“人已經死了。”
管家趕緊說道:“他認了罪後,便撞柱了。”
方法實在不算高明。
“這便是死無對證了?”
年羹堯冷笑。
柔則的心裡也放下了心來,只要有人抵了罪名就行,反正胤禛又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都是妾身的錯,沒有管好府裡的人。”
“同你有什麼關係,你起來吧。”
胤禛卻並沒有打算責怪柔則。
“王爺,宜福晉醒了。”
這時候汀蘭院來人了。
“本王要去看看宜福晉,年將軍若是想在陪一會兒世蘭,便用過飯再走吧。”
胤禛站了起來,一副不想再說這件事的樣子。
年世蘭自然是不想讓胤禛走,有些著急的拉了一下年羹堯。
“小妹既然已經沒事了,微臣便不多待了。”
年羹堯站了起來:“世蘭既然也記掛著宜福晉,若是身子能下床,不如也一同去看看吧,免得憂心。”
“世蘭就先別去了,還是先養著吧。”
胤禛卻沒有應下:“本王去看看宜福晉,若是無事讓她過來和你說說話。本王去去就來,你先休息一會兒。”
“那微臣便先走了。”
這樣一來,兩人也算彼此有了臺階。
胤禛帶著柔則便去了汀蘭院。
宜修醒來及一會兒了,這會兒腦子已經清醒了。
江福海把剛打聽過來的消息全都告訴了宜修。
這個小周肯定是頂罪的,不過這也太扯了。
“大夫可有給你看過了?”
宜修還沒來得及多問幾句,胤禛和柔則便走了進來。
“妾身給王爺,福晉請安。”
宜修雖然不能下地,但是禮數還是要到的。
“你快別動。”
柔則一臉的心疼:“你受罪了。”
“無妨的。”
宜修並不追究:“妾身才醒,聽說年妹妹比妾身嚴重多了,可有抓到是何人如此大膽。”
“人已經抓到了,你不用擔心了。”
胤禛看著宜修開口:“你可還有什麼不舒服?”
“只是頭有些沉,別的倒沒有了。”
宜修隨口胡說。
“世蘭很惦記你,你若是無事,一會兒便去看看她吧。”
胤禛見宜修沒事兒了,就想走:“你同我一起回去吧,明日一早要進宮。”
明日便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了,雍親王府這個正月出了這麼多的事兒,怕是柔則這一趟入宮,少不了要被德妃給敲打。
“那我便先回去了,妹妹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讓人來告訴我。”
柔則依然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宜修也沒有開口,等兩人一走,便讓剪秋給自己更衣去看年世蘭。
走到一半,便遇到來看自己的齊月賓和馮若昭。
“宜姐姐這是要去哪兒?”
齊月賓有些著急的問道:“我們聽說你被解了禁足,便想去看看你。”
“去看年福晉,你們都聽說了吧?”
沒說何事,大家卻都知道是何事。
兩人沒開口,卻都點了點頭。
“走吧,一起去看看吧。”
三人到了蘭百軒的時候,耿佳玉已經在裡面了。
“妾身還想著一會兒去看看宜福晉,不想在這兒遇到了。”
耿佳玉微笑著說道:“宜福晉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世蘭怎麼樣了?”
宜修越過耿佳玉看了一眼年世蘭,年世蘭雖然臉色還不太好,但是精神已經好多了。
“我也好多了,太醫說明天再喝一次解毒藥就可以了。”
年世蘭朝著宜修伸出了手:“這次是我連累了你了。”
年世蘭只是性子急,並不是傻,她才不會信是個什麼小周小李的要來害自己。
宜修握上她的手,卻只是搖了搖頭。
不管怎麼樣,兩人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