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對面是排名黑客排名第三的子元，是沈知薇的狂熱粉絲。
當年曾吵著嚷著求沈知薇收自己為徒。
沈知薇深覺他神經，大都淡淡拒絕。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在。
“嗯，你在國外怎麼樣了？”
沈知薇周身氣息稍有緩和，許是回憶起之前的互動，唇角牽了牽。
子元當初對一樁國際人口買賣有興趣，愣是挖出了國外一夥高層勢力的首腦是真正幕後黑手的證據，他又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將事情捅了個底朝天。
之後，子元便過上了被對方追殺的日子。
“活著呢，那些狗到處循著味想抓我，我照樣過得舒舒服服。”
子元的信息幾乎是秒回。
“你這幾年去哪了？一直找不到你，咱們都群龍無首。”
“有點事，去處理了一下。”
子元發了個笑開的表情，文字調侃，“要不是你復出了，我還以為你被人家賣了噶腰子去了呢。”
沈知薇鼻尖溢出嗤笑，意味自嘲。
似是而非的發了個點頭表情，“嗯。”
“不會吧？你真被賣了？”
沈知薇沒有搭理他跳腳的話茬，只是補了一句，“懸賞令，幫我盯著。”
“好。”
看他大有繼續打探的架勢，沈知薇直截了當的退出。
因為，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知薇，銀行的人下午就來，我會和他們交接，你若是不喜歡，就在房間裡不出來。”
燕澈聲音不大，關切道，“但是可能會有些聲音，你別害怕。”
“嗯，你辦吧。”
沈知薇在床上隨意揚聲，並未開門。
但是，三個呼吸過後，她仍未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
眉頭輕皺，沈知薇起身靠近抽屜，冷然漸起。
那裡有一應刀片。
但很快，燕澈動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沈知薇長長的舒了口氣，反手撐著床坐下。
直到抬手拿過震動的手機，沈知薇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手腕似乎恢復的不錯。
按照以往，這種撐床的力度是一定會讓手腕錯位的。
但天公不作美，總會有人在她稍微放鬆的時候來煞風景。
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陌生號碼，沈知薇清冷眼眸中爍著冰冷的寒。
新手機卡，只有燕澈知道。
來者是敵非友。
“喂？”
“是知薇麼？”
熟悉的令人作嘔的黏膩嗓音。
沈知薇擰眉確認，旋即要掛斷。
“我知道是你，知薇，我是姜昭，我很想你。”
將手機外放並錄音，沈知薇隨手扔到桌角，懶懶的倚著床頭，把玩著指間刀片。
燈光下，銳利的刀鋒瑩瑩泛冷。
沈知薇恩賜般嗯了一聲，姜昭旋即愈發來勁。
“你去哪了？我很擔心你，你在程家過了這麼久，吃穿用度都是花的程家的，現在你自己出去，肯定吃不飽穿不暖。”
“頌哥哥跟我說了，你斷絕了收養關係，可你一無所有，要怎麼養活自己呢？”
演到濃處，姜昭甚至還擠出了幾分哭腔，“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自甘墮落吧。”
“雖然你在大山三年，那裡窮山惡水刁民多，你可能已經習慣了用身體換錢，但程家受不得這種對名聲受損的事，你回來吧。”
“只要你肯回來承認錯誤並跪在地上給我道歉，我就幫你向頌哥哥求情，好不好？”
在身體還錢的言語一齣，沈知薇眸底狠戾驟起，殺意席捲。
“是麼？”
沈知薇手中刀片突地橫亙於身前，力道快到甚至有幾分破空聲。
不知怎的，縱然隔著電話，但姜昭仍覺得脖頸一冷。
她不受控的打了個哆嗦。
“當然是……”
“姜昭，看來你不喜歡現在的日子。”
沈知薇一字一頓，懾人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想去監獄麼？”
“不如我們打個賭。”沈知薇眸子危險的眯起，眸底是深不見底的黑，“看看到底是程頌替你洗白的速度快，還是我報警的速度快？”
“姜昭，想賭麼？”尾音拉長，沈知薇語氣微微上調。
語調冰冷，一如跗骨之蛆纏在姜昭周身，懾的她嚥了口唾沫。
待反應過來自己竟被她嚇住時，姜昭啐了一口，旋即梗著脖子強裝硬氣，“你不用威脅我，兩天後，頌哥哥就會在發佈會上宣佈我是他的女友，到時候，整個程家的勢力都會幫我，我等著你求饒！”
姜昭想的理所當然，沈知薇只是個孤女，不可能有手段和程家對抗。
也不知是不是害怕，姜昭主動掛了電話。
沈知薇靜靜晲著手機，寒光閃爍間有幾分記憶復甦。
當年自己還在程家的時候曾規定過要每年開一次發佈會用來調整發展線路、優化用戶體驗，到時會用投票決定最終結果，當然，如果結果背離了公司的整體規劃，沈知薇會是釋明道理，讓那些股東心服口服。
所以，有沈知薇主持的發佈會，從未出過問題。
但現在……
沈知薇一上一下拋玩著手機，唇角弧度似笑非笑。
她現在突然起了玩心。
她很好奇，程頌現在已經和自己解除了收養關係，他會如何應對這次的發佈會？
親自主持麼？
沈知薇嗤笑出聲。
就他那個榆木一樣的豬腦袋？
還想主持發佈會？不被罵就不錯了。
果不其然，當天傍晚，沈知薇就在社交平臺上看到了程頌以公司代理人的身份發佈公告。
“歡迎各位蒞臨參加此次的發佈會，本次發佈會由本人親自主持，屆時還請嘉賓們準時入會。”
原本還在巴巴等著沈知薇撥亂反正的股東們霎時炸了鍋。
這條公告的評論區一水兒的質問]
[什麼意思？歷屆主持人不都是沈知薇麼？]
[為什麼換人？沈知薇不是已經回來了？要沈知薇主持！]
[程頌每次都在沈知薇身後吶吶附和，他懂什麼公司發展，公司遲早毀在他手上！”
一片嘈雜間，也有不少有些內幕消息的人淺淺攪亂輿論：
[別提了，聽說是程頌不讓沈知薇出面的。]
[我還聽說沈知薇已經離開程家了呢，公司還有救麼？]
輿論越演越烈，很快衝上了熱搜榜首。
縱然程頌不住的用發佈會上宣佈大事的噱頭遮掩，但仍舊沒人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