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嚥的吃完,送走崔穎倆人,薛郎跳上車開始裝車。
快裝完了,搭手的搬運工說道:“薛郎,你都三天沒閤眼了吧,車是公家的,身體可是自己的,別那麼拼命。”
薛郎揪住剛上車的麻袋,在搬運工的配合下,利索的一抬一擰,將一百八十斤的麻袋輕飄飄的落到一米五高,這才說道:“沒事王哥,搶運也就十來天了,這身板,挺得住!”
“錢不是一天掙的,別到時候人死了……錢花不了。”
叫王哥的一邊說著,一邊將合上的大箱釦上。
“哈哈!花不了怕啥,讓嫂子替我花唄!”
薛郎笑著,接過遞上來的苫布。
王哥接住苫布的另一角,笑嗎道:“艹!毛還沒長齊,惦記你嫂子呢?想媳婦了吧?看我不告訴崔穎的……”
笑鬧著,薛郎開車離開了糧場,過了稱,穩穩的駕著車進了林業道,在道邊樹木飛掠中打開了錄音機。
隨著鼓點的敲響,他一邊開著車,一邊盤算。
已經多開出了四箱油的發..票,照這樣下去,半月光油錢就不止一萬塊。
真不錯……
薛郎很愜意,一點看不出疲勞。想到謊言可以維持,心裡就一陣的輕鬆。
思緒裡,咚咚的鼓點敲擊中,加長轟鳴著,換到了二檔,一路毫不遲澀的上到了山頂。
一到山頂,薛郎沒有直接下山,而是靠邊掀開保溫被,等待水箱涼透。否則,重車低檔大油門下幾公里的盤山道,水箱很容易開鍋。
幾分鐘後,薛郎蓋上保溫被,慢慢的向坡下駛去。
剛走了五六個彎道,山底下突然出現了燈光。
咦?這麼晚還有人敢跑將軍嶺?
看著快速移動的兩束燈光,薛郎謹慎起來。
下面的顯然是兩輛小車,速度非常快,短短十來分鐘,就到了半山腰,一前一後,相距不過大幾百米的樣子。
看到兩束燈光接近,薛郎慢慢的將剎車踩下,速度降到最低,避免一會會車出現麻煩。
就在他做好準備會車的一刻,迎面剛剛拐過彎道的車燈突然左右晃了了幾下,直奔他衝來。
“我艹!”
薛郎大驚,在車燈一晃,掃過駕駛室的同時,撲哧撲哧連踩剎車,同時搶檔,從三檔降到二檔,在發動機嘶吼中,一把薅起手剎,車身搖晃了幾下,刺耳的聲音中,險險的貼著道邊停了下來。
車停穩,饒是薛郎心堅如鐵,也驚出一聲冷汗。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不論是撞車還是車輪打滑,難保會翻下左側百米深的山坡,就算神仙,估計也要脫層皮。
“嗎的!趕著投胎呢!!”
薛郎發現對方沒有撞來,而是拐彎後,咒罵著,利索的熄火跳車,快速找了塊石頭掩住車輪,這才看向前方二三十米遠的岔道。
怎麼進料場了?
正以為小車失控才拐進修路備料的死衚衕呢,突然,彎道再次拐過一束燈光,緊接著發動機轟鳴聲中,一輛越野車帶著一溜飛雪,風馳電掣的駛來,在薛郎快速靠邊的同時,卻在前方衝起漫天雪霧,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了那個岔道口。
搞什麼?
薛郎眼睛一虛,敏銳的捕捉到了不尋常。
就在他念頭飄起的一刻,岔道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發動機的聲音消失了。
不好!
薛郎聽到響聲的一刻,毫不猶豫的直奔岔道口,幾個呼吸就消失在岔口內。
就在他剛剛衝進岔道,還沒看到車影時,砰砰兩聲清脆的槍聲響起。
柯爾特M2000!
判斷出槍的型號,薛郎瞳孔驟縮,略微一頓,緊接著鬼魅的一閃,悄無聲息的摸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拐過石壁,一輛帕薩特被後面趕至的4500越野撞的變了形,大燈雖然雪亮,發動機卻已經熄火。
打開的兩個車門底下躺著兩個人影,不知死活。
前面機蓋子翹起的4500一左一右的車門後,躲著兩個身著皮夾克的傢伙,各自抱著把槍,警惕的盯著帕薩特。
幾秒後,一個公鴨嗓子說道:“刀子,去看看。”
“好!”
另一側體格魁梧的傢伙答應著,幾個漂亮的戰術動作,身影忽左忽右,快速靠近帕薩特,槍指著地上的人影,探頭看了看,隨即示意安全。
那個公鴨嗓子的大漢拎著槍走了過來,掏出張照片看了眼,又瞅了眼車裡,吞嚥了口唾沫,不捨的說道:“刀子,目標正確,拍照點著,我去把道上的司機和車處理了……”
他話音未落,突然一陣風從身邊掠過,緊接著手一麻,不等他扭頭,一個聲音突兀響起:“毀屍滅跡,夠專業。”
“什麼人?!”
公鴨嗓子一驚,還沒等頭轉過去,猛然發覺不對,隨之視線落在空無一物的手上,大駭之下,冷汗瞬間溼透衣背。
另外那個叫刀子的傢伙這會也呆傻的站著,腦袋嗡嗡炸響,不知道對方怎麼靠近的,槍怎麼就跑對方手裡了。自己可是受過正規訓練,上過戰場,殺人無數的人,怎麼就被人無聲的下了槍?
薛郎把玩著手裡的兩把手槍,好整以暇的說道:“柯爾特M2000,彈容十五,十大名槍之一,你們看來身份尊貴啊。”
公鴨嗓子已經意識到碰到了高手,驚駭中,噌的拔出一把匕首,戾氣勃發,沉聲喝道:“你是誰?”
叫刀子的傢伙畢竟同樣經歷過生死,在喝聲中猛然回過神來,拽出一把匕首,跟公鴨清嗓子成犄角之勢,根本不去考慮對方手裡有槍。
“嘖嘖……”
薛郎漂亮的一挽槍花,兩把槍突兀消失,看著倆人手裡的匕首,見獵心喜道:“M7軍刺,好東西不少啊!”
話音未落,身子一晃,四米多的距離,一閃就到了近前,左手一撥,擋開公鴨嗓子的匕首,右拳中指突起,閃電般的擊中他的頜下。
喉結碎裂聲中,身體一個旋轉,鬼魅般的出現在刀子身前,在刀子匕首刺出的剎那,立掌如刀,一閃,就砍在他的脖子上,在刀子眼球突出,骨節碎裂聲中,劈手奪過匕首。
都是米國貨,這倆傢伙應該有錢……
琢磨著,將倆人兜裡掏了個乾淨,4500蒐羅一番。可看著手裡僅有兩千多塊,不由失落,啐了口:“真他嗎窮!”隨之扔掉幾張銀行卡,撿起那張照片看了眼,不由眼前一亮。
照片中是個女孩子,確切的說是個美女。按薛郎的審美觀來判定,比範爺少了份嬌媚,多了份清純,比菲菲多了份甜美,絕對的美女。
不會是明星吧……
暗自嘀咕了句,按捺住驚豔,起身來到外省牌照的帕薩特前。
還活著!
看了眼兩臺收拾利索的浙C和浙A牌照的車,薛郎不關心雙方是什麼人,但知道既不能報警,也不能留下線索給自己找麻煩。
“一會送你到醫院可別給我找麻煩,你沒身份但包裡有錢,自己付賬,我可沒錢。”
身後火光中,薛郎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拉開車門,將懷裡的美女放進車裡,隨之啟動車向山下駛去,準備將美女扔到醫院,趕去卸車。
可他剛下了將軍嶺,旁邊靠著的美女卻動了動,長長的睫毛煽動著,隨之睜開了眼睛。
“噢……頭好疼……”
薛郎扭頭看了眼面露痛苦的美女,頓了下,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被人追殺?”
美女兩手捂著頭,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頭好疼……”
“你叫什麼?”
“我叫什麼……想不起來……頭好疼……”
失憶?
薛郎腦海裡掠過這倆字,眼睛虛了下。
“好吧,一會到了地方,我送你到派出所附近。”
“別扔下我,我害怕……”
美女眼中的無助和恐懼讓薛郎的心抽動了一下,沒有躲閃,任由她抓住了自己的胳膊,頓了下,問道: “你是哪的?”
“不記得了……”
“今年多大?”
“想不起來……頭好痛……”
“那LV是你的,裡面有三萬多塊,到地方你自己去醫院檢查下吧。”
“我的?我不記得自己有包,你騙我,我也不去醫院,你別想扔下我!”
“你是男的女的?”
“我當然是女的啊!你秀逗了吧?”
好吧……不傻……
一個多小時後,薛郎在衝出山林,看到前方燈光的時候,放棄了試圖喚醒美女的記憶,試圖讓美女下車自己走的念頭,開車直奔迎春糧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