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玥在眾嬪妃妒忌的眼光中結束了今天的請安之旅。
“愛妃,朕聽說,你今天早上又把其他姐妹氣得不輕,特別是德妃。”蕭蒔衍戲笑嶽靈玥。
“皇上,您吃了晚膳沒?”嶽靈玥不想理會皇帝,她今兒晚膳前看話本子看得入迷了,忘了點晚膳,匆忙間就叫小喜子隨便點了兩個菜。
如果皇帝要在行雲閣吃晚飯,那就不好看了。
“朕今兒沒什麼胃口,在你這裡吃點,不用特地加點什麼了,愛妃吃什麼朕就吃什麼。”蕭蒔衍漫不經心地回答。
嶽靈玥心道,您老還真不客氣。可想歸想,但嘴上還得笑著說:“皇上,嬪妾膳食較為簡單,要不去御膳房傳幾個膳食或叫小廚房加幾個膳食?”。
“不用了,朕不餓,就跟你吃一點就行了。”
既然蕭蒔衍都這麼說了,嶽靈玥兮也不矯情,就叫人上了膳食。蕭蒔衍一看,樂了,自己的小嬪妃說膳食簡單,還真的非常簡單。
一份滷牛肉面,一碗雞蛋羹,一份冬菇整雞,素炒三鮮,一盅烏雞湯,就沒了。這樣的膳食,一些高位嬪妃的大宮女膳食,也和這個差不多。
嶽靈玥就當沒看到蕭蒔衍的臉色,絲毫不受影響地給他佈菜,還有餵飽自己。
膳食雖說簡單,但味道極好,蕭蒔衍在嶽靈玥的投餵下,和她一起,把桌上的膳食吃光了。
晚膳過後,蕭蒔衍自然是在行雲閣留宿。
被翻紅浪後,嶽靈玥陷入沉睡。當她恢復意識後,卻感覺身邊有人。
她睜開眼睛,猛地一轉身,卻看到皇帝躺在她旁邊,睡得很沉。
她再看向窗外,只見窗外的天空暗沉沉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剛想閉上眼睛再睡過去,卻不小心碰到皇帝的手臂。
“咦,好像有點燙”,她忙伸手去摸蕭蒔衍的額頭,覺得燙的驚人。
“皇上、皇上”嶽靈玥立刻輕聲呼喚蕭蒔衍,但蕭蒔衍卻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薔薇、紫桐,快去請太醫,皇上發熱了。”嶽靈玥急忙從床上爬起來,也顧不上穿衣服,就喊薔薇他們。
守夜的薔薇和紫桐被驚醒了,忙拿著燈籠進來,又點著了幾盞燈。
“叫小喜子快去叫太醫,說皇上發熱了。”嶽靈玥在薔薇幫忙下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吩咐紫桐去叫人請太醫。
“諾”,紫桐應了一聲腳步飛快地跑了出去。
穿好衣服,嶽靈玥回到床邊看向皇帝。見他臉色潮紅,嘴角隱隱有幾個水泡,似乎覺得冷,身體偶爾會打一兩個寒戰。
“婉儀,皇上怎樣了?”湯德正也聞風趕來,在室外急得團團轉。
“皇上在發高熱,薔薇,去打一盆冷水進來。”耳邊傳來蕭蒔衍偶爾一兩聲的悶哼,感到他的難受,嶽靈玥想起上輩子的物理降溫。
門外的湯德正聽到嶽靈玥的話,哪裡還等得及薔薇出來,自己就到外面吩咐其他小太監了。
很快,湯德正就端著一盆冷水進來了。嶽靈玥把手帕弄溼,解開蕭蒔衍的衣服,不斷擦拭蕭蒔衍的身體,試圖降下他的體溫。
一刻鐘過半,小喜子匆匆跑來,再過一會,黃太醫氣喘著步履匆匆的跑了進來。
黃太醫年過半百,是太醫院的院判,平時多為皇上和太后診脈。聽到小喜子說皇上發高熱,急得他恨不得三步並作一步地趕來。
嶽靈玥見到黃太醫,立刻說道:“太醫不必見禮,快先過來看看皇上怎樣。”
黃太醫也顧不上抹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手腳麻利地將身上的藥箱放下,拿出墊子,將皇帝的手放在墊子上,專心診脈。
他把手放在皇上的手腕上良久,又換另外一隻手,神色越來越凝重。診完脈後,他站起來,走到床邊,去檢查蕭蒔衍的口腔。
嶽靈玥在旁邊一直看著,她見黃太醫的神情逐漸凝重,心情也跟著越來越緊張。當她看到黃太醫去看蕭蒔衍的嘴唇時,心跳不由撲通撲通地加快。
“皇上怎樣了?”旁邊的湯德正急不可耐,等不及黃太醫檢查完,就問道。如果皇帝有什麼事情,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怎麼能不及。
“婉儀,皇上他突發高熱,嘴上有水泡,微臣懷疑,懷疑是···”黃太醫一臉凝重,就是沒能把話說完。
“究竟是什麼?你快說”,嶽靈玥也催問黃太醫。
“皇上有可能是得了天花。”黃太醫終於敢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你確定皇上得的是天花?”嶽靈玥追問黃太醫。
“現在臣不敢肯定是,但從脈象,還有皇上的症狀來看,除非,除非打今兒起七天,皇上身上不會長水泡,高熱退去。”
“黃太醫,你立刻按照醫治天花的方法給皇上用藥。小喜子,立刻封鎖行雲閣,從今兒起,行雲閣裡的人誰出去,立刻杖斃。”
說完這些,嶽靈玥轉向湯德正,“湯公公,你也知道皇上的情況了,那就要勞煩你去一趟壽康宮,將這事告訴太后娘娘,讓她穩住前朝。”湯德正應了一聲就要出去。
“等等,等黃太醫寫了藥方,你去太醫院拿藥,到時讓太醫院派兩個太醫過來,在行雲閣外候著,隨時等待吩咐。還有,你去了壽康宮,記得不要和太后娘娘接觸,最好不要踏入壽康宮,把這個帶上,蒙著口鼻。”嶽靈玥遞給了湯德正一個手帕。
“黃太醫,從現在起,皇上和我的性命都交到您手上了,皇上好,我和你都好,皇上不好,我和你都逃不掉”,安排完這一切,嶽靈玥笑著對黃太醫說道。
“婉儀,您之前得過天花?”黃太醫不禁問道。
“有區別嗎?”嶽靈玥反問黃太醫。
黃太醫搖搖頭,但心裡卻是想,當然有區別,如果沒得天花,聽到天花,一般都會害怕驚慌,恨不得立刻遠離病人。
可是看嶽婉儀的陣勢,是封鎖了行雲閣,不讓人出去,隔斷了宮中其他人得天花的可能。這分明不像一個沒有得天花的女子可以做到的,但看她容貌,那潔白無瑕的肌膚,不像是得過天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