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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御花園佈局類似現代園林,假山迴廊和涼亭錯落有致,佈局合理,各色時令鮮花的花園分佈在其中。

忽然,清脆悅耳的琴聲從一個院子裡傳出來,琴聲悠揚,令人心曠神怡。嶽靈玥情不自禁地走近院子的牆邊,側耳細聽琴聲。

“這是哪裡,裡面住著誰?”她低聲問紫桐,今兒陪著嶽靈玥出來的是紫桐和小安子。

“婉儀,這是暢音閣,裡面住著孟小儀和付選侍。”紫桐也低聲回答。

一曲完畢,嶽靈玥覺得意猶未盡,可等了一會兒,裡面再也沒有傳來琴音,嶽靈玥覺得很是遺憾,正要離開。

可她剛轉身,就看到孟小儀的大宮女桃花站在閣外。

“給嶽婉儀請安,婉儀吉祥”,見到嶽靈玥,桃花恭敬地給她行禮問安。

被人看到蹲牆角,嶽靈玥有點不好意思,訕訕笑道:“孟小儀的琴音真是天籟之音,讓人捨不得離開。”

“嬪妾謝過婉儀的誇獎,不過手熟而已,當不得”,原來是孟小儀聽到外面的聲音,走了出來。

孟小儀長相柔美,聲音溫柔,就像《紅樓夢》裡形容迎春的那一句:溫柔沉默,觀之可親。

兩人見禮後,孟小儀就邀請嶽靈玥進去暢音閣做客,嶽靈玥自是應允。

和孟小儀閒聊一會,嶽靈玥感覺她為人直爽,不矯揉造作,也樂意在暢音閣多坐一會。

“嶽姐姐,說起來,我還要謝謝您,要不是您的主意,皇上也不會大封后宮,我能由美人晉位為小儀,都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了。”孟小儀感激地說道。

“小儀不要叫我姐姐了,怪不習慣的,您叫我的名字靈玥吧。”被一個大自己好幾歲的朋友叫自己姐姐,嶽靈玥表示接受無能。

“那好,您也叫我的名字吧,我名字是汐嵐。”

“那我倆私下時,我就叫你汐嵐。不知汐嵐能不能根據曲調彈奏曲子?”嶽靈玥好奇問孟小儀。

“靈玥不妨將那曲子哼給我聽聽。”孟小儀喜歡彈琴,聽到有新的曲子,興致就上來了,立刻坐到琴前。

於是,嶽靈玥就將上輩子通過一首古風曲子哼了出來。

等她將整首曲子哼完,孟小儀不由感嘆:“這曲子曲調悠揚,蘊意深刻,令人沉浸其中。”她一邊感嘆,一邊斷斷續續地嘗試彈奏起來。

一曲罷,孟小儀臉帶愧色,不好意思地看向嶽靈玥:“能否勞煩靈玥再演示一遍?”

“不勞煩,你剛剛彈奏很好,快要彈奏出完整曲子了”,嶽靈玥對孟小儀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再次哼了一遍。

這一次,孟小儀就沒有斷續了,順暢地將一首古風曲彈奏了出來。

她彈奏完畢,手輕輕放在琴絃上,沉默了一會,才抬起頭,神色肅然地問嶽靈玥:“靈玥,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雨過天青”,嶽靈玥想了幾秒鐘,才回答。

這曲名又是引來孟小儀的讚歎,嶽靈玥見孟小儀面上流露一絲倦色,就告辭離開暢音閣。孟小儀自是依依不捨,叮囑她以後務必常來。

“婉儀,青州發生疫病了。”小喜子面色沉重地向嶽靈玥稟告剛剛探聽回來的消息。

“嚴重嗎?”嶽靈玥也很是擔心。無論興亡,百姓也是很苦,上一輩子,她對這是張養浩在《山坡羊·潼關懷古》的這一句詩句印象非常深刻。

“剛剛爆發的時候,青州百姓非常慌亂,差點就暴動起來。不過青州府尹臨危不懼,將青州城封起來,得病的人移到一處,叫災區,招募願意去災區的大夫去為災民診治。”

“後來欽差來了,隨後您的舅舅顧大爺帶著藥材和大夫也過去了,災民得以安置,得病的災民也能接受治療,不過半月,疫病就控制了。”

“聽說皇上聽到顧大爺帶人帶藥去了青州,抑制疫病的蔓延,今天早朝後就讓人送了一個‘積善之家’的牌匾到顧家了。”

小喜子的語氣越來越輕快,很快就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知嶽靈玥。

得知青州疫病得到控制,逐漸往好的方向轉變時,嶽靈玥長舒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賞賜的話就脫口而出:“今晚行雲閣加菜,每人賞一個月的月例。”

行雲閣立刻歡聲一片。

當行雲閣的奴才今天受賞了的消息傳到乾清宮,蕭蒔衍問在他身邊磨磨的湯德正:“嶽婉儀給了朕兩萬兩,她還有錢賞賜行雲閣?”

湯德正放下手中的墨石放在硯臺邊上,垂手弓腰,“奴才聽說今兒行雲閣奴才每人賞一個月的月例。”他的聲音平淡而不帶一絲情感。

“那還是受影響了,朕之前聽說,她一齣手就是兩個金花生。”一邊說著,揶揄地目光瞥向湯德正。

湯德正難為情地回答:“稟皇上,奴才這些天沒去行雲閣,不知道嶽婉儀的賞賜是否會減少。”

“那你現在去行雲閣,看看賞賜如何”,蕭蒔衍眼裡泛著笑意,看熱鬧的表情好不遮掩。

“啊?”湯德正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這麼過去問嶽婉儀討賞賜?

“愚蠢,你不會去朕的庫房裡拿幾樣東西過去?”蕭蒔衍看著湯德正呆愣的樣子,不禁懷疑這個人是怎樣能夠伺候自己十多年。

“諾”湯德正也明白了蕭蒔衍的意思,微笑詢問:“奴才去拿幾個首飾給嶽婉儀?”

“再帶上一盒金瓜子吧,免得一會嶽婉儀沒賞賜給你,回來灰頭灰臉的。”蕭蒔衍抿了一下嘴唇,才回答。

湯德正:皇上啊,你要補貼嶽婉儀就直說嘛。

“皇上賞賜嶽婉儀荷花金花簪一雙、金雷絲鑲寶石柿子髮簪一對、羊脂白玉手釧一套、金瓜子一盒。”湯德正尖銳唱報的聲音傳到嶽靈玥耳裡,卻是非常悅耳。

金瓜子啊,傳說中的金瓜子賞賜她也有了。

從湯德正手裡接過那盒金瓜子,她眼睛都亮了。怪不得人人都說宮中的富貴迷人眼。哪怕一個裝錢的盒子,也是珍貴無比。她有點理解那個買櫝還珠的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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