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打算告訴沈家?”沈青鸞笑著問柳葉。
“不,不,不,二小姐,柳葉本就不會寫很多字,而且二小姐對奴婢好,奴婢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的,奴婢告訴沈家的多是寧王府的事。
咦,二小姐,你怎麼知道奴婢有寫小紙條?”柳葉連忙解釋自己心是向著沈青鸞的,不會背叛她,但她又好奇二小姐竟然知道自己來的目的不純。
沈青鸞嘆了口氣說道:“就你那點小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鬼鬼祟祟的,沒事,你想寫就寫,反正我什麼都記不得了,現在就是白紙一張,也當自己是沈家人了。”
“嗯,嗯,嗯,二小姐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夫人和老爺人不壞,待我們下人也算不刻薄,也就是大小姐脾氣差了點。”
這倒也是,沈家人還行。
這時候柳葉又擔心起來。
“二小姐,可就算今天有吃食了,明天怎麼辦,青鋒大人也不可能天天來幫咱們,如果天天讓我們吃這種冷硬的饅頭,怎麼辦?”
柳葉不甘心地問,明明自家主子是世子妃,是這個寧王府的女主子,怎麼就落到這個地步。
“嫁妝裡面不是有銀子嗎?到時拿些去打點一下,讓守在門口的婆子幫忙買點吃的。”沈青鸞吃完淨了一下手,又拿出帕子擦了一下嘴,然後慢慢說道。
反正她對吃什麼要求不高,就是連累柳絮和柳葉這兩個丫頭跟著吃苦,她倒是對吃食要求不高,習慣吃這種又冷又硬的饅頭。
反而前幾天三素三葷三點心再加一湯,放滿了整個桌子,她還有些不習慣,覺得太浪費了,下意識地就覺得京城的人太奢侈了,就算柳葉和柳絮一起吃,最後還是要倒掉一半。
啃著冷饅頭,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和安心。
“可嫁妝如果每天拿出來花,只出不進,也經不起這樣浪費。”柳葉雖然心不完全在沈青鸞身上,但不管怎麼說沈青鸞的嫁妝都是夫人給的,而沈青鸞現在也是她的主子,而且沈青鸞這個主子對她和柳絮不刻薄,反而處處待她們很好,吃住都由得她們。
一點都不像沈青月,隨意打罵她們這些奴婢。
她以前就是侍候沈青月的,被打怕了,有一次甚至被罰跪在碎瓷片上,雙膝鮮血淋漓,很是嚇人,所以她才願意寧可很辛苦去學認字也要跟著沈青鸞來到寧王府。
沈青鸞看了柳葉一眼,柳葉雖不如柳絮忠心,但也不壞,有些小心思,但心計不深,倒也可以培養培養,給柳絮打打下手。
她愛把寧王府和梧桐院的消息傳回沈府,便由得她傳,自己真實的身份和本事只要避開她就行。
柳絮倒是個不錯的,是個處處替自己著想的,再觀察觀察,可以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柳絮跟著青鋒過去一會兒,果然拎著食盒回來了,幾個熱騰騰的大饅頭,三個肉菜,一大盆鴨湯。
柳葉連忙幫忙擺放好,正準備吃時,被柳絮一把打開她的手。
“世子妃先吃,她吃完我們才吃,你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柳絮斥責道。
“世子妃已經吃了那兩個饅頭了。”柳葉委屈地說道,她們兩個平時雖然坐在旁邊小桌子上吃,但也是和世子妃同時吃的,怎麼今天就不能呢,柳絮就是太霸道了。
“啊!世子妃,那冷冰冰的饅頭吃了肚子痛啊,快過來喝點熱湯,吃點熱菜。”柳絮也不管沈青鸞怎麼想,就過去把沈青鸞拉了過來,按著她坐了下來。
沈青鸞只得喝了一碗湯,並招呼柳絮和柳葉道:“快坐下一起吃,難得吃頓熱菜,一會兒就冷了。”
三個人平時也是同時吃,柳絮和柳葉也沒有再推辭,今日也沒有坐到小桌子上,直接就一起吃了。
“明天還能吃這些嗎?”柳葉狼吞虎嚥地吃了兩個大饅頭,又喝了一碗湯,這才心滿意足地問道。
柳絮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只顧著小口小口地咬饅頭。
沈青鸞吃完對柳葉說道:“青鋒他又不是主子,他怎麼可能吩咐得了廚房的管事,定是有人交待了要對我們梧桐院刻薄點,所以這些食物不要浪費,你們兩個全都吃完。”
此時,青鋒正在段墨池的紫竹軒彙報剛才發生的一切。
聽到青鋒說廚房苛待梧桐院的人,他沒有出聲,只是哼了一聲,心道:活該,沈家人本就和寧王府是對立的,總不能還哄著吧,吃飽就行。
邊關的將士吃得更差,她們就知足吧!
“還有一事,屬下覺得應該告訴爺。”青鋒猶豫著說道。
段墨池聽他這樣說,抬起頭來看向青鋒。
“剛才屬下把玉膚膏給世子妃時,世子妃竟然一眼就認出了玉膚膏,要知道玉膚膏別說世子妃這樣的閨閣女子,就算丞相大人也不一定見過,鬼醫娘娘的玉膚膏用的材質太難找了,只有皇宮裡幾個主子有,其他人哪有機會。
而宮中的主子根本不可能把玉膚膏賞給別人,後宮的主子哪個不是恨不得自己多幾盒玉膚膏,女子個個都愛美,有了玉膚膏,就能保持肌膚嫩滑。
可屬下問世子妃怎麼知道玉膚膏時,世子妃竟然說是從丞相大人和沈夫人那裡看到過,她竟然知道玉膚膏的蓋子和其他藥盒不同,爺,你說她這話可信嗎?”
段墨池靜靜地聽完他的話,說不震驚是假的。
他想起那個女人著急之時叫他的聲音,那聲音很熟悉,但又有不同,這個女人叫她時完全是女子的聲音,而那個人叫他時聲音裡有些豪爽大氣,又有些沙啞。
段墨池苦笑著搖搖頭,他想到哪裡去了,怎麼可能把那人和跟前這個女人扯上關係,他真是魔怔了。
長相不同,性別不同,相差十萬八千里。
“暫時不要理梧桐院的事,接下來我們會很忙碌,祈王殿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