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刺激太大,放他回去的時候,寧懷聽的眼睫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謝冬吟眼尖看見,僵住身體。
眼下這個樣子,倒像她強他一樣。如若被他醒來發現,她真是百口莫辯。
好羞恥。
等他睡平穩,她慢慢退開躺到旁邊,拉下自己內衣的肩帶,營造自己沒有穿衣裳的假象。
打開手機拍一張。
太假了。
他平躺著,像具屍體。
她也太整齊了。
謝晚秋作為精通這種事情的人,能一眼看出端倪。
謝冬吟決定再冒次險。
將寧懷聽翻身。
側躺。
讓他摟著自己,再把自己的頭髮揉亂。
狠咬舌尖,直到眼睛裡蓄著淚。
環境太過明亮,他又閉著眼睛睡覺,不符合事後需求。
謝冬吟懊惱。
自己太緊張了,總考慮得不周全。
她不知道寧懷聽對睡姿非常講究,彆扭的側躺,對他來說是比在他耳邊大聲說話還要刺激的行為。
謝冬吟準備離開他的懷抱去調燈,剛想把他的手拿開,腰卻驀地一緊。
順帶將她的心臟也給收緊。
身後那人調整身體,下巴來回蹭著她的肩頸,似乎只是想找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氣息有些急促,但是很快穩定下來。有力的指骨扣緊她柔軟的細腰。
謝冬吟放輕呼吸。
室內頓時靜謐無比,她甚至能感到貼著後背的,他強悍而規律的心跳。
不敢再拍了。
安眠藥的效力最深的時間也就是藥後一個小時。
現在差不多了。
他隨時有在外界刺激下醒過來的可能。
謝冬吟嘗試逃脫。
先拿開他的手,再往床沿挪動身體。
就在謝冬吟覺得自己能順利離開他的時候,那隻手像藤蔓一般纏過來,勾著她壓到身下。
謝冬吟懵了,怔愣地看著伏在自己身體上方的男人,蹙著眉心看著自己。
他睜開眼睛,瞳孔深處浮現不滿,吐息沉沉:“在我的夢裡就老實點。”
謝冬吟:“……”
寧懷聽的記憶停留在自己躺著等未婚妻來投懷送抱的時候,他等的快睡著,沒有她過來的記憶,現在看她就在自己身下,理所當然以為睡著做夢。
他說完,埋首下去,張開牙口,準備享用她。
後頸驟然一痛。
他擰著劍眉從她的鎖骨處抬頭:“你…”
謝冬吟看清他眼中眩暈的神色,利落地又在他頸後連補兩個手刀。
眼白一翻,寧懷聽趴到她身上,徹底昏死過去。
謝冬吟使盡渾身力氣推開他,驚魂未定地滾下床,託著自己的手掌,痛到精緻的五官扭曲起來。
被人販子抱走後回到外婆身邊,外婆開始教她人體穴位。
練手刀是讓她遇到壞人時可以自保逃脫。
好多年沒有再用,再加上姿勢彆扭,這讓她的手差點廢了。
謝冬吟把他的睡袍恢復原樣,檢查床鋪有沒有遺落的頭髮後,快速從他的房間離開。
回到客房,定明早六點的手機鬧鈴。
一夜安眠。
謝冬吟洗漱完,忐忑開門。
也是巧,寧懷聽幾乎和她同一時間打開的房門。
他往左看,她往右看。
兩道目光猝不及防地對視。
寧懷聽抿著薄唇,凝著眉眼盯住她不放,瞳孔中似有火光明滅起伏。
謝冬吟心頭一跳。
不確定他對昨晚記憶有多少,謝冬吟嚥了咽口水,決定兵來將擋。
“早。”
寧懷聽頷首回禮,舉止教養極高。
“早。”
再抬頭,表情溫和不少。
但他的手還按在後脖頸沒動,好像不怎麼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