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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宣!”李淵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信使連忙展開聖旨,正要宣讀,卻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在李淵父子三人身上掃過。

李淵率領三子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義子李昊,少年英武,忠勇可嘉,平定邊疆,屢建奇功。今特封為威武上將軍,統領幽州軍政,欽此!並命其即刻進京面聖,不得有誤!”

信使的聲音在廳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巨石,砸在李淵父子的心頭。

李淵原本就有些渾濁的眼睛,此刻瞪得滾圓,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顫抖,指尖的敲擊聲也戛然而止。

李建成面色蒼白,李世民的拳頭緊緊握起,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他眼中的野心和不甘如同燃燒的火焰,彷彿要將整個廳堂都吞噬。

李元吉則是一臉茫然,他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兩個哥哥,臉上寫滿了困惑。

封上將軍?

還是威武上將軍?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靂,震得他們目瞪口呆。

那個被他們視為棄子的李昊,竟然一躍成為了手握重兵的上將軍!

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特別是李世民,他深知,上將軍意味著什麼。

那不僅是無上的榮耀,更是實打實的權力!

天策上將只是李淵封的,遠遠比不上皇帝冊封威武上將軍!

而這些,本該屬於他!

廳內一片寂靜,只有信使微微的喘息聲。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李淵的臉色鐵青,原本就鬆弛的皮膚,此刻皺得更深,如同飽經風霜的老樹皮,他緊緊盯著那份聖旨,

李建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父……父親,這……這怎麼可能?李昊他……”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李世民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地盯著地面的紋路,彷彿要將它們盯出一個窟窿。

他的眼中,充滿了算計和憤怒,彷彿有一頭兇猛的野獸正在甦醒。

李元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閉嘴,低下頭,不敢再去看父親的臉色。

信使似乎感受到了廳內壓抑的氣氛,他額頭滲出了冷汗,手中的聖旨也微微顫抖。

他低著頭,不敢與李淵等人對視,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最好是保持沉默。

李淵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大,甚至將身後的椅子都帶倒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顫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緩緩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們,眼神深邃而複雜,彷彿隱藏著驚濤駭浪,他低聲說道:“你們……”

李淵的臉色鐵青,像一塊被冰凍住的鐵板,毫無生氣。

他緊盯著那份明黃色的聖旨,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頭。

他感覺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費力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喉嚨裡發出咕嚕一聲,顯得格外刺耳。

“上將軍…李昊!”李淵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他的手指緊緊地摳著桌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感覺自己的計劃像是被一隻無情的手,狠狠地撕成了碎片,那些原本清晰的藍圖,現在變得模糊不清,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李建成在一旁臉色難看至極,他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在他陰影覆蓋下的臉龐,卻隱藏著一股無法壓抑的嫉妒與憤怒。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李昊,那個被他視為眼中釘的廢物,竟然被封為上將軍,這個事實讓他感到無比的諷刺,也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這個廢物一旦有了名正言順的地位,恐怕會成為他繼承大統的最大阻礙。

李元吉的臉色同樣蒼白,他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像是屁股底下長了釘子一般。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李世民,看到李世民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裡更加煩躁。

他感覺自己彷彿被架在了火上烤,如芒在背的滋味讓他坐立不安,他對李昊的嫉妒,此刻如同瘋長的野草一般,幾乎要將他吞噬。

李世民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正在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他緊緊地抿著嘴唇,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李昊,這個曾經被他輕視的兄弟,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手握重權的上將軍。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李世民的心中,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整個廳堂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沉默之中,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只有信使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他低著頭,不敢抬眼去看李淵,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無形的鐵鏈束縛住,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李淵突然抬起了頭,他緩緩地掃視著自己的兒子們,他用一種低沉而緩慢的語氣說道:“立刻,召集所有心腹……”他的話語戛然而止,但眼神卻更加深邃,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

李淵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了李建成那張略顯陰沉的臉上。

他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是一顆沉重的石頭,砸在眾人的心頭:“昊兒……他現在何處?”

李建成的身子微微一震,他垂下眼簾,不敢與李淵對視。

他知道,這個問題是他們目前最大的難題。

他低聲回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回稟父親,自幽州一戰後,李昊便下落不明,至今……杳無音信。”

李淵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聖旨,指節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感覺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點被磨滅,心中的怒火也愈發旺盛。

“杳無音信?!”李淵的語氣提高了幾個分貝,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震得廳堂內的燭火微微搖曳,“孤的旨意已經下達,冊封李昊為上將軍,你們卻告訴孤,他下落不明?!”

李元吉不安地挪動著腳步,他感覺廳堂內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瞥了一眼李世民,卻發現後者只是緊抿著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李世民抬起頭,他眼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他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他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

他向前一步,拱手說道:“父,孩兒以為,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李昊,然後再行冊封之事。畢竟,聖旨已下,若是……若是無法執行,恐怕……”

李世民沒有把話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抗旨不遵,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死罪。

李淵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在場的眾人,最終停留在李世民的臉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將所有的怒火都壓制下去。

他知道,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他需要冷靜地思考對策,但是怒火還是讓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彷彿下一刻就要爆炸開來。

李淵冷冷地掃視眾人,緩緩地說道:“派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李昊……”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緊張,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的心思在這一刻悄然交匯。

李建成的心思如潮水般翻湧,他在心中暗自揣測:如果李淵真的下令搜索李昊,會不會進一步鞏固李世民的地位?

而自己和李元吉又該如何在這場風暴中自保?

李元吉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手心也因為緊張而變得溼漉漉。

他目光閃爍,低垂的睫毛下,藏著深深的不安和算計。

他心想:如果李昊真的出現,會帶給自己和李建成什麼樣的麻煩?

自己又該如何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立於不敗之地?

李世民則站在一旁,表情凝重,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的意志,他明白,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但也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以削弱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機會。

他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如何在找到李昊的同時,確保自己在權力的天平上佔據優勢。

李淵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的他緩緩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雙手扶著桌面,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派人,不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找到李昊。若他真的出現了,我們就必須確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心中頓時一緊,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無奈和畏懼的神情。

李世民微微頷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但更多的是一種堅定的信念。

就在這時,大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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