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孃的弟弟。
溫墨染的目光完全沒有放在眼前這個咆哮著她怎麼不死去的少年身上。
“滾開。”
溫墨染冷冷的推開溫景希,面不改色的朝前方走去。
溫景希嘴裡還在罵著。
“賤人,你剋死孃親,剋死祖母,現在又回來克我溫家人,你把我的兄長害成這樣,你不得好死,老天遲早把你這個瘟神收進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罵的可真髒。
溫墨染腳步一頓,想起宋嫣然的死因,陰冷至極的目光回頭看向溫景希。
“溫景希,害死你孃的人是你,不是我。”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不會做噩夢嗎,不會夢見她倒在一灘血泊之中拼命呼救嗎?”
“她要不是拼死生下你,怎麼會死?”溫墨染越說情緒越發激動起來。
“而你,有什麼資格活在這世上?”
溫墨染已不想跟他多言,轉頭看向秦放,“秦放,給我打爛他的嘴。”
秦放早就想動手了,此時一聽太子妃的吩咐,擼起袖子就開始呼過去。
看他不打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雖說是太子妃的親弟弟,但他絕不手軟。
啪,啪……
一聲,又一聲,從溫景希的臉上傳來。
而溫清遠、李淑然、溫芸馨,所有人,相府的所有人沒有一人求救。
溫墨染冷笑一聲,對著溫清遠說道:
“溫丞相,我收回剛才的第三個條件。”
“溫景希,我不要了。”
說完讓秦放罷手,邁著決然的腳步,頭也不回領著東宮一行人離去了。
此時滿臉是血的溫景希吐著血水,依稀還在低聲咒罵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而溫清遠聽著溫墨染心意的改變,雖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但終歸她不再執意景希也是好的,景希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溫墨染離去後,丞相府亂成一鍋粥。
溫芸馨再也忍不住,“爹,溫墨染的嫁妝你怎麼會答應都給她?都給她那女兒怎麼辦。”
一旁的李氏還在哭的稀里嘩啦,不時傳來哭訴的聲音。
“老爺,溫墨染這般毒打旭兒,你不收拾她就算了,還處處被她玩弄,你是做父親的還怕了她不成?”
而溫清遠的兩個兒子,一個趴在地上,身上浸出的血已經把衣裳都染紅了,另一個滿臉血印,她的夫人、女兒只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
他只覺得頭都要炸了。
而三皇子看著這般混亂的場景,也找藉口離去。今日前來本也是磨不過表面功夫,溫相畢竟是他的人。
溫清遠朝著李淑然怒喝:
“還不把旭兒送進房中,你還在哭什麼哭,旭兒還沒死呢。”
聞言李淑然趕緊一邊吩咐人去請太醫,一邊讓人將溫之旭抬入房中。
隨即又對著溫芸馨說道:“嫁妝無論如何都要還給她,你先把東西都送回府中,”
溫雲馨不甘的吼道:“爹,你就這麼偏心嗎,我不管,給我了就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
啪,溫清遠一巴掌打在了溫芸馨的臉上。
“逆女,你可知她現在已不是任我們拿捏的那個溫墨染了,太子和皇后明顯在給她撐腰,你看不出來嗎?”
“我相府有多大的臉面因為一點嫁妝就得罪皇后和太子?”
溫芸馨捂著自己才好的臉頰,不知為何她最近怎麼總是被人掌嘴。
她不敢真正惹惱她的父親,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微微向溫清遠示弱道:
“她有什麼好囂張的,這太子妃之位還不是我不要的,她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溫清遠看著她這個捧在手中的女兒,往日只當她聰慧過人,沒想到在此事上卻如此拎不清,只覺有些失望。
他眯了眯眼睛,深呼幾口氣,對著溫芸馨不耐煩道:
“那能怪誰,當初你死活不願意嫁給太子。”
“若你成了太子妃,怎會有今日?”
溫清遠嘴裡這樣說著,卻全然忘記了當初為了攀上三皇子,也不捨自己這個精心培養的女兒嫁去東宮。
“太子那個病秧子,誰願意嫁過去守寡啊!”溫雲馨還在為自己辯駁。
溫清遠懶得再跟她多說。
“那他不是還沒死嗎,一日不死,溫墨染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在她面前你就得低她一等。”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不必多言,把東西都送回相府,不然為父不介意將你庶妹送進三皇子府和你作伴。”
溫芸馨聞言心底都開始涼了起來,望著這位從小把她捧在手心的父親,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冷漠無情。
她雖不甘可是也不敢再多言,父親既說出口那他就一定會做,三皇子府已經妻妾成群,她本來就應付不過來,若她的庶妹和她共侍一夫,她簡直要瘋掉。
看著這冰冷的眼神,憤怒的表情,溫芸馨深知若再惹怒他,自己的三皇子妃位能不能坐穩都不得可知。
溫芸馨只能委屈的低著頭小聲哭泣,以示自己的不滿。
溫清遠見溫芸馨不再胡鬧,便起身前往溫之旭的房裡,看看他的傷情如何。
從頭到尾,沒有一人關心過溫景希的傷情。
此時他不知為何心裡有些失落,自己也被溫墨染打了,為何他的母親父親都沒有過來關心他疼不疼。
他剛才看見母親為兄長哭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可她為何沒有看過他一眼,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嗎?
父親也邁著急步去看兄長了,父親沒看到自己也流血了嗎?
為何,他們為何都對自己視而不見。
一定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他要更聽母親的話,要對兄長和嫡姐更好,什麼都以他們為先,這樣母親就會高興了吧。
溫景希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完全沒有顧忌自己嘴角的傷,只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回了自己院子。
此時,溫之旭的院子裡傳來痛不欲生的哭喊聲,原是太醫在給溫之旭上藥。
須臾,李淑然和溫清遠見太醫已經上完了藥,都急忙問向太醫溫之旭傷情如何?
來人是太醫院的李太醫,跟李淑然多少有點沾親帶故。
看著他們焦急的詢問,忙回答道:
“令郎並無大礙,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加以湯藥修養一月即可。”
溫清遠夫婦二人聞言總算鬆了一口氣。
只溫之旭嘴裡不時還傳來咒罵溫墨染的聲音,李太醫聽言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