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岩石老同志在漢東省懟天懟地,退休之後建立第二檢察院,想動他的不少,但是也不敢動。”
“趙立春書記還在漢東就在阻止陳岩石進入省委常委,將位置卡的很死,不肯給陳岩石半點發揮。”
“這不意味著陳岩石背後沒有能給他撐腰的,新上任的沙瑞金書記跟陳岩石關係很近。”
李達康皺了皺眉,很快又放鬆下來,淡淡道:“我也可以在大風廠項目上讓步。”
“沙書記來到漢東是帶著政治目的,讓步有用嗎?”
李達康下意識就想激動的反駁,跟陳宇談論這些也不合適,沒想過要跟陳宇談論,也沒想過要跟商人談論。
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
空降一位省委書記到漢東,來者不善啊!
遲遲沒到漢東省省委開會,選擇下去調研,說這位沙書記是想要來漢東緩和關係,想也知道不太可能實現。
同樣都是從政,幾句話就能讓沙瑞金改變態度?不太可能!
哪有那麼好改變態度的,用上幾句話就能改變態度,也成不了省委一把手。
組織看重的書記空降到漢東,遲遲不願意來到省委,到底是不是跟陳宇說的一樣,看看新上任的書記會有哪些態度,就能猜到意圖。
“你說的這些無法證明。”李達康很冷靜,沒有被嚇到。
“要證明也很簡單,沙書記是不是來者不善,看看沙書記的態度就能知道。”陳宇說的很自信。
“沙書記要打壓我,那你來找我合作也沒用。”李達康眯起眼,上下打量著淡定的陳宇,微微點頭,“看來我也不是無法全身而退。”
陳宇心裡暗罵狡猾。
這位達康書記跟他的便宜老師真的不一樣。
手段半斤八兩,都不能說是多光明的性格。
雙方的差距在對局勢的判斷,沙瑞金空降到漢東,高育良還沒有意識到新書記來者不善,另外一邊的李達康都在小跑彙報工作了。
沙瑞金幫李達康解決後顧之憂,條件是讓李達康幫忙穩定清除漢大幫後的漢東省經濟。
瞧見李達康那麼敏銳,陳宇也沒有隱瞞。
“達康書記會不會被用過之後拋棄,沒有誰能保證。”
“儘管達康書記不承認,但是當上趙立春書記的秘書,已經是趙書記的左膀右臂,誰都是這麼認為的。”
“貼上的標籤不會輕易摘掉,也不會有誰願意看到達康書記佔據京州市市委書記的位置。”
隨著陳宇的話音落下,李達康的臉色愈發凝重。
這番話也沒有說錯,不能算判斷失誤。
倘若新書記上任之後的確是來者不善,對想進步的李達康而言是滅頂之災。
別說是打壓,讓他在原地踏步,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想要走出不同的路,李達康就要想辦法改變。
儘管心裡知道情況不對,李達康心裡的念想也沒有動搖。
“我不會幫忙。”李達康微微搖頭,“不需要考核,能將百億企業打壓到破產邊緣,京州市惹不起。”
陳宇也並不失望,瞭解李達康的為人,有風險的政治投資達康書記一向都會拒絕。
選擇拒絕也不要緊,陳宇還有最後的底牌,就要看看達康書記是怎麼想的。
必要時刻也要做出選擇,任何選擇都具備必要性,要看看李達康是怎麼想的。
“反貪局盯上了丁義珍,一個月內會展開行動。”
說完這話,陳宇慢悠悠的站起身,將資料放在桌上,“達康書記有興趣可以看看資料,相信會讓達康書記滿意。”
“等等!”
李達康立刻開口,陳宇頭也不回的離開,全都當做不知道。
留在原地的李達康臉色不斷的變化,盯著辦公桌上的文件許久,最終也沒能狠下心丟掉資料。
將資料放進辦公桌,李達康恢復冷靜,打了個電話。
“到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