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報復收拾某些渣滓,其實你不必親自動手,你只要暗中收集證據,法律自會懲罰他們。”
洛寒酥拿起放在一旁的碗筷,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漠堯哥,海城的天並非青天白日,籠罩在頭頂的是一片陰霾與黑暗。”
周漠堯雖在軍中工作,但前些年也在京都見識了烏煙瘴氣的一面,海城這邊的情況也同樣複雜。
海城這邊因為歷史原因及經濟情況,很多行業被清算得更嚴重,像洛家這樣的富裕世家,首當其衝成了靶子,他們祖孫倆所受的尊嚴折辱,恐怕是外人想象不到的。
“洛家世代遵紀守法,在國家危難之際從未選擇逃離,選擇散盡家財堅定的支援抗戰,長輩們都做到了問心無愧。”
“可最後呢,一頂莫須有的帽子蓋下來,無數得到過洛家資助的人不念過往恩情,口號一喊,大手一揮,群起攻之將洛家逼到絕境。”
“呵,最後還得散盡一切來保住性命,住在自己的房子裡還得感恩戴德,還要聽他們高高在上的訓誡教育。”
洛寒酥每一句話裡都透著濃濃的諷刺,這也是原主內心深處的怨念,以往不敢說半句,現在她卻忍不住吐槽了。
“現在是忘恩負義的人當道,洛佑平家及親戚如今都在吃國家糧,而我爺爺去世了,我只是個連工作都沒有的普通百姓,給他們帶不去任何利益,他們在兩者之間絕對不會選擇幫我,不在這種時候刁難我已算是有良心的了。”
“今天我雖然舉報了洛佑平家,給了他們一擊,但我心裡清楚,我只是牽了個頭,背後有其他人在出力。”
“我也非常清楚,之前出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法律,是制定法律規則的人用來對付跟他們不同線的人,而不是針對他們自己。”
“洛佑平家算得上是一號制定規則的人,這次的舉報最多讓他們家刮一層皮,傷不了筋骨,只能殺殺他們越發囂張的氣焰,用他們制定的這些法律狠扇下他們自己的耳光。”
“至於田崇陽這種爛人,用法律制裁他,可不是最好的報復,就算關押教育幾年,等他出來定會變本加厲。”
“像他這樣的人,又何必再給他作惡的機會,只有摧毀他的身體尊嚴,讓他永遠縮在臭水溝裡抬不起頭來,這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她說的每句話都很實在,周漠堯也承認現在很亂,整個環境烏煙瘴氣,尤其是今年,也許是上面爭鬥越發激烈,下面更是亂得一塌糊塗。
洛家疼她的長輩都已去世,她又跟遠在國外的父母斷了關係,現在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別說那些坐在高位的幹部領導了,連稍有點能耐的普通百姓都能隨意拿捏欺負她。
洛佑平家估計沒少仗勢背地裡欺負她,她若是不出手反擊,狠狠震懾下他們,恐怕被他們欺負到死都無人知曉。
田崇陽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這不用想都知道是仗著洛家的勢,若沒有洛家給他撐腰,他怎麼可能敢如此無法無天。
“好了,吃飯吧。”
洛寒酥吐了點怨念就不再說了,拿著碗筷默默無聲吃飯。
今晚上燉了半隻雞,洛寒酥吃了一小碗雞湯,其他都讓周漠堯吃了,吃完飯洗完碗,又幫他把衣服洗了晾曬好。
“洛寒酥,在家嗎?”
聽到在公安局工作的隔壁鄰居敲門,洛寒酥在廚房裡應了一聲,低聲跟周漠堯說:“公安局的,我去配合走一趟,你早點睡,我帶了鑰匙出門。”
“好,要是有突發狀況,需要我打配合,可讓公安直接來通知我。”周漠堯叮囑她。
洛寒酥點了點頭,大步出去了。
鄰居是來找她調查的,要她去趟公安局,洛寒酥沒多問半句別的,將房門鎖好就騎單車跟著走。
她早就做好了應對準備,公安同志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至於她跟田家人之間的矛盾,小到雞毛蒜皮,大到田崇陽兄妹仗著洛家二房的勢欺負辱罵他們的話都說了個遍,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她記得的都全盤告知。
配合做了半個小時筆錄,公安局讓她填個表簽字,然後就能回去了。
從詢問室出來,與田文傑他們撞了個對臉,田純陽第一個爆炸:“洛寒酥,你怎麼在這裡?”
“我聽說田崇陽跟三個男人大戰三百回合,外邊已傳了無數個風流版本了,可都不太真實。我來公安局走一趟,聽聽第一手瓜,瞭解下真實的故事情節。”
洛寒酥張嘴就往田家的痛穴處踩,無視他們陰沉如墨的臉色,故意揚起聲音分貝:“喂,田純陽,聽說你今天是第一個撞見的,那幅畫面應該在你腦子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你給我閉嘴。”
田純陽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噁心的畫面,恨不得用水衝腦子,將那些記憶給沖洗掉,一想到那些臉就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她不爽,洛寒酥心頭就爽,繼續刺激:“我今天上午舉報了你姑奶奶家,在他們家翻出了一本幹那啥的書,應該是他們家的傳家寶,要留給孫子孫女們結婚用的啟蒙書。其實嘛,他們大可不必偷偷私藏一本,你哥田崇陽應該很擅長,請他去現場示範教學就好啊。”
“洛寒酥,你給我閉嘴,你再說我撕爛你的嘴。”田文傑夫妻倆氣得咆哮了。
“呵,你能撕爛我的嘴,你能撕爛整個海城人民的嘴嗎?”
洛寒酥不在意他們的獅吼功,看他們被氣成這樣,她真是全身舒坦了,指著外邊,面露譏諷:“你們田家這回揚名了,海城人人皆知田崇陽的大名了,恭喜你們家終於成了人人樂道的中心。”
“洛寒酥,我要打死你。”
徐雪微氣瘋了,衝過來要揍她,可旁邊有公安同志,他們迅速上前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