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天俊卻一臉無語:“豪哥,我問你借人,又沒說不給錢!”
呃……
沈天豪一愣,問道:“你要借我的人馬去給人平事?你能出多少錢?”
“我剛不說了嗎,我一分錢沒有!”陳天俊又是一陣無語。
“特麼的!”
沈天豪氣的是直翻白眼,猛地又一拍桌子:“又借人,又沒錢,你特麼逗老子玩啊!”
“鐵頭,給我把這傢伙兩條腿全打斷!”
鐵頭嘿嘿冷笑,摩拳擦掌,就想衝上來給陳天俊一頓教訓。
陳天俊卻突然說道:“豪哥,我用一個秘密,買你一百人!”
秘……秘密?
沈天豪只覺得自己當了這麼久的老大,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老謀深算算無遺策,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如此年輕的小子耍的暈頭轉向。
“你確定,你的秘密能值一百人?”
“確定,如果你聽了覺得不值,我這兩條腿今天就斷在這!”
“好,這可是你說的!”
沈天豪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天俊,對鐵頭揮了揮手:“帶兄弟們出去,走遠點,別讓人偷聽了!”
鐵頭一陣愕然,但還是帶著兄弟們離開。
很快,一屋子的刀手消失了,只留下陳天俊和沈天豪。
“說吧!”沈天豪拿起高希霸吸了一口,想了想,又板著臉扔給陳天俊一根。
陳天俊歡天喜地的接過雪茄,然後湊到沈天豪的耳邊,神神秘秘地說道:“豪哥,你身邊有個二五仔!”
“他揹著你,侵吞了不少公司的錢,更勾結外人想要致你於死地!”
聽到這話,沈天豪的眉頭猛地一皺,沉聲問道:“誰?”
“你的二當家,鄭子洋!”
聽到這個名字,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沈天豪猛然一驚,手中的雪茄都是一顫,掉下不少菸灰。
“陳天俊,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子洋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將他視為親弟弟,他對我忠心耿耿,這些年為我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沈天豪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煙霧,那煙霧在空氣中繚繞,彷彿也在為他此刻的心境蒙上一層陰霾。
“六年前,我與敵對勢力火併身陷重圍,是他不顧自身安危,拼死將我救出!”
“五年前,我手頭上資金週轉困難時,也是他四處奔走,籌措資金,才讓我得以渡過難關。”
“我和他有過命的交情!”
“你說他背叛我,簡直是無稽之談。”
沈天豪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話語間盡顯他作為社會大哥的威嚴與沉穩。
儘管內心已被陳天俊的話攪起波瀾,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那微微眯起的雙眼,洩露了他內心的警惕與審視。
陳天俊不屑地輕笑一聲,笑容裡帶著一絲對沈天豪天真想法的嘲諷:“豪哥,這世上沒有人不想爬到最高處。”
“鄭子洋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他了。”
陳天俊向前傾了傾身,語調平靜卻又不容置疑地說道,“豪哥,剛才你所說的,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你知道這五年他是怎麼過的嗎?”
“就在兩年前,他偷偷拿公司一筆高達千萬的資金,轉進了自己的秘密賬戶。”
“另外,去年年底的時候,他不是告訴你有批貨讓人給劫了嗎?其實,那批貨現在就在城北他的自家倉庫裡!”
“還有,今年剛開年,公司的三把手李仁死於非命,那是鄭子洋暗中勾結了城南的孫柺子,設計讓他在被泥頭車撞的粉身碎骨!撞死李仁的司機,就在離咱們不到百里的南城躲著!”
“他這麼做,就是為了一步步剷除異己,然後找機會下手把你除掉,從而掌控整個公司。”
陳天俊的眼神堅定而犀利,直視著沈天豪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彷彿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自然是鐵一般的事實!
上一世,鄭子洋把沈天豪的行動路線透露給城南霸主孫柺子,這才讓孫柺子糾集人馬,將沈天豪亂槍打死在街頭。
陳天俊掌權後查了整整一年多,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抓到了鄭子洋的把柄,將一切都逼問了出來。
鄭子洋是跪在自己面前,坦白一切的。
沈天豪聽著陳天俊的話,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住老闆椅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的心中猶如怒海翻騰,驚濤駭浪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理智的堤岸。
那曾經與鄭子洋出生入死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然而,他臉上卻依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
江城之中,他身為久經沙場、叱吒風雲的梟雄,早已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定力。
越是在極度憤怒的時刻,他越能將自己的情緒深深地掩埋。
他微微抬起頭,輕輕咳嗽了一聲:“天俊,你說的這些,我會派人去仔細查個明白。若真如你所言,我沈天豪定不會輕饒他。”
“不過,我要是發現你汙衊他,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沈天豪的語調沉穩,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陳天俊微微一笑,從桌上又拿了根高希霸,在鼻間聞了聞:“豪哥,你隨便查,但我等不了那麼久。”
“我公司如今生意火爆,正是用人之際,人不夠用,每多耽擱一天,對我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沈天豪深深地看了陳天俊一眼,沉默片刻後,緩緩嘆了口氣。
“一百人,我確實給不了你。這樣吧,我給你二十人,先解你燃眉之急。”
“等你真的掙錢了,你要多少人我給你多少人!”
說罷,他微微提高聲音,喊道:“鐵頭,進來。”
鐵頭聞聲迅速推門而入,恭敬地站在一旁。“豪哥,有何吩咐?”
沈天豪看了看鐵頭,又看了看陳天俊,說道:“你安排二十個得力的兄弟跟著陳天俊,好好協助他,莫要出了差池。”
鐵頭先是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應聲道:“是,豪哥。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他便轉身退了出去。
“二十人啊,太少了點……”陳天俊不滿地嘟囔著,眼神又撇向邊上酒櫃裡的酒,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這瓶茅子可是精品啊,豪哥,我拿去嚐嚐哈!”
看著陳天俊輕車熟路地把茅臺裝進塑料袋,以沈天豪的養氣功夫都忍不住眼皮子抖了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可知這茅子是多少年的陳釀?”
“五十年的啊!”陳天俊看都沒看就知道,回頭笑道:“反正你不喜飲酒,擺在這也是給別人看的。”
“再說,你不喝,以後還不是給我喝!”
我特麼的!
沈天豪只覺得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