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價值,想動她的人就會投鼠忌器。
她有資本,就可以不受欺凌。
當她的價值足夠高時,就算她行事囂張,那些人也只能捏著鼻子忍受。
這也是她敢對方宜麟重拳出擊的原因。
“你是覺得價格不合適?”謝鶯眠道,“五千兩真的是良心價。”
“若是別人能解開他們的毒,他們也不至於等死,我不僅能解毒,還幫他們恢復功夫。”
“五千兩,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再低了我可就不幹了。”
虞凌夜看著謝鶯眠認真討價還價的樣子,垂下眸子。
不管她身上藏著何種秘密。
不管她到底是誰。
以目前她的表現來看,她應該不是敵人。
而且……
虞凌夜不知該如何形容昨夜的感覺。
昨夜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生命流逝。
甚至,他的靈魂已漂浮到上空。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股特殊的力量將他拽回來。
靈魂重回身體,生命停止流逝,意識逐漸迴歸。
在那股力量的幫助下,他甚至掙脫束縛清醒過來。
謝鶯眠距離他越近,力量的作用越明顯。
他可以肯定,謝鶯眠是他扶風翻盤的突破口。
“好。”虞凌夜道,“我答應你。”
“等你治好他們,還有另外的謝禮。”
謝鶯眠樂了。
果然是權勢滔天的凌王,出手就是大方。
想著即將到賬的銀子,謝鶯眠整個人都飄了。
兩萬五千兩加上一萬兩,一共三萬五千兩。
等她再找算找算謝家,討回原主該有的東西,湊齊五萬兩不是難事。
五萬兩到手,她就是妥妥的人間小富婆。
心頭大事敲定,還多賺了很多銀子。
謝鶯眠心情極好。
她心情好的時候,眼睛喜歡眯成一條縫,像個小狐狸一樣。
“很開心?”虞凌夜問。
“當然。”謝鶯眠道,“誰賺錢不開心?”
說完這話她才意識到,她賺的是虞凌夜的錢。
“哦,抱歉,我的快樂好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謝鶯眠立馬換了苦大仇深的模樣,
“我其實也沒有那麼開心,我賺的都是辛苦錢。”
虞凌夜:“別演了,本王不缺這點錢。”
謝鶯眠順嘴誇讚:“凌王殿下果然財大氣粗。”
“當凌王殿下的牛馬是我的榮幸。”
“請凌王殿下不要吝嗇使喚我。”
虞凌夜瞥了她一眼。
一面能屈能伸,一面一言不合將方宜麟的丫鬟殺了。
一面剛正不阿,一面為那點小錢甘願當狗腿奉承他。
一面清冷桀驁,一面行為出格言語大膽堪比花樓女子。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她?
虞凌夜盯著謝鶯眠看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不要吝嗇使喚你?”
謝鶯眠:“違背公眾良俗的不行,違法的不幹,殺人放火……看情況。”
虞凌夜:“將扶墨喊來。”
謝鶯眠揚眉:“你是想告訴扶墨武功能恢復的事?”
“這事還是我跟他說比較好,你告訴他的話,他可能會以為你在安慰他。”
虞凌夜臉上泛起一抹紅雲。
他不是要告訴扶墨這事。
人有三急。
他憋很久了。
這話他不能跟謝鶯眠直說。
“你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虞凌夜冷聲道,“本王只喜歡聽話的牛馬。”
謝鶯眠不計較金主大大的態度。
“行,我這就去喊他來,長生石還給你……”
謝鶯眠將長生石包回手絹中時,長生石突然碎成齏粉。
就那麼突兀的,突然成了粉末。
謝鶯眠和虞凌夜都是一愣。
“如果我說,是長生石先動的手,你信嗎?”謝鶯眠抬頭看向虞凌夜。
“我什麼都沒幹,它自己就碎了。”
虞凌夜:“本王不瞎。”
謝鶯眠:“既然你親眼目睹了是它碰瓷我,那就不能找我索賠了哈。”
“齏粉或許也有用,我幫你包起來。”
因房間裡點了炭,窗戶開著一條小縫透氣。
有風從這條小縫裡吹進來。
手絹裡的齏粉隨風飛揚,灑在各個角落裡。
謝鶯眠:……
空石碎了,骨灰還被風揚了。
被一塊石頭碰瓷碰到這種地步,她找誰說理去?
“你看見了,這次是風先動的手。”
虞凌夜懶得理她:“去喊扶墨。”
謝鶯眠巴不得趕緊離開。
她象徵性地將空手絹包好放在虞凌夜枕頭底下,飛快離開。
扶墨如門神一般守在廚房門口。
瞧見謝鶯眠來,眼睛都沒抬起。
“凌王喊你過去。”謝鶯眠說。
扶墨置若罔聞。
謝鶯眠:“凌王應該有要緊事跟你談,你可能會認為他是在安慰你,我可以提前跟你透個氣,他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他。”
扶墨沒有回應。
他連個表情都沒給謝鶯眠就走遠了。
扶墨離開後。
小廚房就沒了守護人。
謝鶯眠聞著香味走進去。
廚房裡開著好幾個灶。
每個灶上燉著不同的補品。
謝鶯眠找到最香的那一鍋。
一打開蓋,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
雞湯是用整隻雞熬煮的。
上面還放了枸杞黃芪之類的藥材。
謝鶯眠被香迷糊了。
這麼一大隻雞,她只在國家級的慶功會上吃到過。
自從二十一世紀某國核汙水洩露後,植物慢慢變異,適合食用的食物越來越少。
此後的幾百年裡,科技迅猛發展,食物卻不斷銳減。
不得已,國家制出特殊營養劑代替食物。
到二十九世紀後,人類已習慣用營養劑補充能量。
美食,成了頂級富豪才能享受的東西。
謝鶯眠撈了一大碗。
反正虞凌夜剛醒不能食用這種油膩的東西,她不吃也是便宜別人。
謝鶯眠專心致志啃雞肉。
差不多啃完一隻雞時,扶墨回來了。
扶墨看著謝鶯眠啃雞的動作,面癱臉上有些一言難盡。
雞湯裡的那隻雞,因燉的時間過長,也沒多少鹽分,味道並不好。
通常情況下,他們只要雞湯,雞肉拿去餵狗。
本該拿去餵狗的雞肉被謝鶯眠啃的津津有味。
一時間,扶墨不知該不該說出真相。
謝鶯眠完全沒有偷吃被抓的覺悟。
她吸溜吸溜喝了幾口湯,聲音含糊不清:“回來了?”
“他應該都告訴你了吧?”
“他說的都是真的,接下來就看你的意思了。”
扶墨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王爺如廁而已,為何要看他的意思?
莫非王爺覺得他伺候得不盡心,特意通過謝鶯眠來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