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將自己這邊的人分成了四隊。
第一隊是季博初率領的大刀模特隊。
要求他們與賊犯交戰只許敗不許勝,接觸上之後,調頭就跑。
季博初滿口答應。
跑是一定會跑的,不然頭掉了想跑都跑不了。
第二隊人埋伏在距離鹽船最近的地方,有賊犯衝出來也不要阻攔,放過去,攔住最後面那四個賊犯就行。
按照沈墨的猜測,跑的最慢的四個人裡面,一定有兩個是被魚叉扎傷了的。
第三隊與第二隊間隔十丈距離,同樣放走一部分賊犯,攔住三個。
第四隊由沈墨親自帶隊,堵截剩餘的四個。
等沈墨這邊一動手,之前負責做樣子的第一隊就返回來幫忙。
這樣就能保證以十打一的優勢徹底殲滅賊犯,避免他們抱成團突破包圍圈。
還是老規矩,先用漁網和石頭招呼賊犯。
遠程攻擊用光了再找別的東西扔,總之在賊犯失去抵抗力量之前,儘量不要近身肉搏。
沈墨怎麼也沒有想到。
自己這個做夢在二十一世紀過了一輩子的人,會在明代率領一幫人,用石器時代的手段打架。
快手和壯班們這群臨時工別的手段稀鬆,扔石頭和拋漁網全都是一把好手。
三十多人打三個人,這種順風仗沒有任何一個人怯場。
當第一波賊犯與季博初帶領的捕快們遭遇時,眾捕快福至心靈一般,將十幾把鋼刀同時拋向了賊犯。
當場就把兩個賊犯砍成了血葫蘆。
沒了武器的捕快們順理成章地轉身開溜。
被沈墨安排在第一梯隊設伏的人們驚愕地發現,留給他們的四個賊犯竟然全都是受了傷的軟柿子。
兩個是剛剛被砍的,兩個是之前被魚叉戳的。
壯班漢子們衝上去用漁網把賊犯套住,然後一人一拳頭就把賊犯放倒了。
還有大把餘勇沒處使的他們甩開腿,跑來支援第二梯隊。
第二夥人一邊用漁網和石頭招呼自己那三個賊犯,一邊對趕過來的同事們喊道:
“嘿,別搶啊嘿,這三個是我們的。”
來人可不管那些,懷裡還剩下不少鵝卵石沒扔呢。
再不扔,就沒機會了。
於是在第二梯隊的地盤上,形成了二十打一的場面。
要不是徐旺阻攔的及時,那三個賊犯能直接被砸成餛飩皮兒。
等到沈墨與最後一波四個賊犯撞到一起的時候,場面已經變成了一百多人對四個人。
周圍還有數倍於此的圍觀民眾,有不少好事的撿起了磚頭瓦塊,做好了時刻支援沈墨的準備。
沈墨道:“投降吧,我可以保證他們不傷害你們。”
賊犯頭領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不怕他們傷害我,我怕你逗我,你這個人太不誠實了。”
沈墨撇了撇嘴,這話說的,就像你特麼是好人似的。
積分高達兩千的朝廷通緝犯,還張口閉口誠實。
沈墨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幾十個漁網扣在這四人頭上。
賊頭連忙把手裡的兇器扔了,表示投降。
雖然怎麼著都是個死,被砍頭總比被石頭活活砸死舒服一些。
沈墨趁著圍觀群眾沒散,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
“各位鄉親,今天我們在碼頭辦案,攪擾各位生意了。”
“咱們玩兒個遊戲,我閉上眼睛指到誰,誰就上前來,可以領個彩頭。”
“好!!!”
圍觀群眾轟然應諾。
還有人說,沈墨一定是京城裡偷跑出來的少爺,跑來當捕快就是圖個玩兒,要不怎麼會這麼闊綽。
聽說他昨天晚上吃餛飩,一次就給了十兩銀子。
沈墨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抓著銀子,另一隻手平伸出去。
心中暗道:系統,花費1000積分將罪惡之眼探查範圍提升至八丈。
八丈,就是二十四米。
沈墨一邊走,一邊用罪惡之眼掃視周圍的人群。
【叮,發現盜竊犯一名。】
【抓捕獎勵:100積分。】
【叮,發現逃犯一名。】
【抓捕獎勵:500積分。】
【叮,發現……】
沈墨轉了一圈,指到了六個“幸運觀眾”。
這六個幸運觀眾打死也想不到,沈墨閉著眼睛,也能看出誰是罪犯。
被指到的他們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喜中摻憂的走到中間空地上來。
雖然十兩銀子很吸引人,但沈墨畢竟是捕快,他們心裡多少有些害怕。
沒被指到的則是羨慕嫉妒恨。
沈墨睜開眼睛,將銀子往自己懷裡一塞。
對徐旺招呼道:“這六個人全是罪犯,這個是盜竊犯,這個是逃犯,這個是……”
徐旺這次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抓賊比在自己腦袋上拔根頭髮還容易。
鹽犯賊頭咒罵道:“我就說你不誠實吧,還他媽彩頭,彩你個大頭。”
此刻鹽犯賊頭已經被漁網和鐵索牢牢捆住,面對這位2000積分的重犯,沈墨沒有任何憐憫。
一招必出暴擊撩陰腳就踢了上去。
“都帶回去,請縣尊老爺發落。”
新被他指認出來的六個罪犯自然有徐旺帶人去處理,還是老三樣,查路引,搜身,盤問。
沈墨如此篤定地指認他們是罪犯,他們下意識地就以為犯罪證據已經被捕快們掌握了。
這一套下來,基本上都會認罪。
不過也有例外,其中一名年歲與沈墨差不多的逃犯,就非常嘴硬。
任憑徐旺十幾個大嘴巴子抽過去,就是咬死了不承認。
周圍的百姓們見到如此狀況,紛紛開始懷疑是不是沈墨指認錯了。
“這孩子看著老實,不像壞人。”
“這就是個小要飯花子,官爺們難為他做什麼。”
“有什麼證據說他是犯人,證據呢?”
“你一個捕快,沒有縣太爺的‘執’字籤,憑什麼擅自拿人?”
最後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臉書卷氣。
說著話,竟然要伸手去拉押在地上的逃犯。
“執”字籤,是擺在縣太爺桌子那四種竹籤的其中之一,作用就和現代的拘捕令差不多。
正常情況下,捕快要拿到拘捕令,才能按縣官老爺的吩咐去捉拿犯人。
沈墨扭頭看向最後說話的那人,皺著眉說道:
“難道我在街上看到逃犯,也要先回去請縣尊老爺批籤子給我?”
“來兩個人把他拖一邊去,別讓他在這搗亂。”
“誰敢!”那滿臉書卷氣的男人舉著一張文書,見者無不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