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蘇晚蓉的寢宮內。
蘇晚蓉早早起身,坐在銅鏡前,輕撫著烏黑的長髮,她拿起筆,鋪開宣紙,開始書寫一份草藥單——那是需要娟兒上街購買的草藥清單。
當筆尖滑至“補植草”時,她微微一頓,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凝重。
寫完清單,她輕輕吹乾墨跡,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摺好,接著又拿起桌上50兩銀子一起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娟兒。
娟兒今日打扮得與往日截然不同,她梳起了小辮子,顯得更加靈動可愛。接過娘娘手中的清單。
“娟兒,這次到那位老者那裡,務必要買到補植草,錢不夠的話,其它的都可以不買”,蘇晚蓉拉著娟兒的手,一臉鄭重地囑咐道。
娟兒點了點頭,她記得這個補植草,娘娘已經派她去買了好幾次,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聽娘娘說是一個特別稀缺的藥材,特別有珍藏價值。
“還有娟兒,你今日出去,一定要小心行事。”蘇晚蓉輕聲叮囑道。
娟兒點了點頭,緊緊握著清單。就在這時,蘇晚蓉突然從袖中掏出幾個銀兩,輕輕放在娟兒手中。
“這些錢你拿著,買些好吃的回來。你在宮裡辛苦了,也該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娘娘…”她進宮以來,聽到的都是宮女被娘娘們虐待的傳言,可娘娘對自己如親姐妹一般。
倆人告別之後,娟兒按照規矩,去找太監請示。太監見她手中拿著娘娘的清單和錢財,也不敢怠慢,迅速為她辦理了出宮手續。
小娟兒踏出皇門,那扇沉重而莊嚴的大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
她穿著樸素卻整潔的宮服,腳步輕快地走在石板路上,心中帶著一絲難得的輕鬆與自由。
一走出皇宮,小娟兒便被眼前那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深深吸引。皇宮外,是熙熙攘攘的市井生活,是熱鬧非凡的煙火氣息。
街道兩旁,商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各式各樣的攤位琳琅滿目,從新鮮的果蔬到精緻的手工藝品,應有盡有。
小娟兒好奇地左顧右盼,目光中閃爍好奇與嚮往。
然而,就在這份難得的輕鬆與好奇中,小娟兒並未忘記自己的使命。她輕輕拍了拍腰間的錢袋,那是娘娘交給她買藥材的錢。
娟兒走了兩個時辰,腳又酸又疼,彷彿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她強忍著疲憊,終於走到了一個看似十分寒酸的草藥房前。
這草藥房簡陋至極,若非門口那塊斑駁的牌坊上依稀可辨的“草藥堂”三字,娟兒幾乎要錯過這裡。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撲鼻而來,卻也夾雜著幾分陳舊與潮溼的味道。屋內光線昏暗,娟兒眯起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昏黃的環境。
只見一位老者正坐在櫃檯後,他戴著一副小小的老花眼鏡,眼鏡腿細細地架在耳朵上,顯得有些搖搖欲墜。老者手中拄著一根磨得發亮的柺杖,似乎是他行走時的唯一支撐。
“姑娘,可是來買藥的?”老者聲音沙啞地問道。
娟兒趕忙走上前去,遞出清單,指著補植草說道:“是的先生,就要紙上這些”
老者接過清單瞟一眼,眉頭一皺,搖了搖頭,“姑娘,其她的倒好說,只是這補植草實在稀少,不過,我這兒倒是有一種類似功效的藥草,或許能替代。”
娟兒面露難色,“先生,不行的,必須要補植草才行。”
老先生見她執意要賣補植草,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這個女孩,沉聲問道:“你可知這補植草是有何用途?”
娟兒被老先生看得有些心慌,搖了搖頭,小聲答道:“我只聽我家小姐說這是一個上等的藥材,但具體有什麼用途,我倒真不知道。”
老先生聽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許:“這補植草啊,價格昂貴,起作用嗎……”
說到這裡,老爺子突然卡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也就一般,對尋常病症並無特別之處。”
他頓了頓,又接著問道,“不知你是否帶夠銀兩?這補植草可不是隨便能買得起的。”
娟兒一聽,心中更加忐忑,她摸了摸身上的銀兩,不確定是否足夠支付這昂貴的藥材費用。“先生具體多少銀兩”
老先生一邊緩緩地說著“40兩銀子”,一邊慢慢地蹲了下來,他那略顯佝僂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滄桑。
他翻騰了一會兒,終於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翻出了一個古樸的盒子。盒子表面覆蓋著歲月的痕跡,顯得異常陳舊。
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彷彿裡面藏著什麼稀世珍寶。
隨著盒蓋的緩緩開啟,一束柔和的光芒映照而出,只見盒子裡整齊地擺放著幾株草藥,它們形似人參,卻又比人參更加粗壯,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這就是你要找的補植草。”老先生輕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豪。
娟兒聞言,心中不禁一緊。她深知這補植草的珍貴,但是這40兩銀子…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毅然決然地從錢袋裡掏出了40兩銀子,遞給了老先生。
接過銀兩的那一刻,娟兒的心裡不自覺地湧起一陣心疼。這40兩銀子,足夠一個普通家庭過上兩年的安穩日子了。
買完補植草後,娟兒數了數剩下的銀兩,心中不禁有些黯然。這些銀兩,只夠買娘娘所需草藥的大約三分之二。
在老先生這裡買過草藥之後,娟兒就開始往回走,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在街上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