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夜澤尖叫著,下一秒,雲枝卻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他的手。
就算雲枝現在病著,夜澤不過一個小孩兒,力量又怎麼能和成年人抗衡?
雲枝心涼地看著夜澤。
究竟為什麼他會成長成一個這樣的孩子?
居然要殺了自己!
看著身後那高懸的樓梯,雲枝驚出了一身冷汗,在他想走到一邊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尖叫。
“小澤,你在幹什麼!”
又一隻手伸了過來,手腕暗暗用力,像是在阻止兒子,實際上卻恨恨懟向了雲枝的腹部。
雲枝跌下了樓梯。
虞白蘇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底卻有一絲痛快。
夜澤傻在了原地,怨氣退去後,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了。
他幹了什麼?自己真的把這個女人推下去了?
虞白蘇注意到夜澤的反應,馬上蹲到了他的面前,溫柔無比地檢查著:“小澤,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她……她……”夜澤忍不住往樓下去看。
樓梯竟然蜿蜒出了一道血痕,像是一條蛇,盤踞在地毯上,蛇尾緊緊地纏著雲枝。
看著夜澤驚慌失措的模樣,虞白蘇眼中盡是不悅。
“別怕,小澤,有蘇蘇阿姨在,咱們不怕。”
此時摔下樓的雲枝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挪位置了,她劇烈咳嗽著,鼻子裡更是控制不住流出鮮血。
渾身上下疼得厲害,連呼吸都有些吃力。
但她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是虞白蘇推自己下來的。
夜澤見雲枝動了動,緊張地說道:“她……媽媽她沒死……”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虞白蘇眼神一變,馬上跑下樓梯來到雲枝身邊,見她掙扎著想起身,迅速將手遞了過去。
“夜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沒事吧……啊!”
雲枝現在看到虞白蘇就心煩,更不想讓她觸碰,下意識地揮手。
只是她現在沒有什麼力氣,哪裡會造成什麼傷害?可虞白蘇卻大叫一聲,身子極為誇張的後退,摔到一旁,還打碎了一個花瓶。
她轉了身,花瓶碎片正好紮在了腿上。
“蘇蘇!”夜承宴剛走進來,就看到雲枝伸手把虞白蘇推開,讓她摔倒。
夜承宴馬上衝了過去,碰到了虞白蘇腿上的鮮血。
他剛才不過處理了點公司上的事情,晚回了幾分鐘,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承宴……”虞白蘇虛弱地靠在夜承宴懷中,“你不要怪雲小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沒站穩……”
聽到這些話,雲枝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耳邊響起的就是夜承宴的斥責。
“雲枝,你這個瘋女人,你要幹什麼!”
哪怕面前雲枝渾身是血,也換不來夜承宴任何同情,甚至覺得這些血是虞白蘇身上的。
雲枝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胡亂地抹了一下臉上的鮮血,像是一道傷痕,劃開了她半張臉。
“虞白蘇,你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她諷刺著。
夜澤跑了下來:“我親眼看到的,你推了蘇蘇阿姨!你壞死了!”
她甚至撿起了地上的花瓶碎片,朝著雲枝扔了過去。
雲枝渾身疲憊躲不開,任由碎片劃傷臉頰。
她眼神麻木:“走廊上有監控,剛才發生了什麼,監控上記得一清二楚,”
此話一齣,夜澤的臉僵住。
“查監控來保留你的罪行嗎!雲枝你還真是不要臉!”夜承宴緊咬牙關,他只看到了雲枝推了虞白蘇,並不知道雲枝從那樣高的樓梯上摔下來。
見夜承宴好像真的要查監控,她懷中的虞白蘇身子顫了顫。
“雲小姐,我知道……”
話還沒說完,頭一歪暈了過去。
她就不相信這一次還不能將雲枝置於死地!
“蘇蘇!”
“蘇蘇阿姨!”
夜家的兩個男人見虞白蘇暈倒了,心疼不已,又是把人抱起,又是叫司機的,臨走時,夜承宴沒有忘記雲枝。
“把她帶上!”
“夜承宴,你要幹什麼?”雲枝看著圍上來的兩個保鏢,現在已經無力反抗。
夜承宴緊咬著後槽牙,眼中充斥著陰狠毒辣。
“如果蘇蘇有半點差錯,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帶走!”
他一聲令下,雲枝就被強制著塞上了車,路上雲枝渾渾噩噩的,渾身上下直冒冷汗。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夜承宴清空了整個樓層,將虞白蘇抱入了急救室。
雲枝猶如破布娃娃一樣被人扔在地上,只有旁邊兩名保鏢看著她,也沒有人顧及她的死活。
冰冷的地磚刺激著雲枝的神經,讓她感覺意識愈發消沉。
自己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直到腦海中響起了熟悉的機械聲。
[檢測到宿主生命特徵在不斷消失,基於宿主還沒有完成任務,啟動急救功能。]
女生緩緩睜開眼睛,身體上的痛苦消失了一些。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仍然蒼白得嚇人,但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的生機強了些。
看來是因為沒有及時銷燬身份,系統怕留下痕跡才將自己救回來的。
但這種瀕死的感覺真不好。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急救室,上面的燈還亮著,只是原本看守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保鏢,卻不見了蹤影。
……
此時的急救室內,夜承宴的臉色難看無比。
“你說什麼?輸血?”
夜承宴是這醫院的頂級會員,自然有權利進出急救室。
主治醫生嚴肅地點點頭:“虞小姐傷在了大動脈,現在失血過多,需要同血型的人輸血才行。”
“醫院的血庫裡沒有相同的血型嗎?”
“蘇小姐的血型比較特殊,血庫裡暫時沒有多餘的存儲。”主治醫生慢慢地說著,掃了一眼床上的虞白蘇,“夜先生,走廊裡的那位女士是來獻血的嗎?”
他像是無心一提,夜承宴這才想起被自己扔在外面的雲枝。
“對啊,雲枝好像和蘇蘇的血型是一樣的!”
他馬上走出了急救室。
雲枝見沒有人看顧自己,剛想溜走,結果夜承宴滿臉寒意地走了出來。
看著他那如同地獄修羅一樣的臉,雲枝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雲枝,是時候該償還罪孽了!”夜承宴一下子抓住了雲枝的手腕,強制把她往急救室裡拖,直接扔到了手術檯前。
“抽,隨便抽,只要能將蘇蘇救回來,她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