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月兒耳朵根子嗡嗡地響,眼前都是小星星。
王如花得意地晃了晃腦袋,“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打我,小野種”!
李嬤嬤“嗷”地一嗓子衝了上來,把王婆子推了一把。
壯實如牛的王婆子被推倒在地,可見李嬤嬤是拼盡了全力。
王婆子笨拙的重新爬了起來,“好哇你,在我家的地盤上撒野,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個老不死的”!
李嬤嬤與王婆子撕打在一處。
王莊頭想要上前幫忙,見自家老婆子並未吃虧,留在一旁觀戰。
李嬤嬤一邊揪著王婆子的頭髮,一邊罵道:“臭不要臉的東西,莊子何時成了你王家的了?這可是蘇家的,小姐是蘇家的血脈,你們竟敢剋扣小姐的口糧,既然你們不要臉,我就把你的臉皮扒下來”。
“呸!她算什麼小姐,不過就是個野種罷了,你們當誰不知道呢?一群下作的東西被蘇家趕出來了,若不是夫人心善,早就把你們打死餵狗了”。
眼前的小星星沒剛才那麼多了,耳朵也能聽到王婆子的叫罵聲,小月兒再次站了起來。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李嬤嬤捱打。
“啊!你放開我婆婆”,小月兒再次衝了上來,抓著王婆子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王婆子吃痛,用盡全力把小月兒甩了出去。
李嬤嬤想要扶住小月兒,鬆開了撕扯王婆子的手。
王婆子趁機揚起手臂,還想再給小月兒一耳光。
小月兒連忙護住自己的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沒聽到打耳光的聲音,也沒有疼痛感。
小月兒微微睜開一隻眼睛查看。
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隻手捏住王婆子的手腕。
少年身後是一個小少年,十歲左右的年紀。
皺著小眉頭看向王婆子。
“你個狗奴才,竟然敢在這裡欺負人,如若傳揚出去,外人指不定說什麼,他們不會聲討你們這些奴才,但肯定會說我們仗勢欺人,今日我就替姨母好好管管她的下人”。
王婆子嚇得縮了縮脖子,躲在牆根處。
王莊頭認識來人。
他是蘇夫人的外甥,康王的嫡長子,謝巍羽。
這尊大佛時常來莊子上借宿,今日必定又是上山打獵路過此處。
王莊頭弓著身子上前,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世子爺,您怎麼有空大駕光臨,也沒提前派人通知一聲……”
不等王莊頭說完,謝巍羽飛起一腳踢在王莊頭的小腿骨上。
“去你孃的,我何時要來,還需要向你個奴才稟報,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王莊頭疼的冷汗淋漓,單腳跳立。
臉上依舊諂笑,“是,是,老奴並非那個意思,只是怕怠慢了世子爺”。
小月兒坐在地上,抬頭打量謝巍羽。
心想這個小哥哥可真好看,那件披風好像好看的鳥兒一樣,閃著金光,還有那通身的料子,竟比蘇夫人的料子看起來還要光滑。
他頭上戴的是金冠吧,閃得小月兒有些晃眼。
李嬤嬤也認得此人,侯府大小姐的嫡親兒子,蘇夫人的親外甥。
她捋了捋散亂的頭髮,緩緩走到謝巍羽身旁,施了一禮。
“老奴拜見世子爺”。
“李嬤嬤?你怎麼也在這兒?”
謝巍羽好奇,李嬤嬤是外祖家的家生奴才,陪同姨母嫁到蘇家。
像李嬤嬤這樣年紀的下人,都有幾分體面,就連他外祖母都會給幾分薄面。
他姨母蘇夫人顯然不在此處,那麼李嬤嬤因何在此?謝巍羽有些想不通。
李嬤嬤連忙把坐在地上打量人的小月兒拉了起來。
微笑著向謝巍羽做著介紹。
“這位是世子的親表妹,夫人的嫡親女兒,你們還未曾見過面吧?”
謝巍羽這才恍然,他從母親那裡有所耳聞,姨母的孩子被人調了包。
他聽了這件事,就好像聽戲文一樣,感到不真實。
如若是他妹妹被人調包,他定會把那人碎屍萬段,拋屍荒野。
再看看像豆芽菜一樣的小月兒,他輕笑一聲。
“你在那家定然吃不飽飯吧?才會長得如此瘦弱,如今回來了,應該好好補補”。
謝巍羽這樣說著,卻不明白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為何會養在莊子裡。
“你是我哥哥嗎?”小月兒好奇地問出聲,她剛剛聽李嬤嬤是這樣說的。
問完之後,她有些後悔,那樣高貴的人,怎麼會和她這個沒爹沒孃的孩子沾親。
謝巍羽並未回答小月兒的問題,只歪著嘴角笑了笑。
“我剛才在門外聽到,你還沒有吃飯?”
還被奴才罵野種。
不等小月兒回答,謝巍羽看向一旁的護衛,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最狠毒的話。
“把那個老婆子的舌頭給我拔下來,看她日後還敢不敢罵人了”。
王婆子兩腿一軟,跪倒在地,連連向謝巍羽磕頭求饒。
“哎呀世子爺,您可饒了奴婢吧,是奴婢胡言亂語,是老奴胡說八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這一次吧,老奴給世子爺磕頭了”。
“咚咚咚”地磕頭在地。
王莊頭也跪倒在王婆子身旁,兩個人一齊磕頭求饒。
謝巍羽都沒用正眼看他們,只側頭看向他眼中的豆芽菜小月兒。
“你說要不要饒了他們?”
小月兒沒想到他會詢問自己。
她活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有人徵求她的意見。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再看到王婆子一腦門子的血時,心裡有些恐懼。
她縮到李嬤嬤身後,低聲回道:“不如就放了他們吧……”
“你呀,這樣可不行,奴才都敢罵你野種,你卻還要放了他們,這些奴才摸準了你性子軟,日後會騎到你頭上拉屎”。
是這樣嗎?小月兒聽了謝巍羽的話後,若有所思。
謝巍羽給護衛使了個眼神。
那護衛一把撈起地上磕頭的王婆子就往門外拖。
“哎呀世子爺,饒命啊世子爺,老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