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自己家舒服,想幹什麼幹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女人結婚幹什麼呢?
不能像以前一樣買買買,還不能暢所欲言,做個事得考慮一家人的臉色。
戀愛時想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婚後看到柴米油鹽,七大姑八大姨,這才知道,婚姻不是兩個人相互喜歡相互包容就可以。
廢話不多,王苗苗直奔主題,“媽,你跟爸手裡有多少錢能拿得出來的先借點給我,首付多付點貸款還少點,現在利率高,等你要用的時候我還給你。”
於玉珍是想拒絕的,當年要彩禮的事怪她不配合,否則也不用為了首付款操心。
“當時跟你說要彩禮,你不要,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都過去的事,你提也沒意義。”
坐了一會兒,於玉珍沒再難為她,“我跟你爸的錢留著給你弟弟結婚,最多拿兩萬出來,不然你弟弟哪天要結婚一時半會兒你也還不上。”
話說得直白,王苗苗也能理解,但心裡有點壓抑。
嫁了人了,說是婆家的人,好像並不完全是,婆家對她並不是知無不言。
說她還是孃家的人,也不是,父母對她不像沒結婚的時候那麼毫無保留。
女人這輩子自打結了婚後,就是自己作為中心組建小家庭了,誰也靠不住,自己必須給自己創造出一個家庭,靠婆家人,孃家人都沒用。
王苗苗拿著兩萬塊錢回家,到家時許靜又在洗衣服。
她過去看了一眼,還是上次的洗法,公婆的,老公的,還有許靜本人的蕾絲內衣褲,都混合在一起。
她欲言又止,想跟她掰扯掰扯。
早上的事以及上次鬧架的事加在一起,說了無非是吵一架,但許靜個頭比她大,她一米六,許靜有一米六七,雖不是以打架為目的去開口。
可誰說得準呢,她不動手,難保許靜不會動手。
就這幾天她已經真切的感受到了許靜對她的敵意,今早還莫名其妙誣陷她偷人。
公婆說許靜腦子不好,別跟她計較,她也清楚,跟許靜講道理等於對牛彈琴。
目測幹起架來,她也打不過許靜。
王苗苗蹙著眉頭,將盆裡兩件許明昌的內褲拿出來去衛生間洗。
她一句話也沒和許靜說,許靜也沒和她說話。
蹲在衛生間揉搓著男人的貼身衣物,她洗得極為認真,肥皂打了好幾層。
以後要跟許明昌說清楚,換洗下來的不能放在外面,他們搬出去之前就得分出來單獨洗。
洗著洗著,王苗苗起身去梳妝檯邊上,想用專業洗內衣褲的洗液倒點上去,起到殺菌的作用,她將洗液倒出來,發現有點不對勁。
液體應該是淡綠色的,倒出來竟然是黃色,而且稀稀的,搓起來不起泡。
她愣住,又倒了一點在地上。
還是黃的,偏褐色,不像洗液。
她最近省事一般在洗澡的時候順便就洗了,用的沐浴露,洗液進來沒怎麼用,怎麼是這樣的?
之前婆婆用她的盆洗下面,她以為是婆婆用的,當時許明昌跟她說許靜在醫院治病,不會回來。
後來謊言拆穿了,許靜其實沒走,只是趁她不在的時候白天在家幹活。
她腦袋突然清醒,她的盆真的是婆婆用的嗎,還有這瓶洗液,她聞了聞,竟然一股子尿騷味……
聞到瓶子裡一股尿騷味,王苗苗急火攻心,再結合之前盆子被用了的事,她將東西往盆裡一放,衝進了客廳。
許靜還在洗東西,王苗苗拽著那瓶洗液,“是不是你乾的?”
許靜平靜的看她,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低著頭繼續洗東西。
王苗苗咬牙,“許靜,你別裝傻,是不是你把我專門洗內衣褲的洗液換了,這裡面是什麼?”
對方還是不理,這種沉默,放在王苗苗的眼中,儼然成了挑釁。
她拽著許靜的手,“我跟你說話,這裡面是什麼?!”
她氣得發抖,“之前明昌說帶你去治病,其實你沒去治病,你白天在家裡,晚上在合租房那邊睡是不是?!我洗下面的盆是不是也是被你用過的?!”
她恨不得把之前那個盆摔在許靜的臉上,讓許靜好好看看,可盆子早就被她換了,扔進了垃圾桶。
死無對證。
“你說話呀,你腦袋裡想的什麼東西?你自己未婚生子一直賴在孃家你還有臉了,我是你我就帶著孩子滾出去了。”
許靜不甚在意,無論她說什麼,她頂多看她一眼,淡淡的,沒有任何敵意,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王苗苗氣瘋了,覺得自己像個纏著她鬧事的潑婦,她一氣之下將洗液打開,全都淋在了許靜的臉上。
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一盆子內衣褲全都染上了,“是你乾的,對吧?”
許靜將東西撿出來,放了清水衝乾淨,又打了肥皂,看樣子是打算重新洗一遍。
王苗苗心裡的火發不出來,憋得難受,“你是怕我生了孩子家裡容不下你和許浩許楠對吧?”
她一字一句,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所以你故意用我的盆子洗下面,想讓我感染婦科病流產,為了保險起見,把我的洗液裡放了尿,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婦科病?!”
許靜一句話都不和她說,王苗苗頭疼,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悶墩子。
她倒是想扇她巴掌,但不能出師無名。
其次她也打不過許靜,家裡沒人,誰能幫她?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毫無營養,就算許靜承認了用她的盆洗下面,說句:我不小心拿錯了。
她能怎麼樣呢?事情都過去了,還不是隻有發頓火,把這口氣嚥下去。
還有洗液裡面,就算洗液被許靜換成了尿,她大可以讓蘇錦繡幫忙拿去檢驗,真是許靜的尿她再去找公婆,似乎也得不到什麼交代。
許靜有病一家人包括她在內都知道,小時候小兒麻痺症燒壞了腦子,這是一輩子的事,沒人能夠改變。
她揪著不放顯得她小氣,不處理又不是這麼回事。
她拍了照發給許明昌,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許明昌發了個偷笑的表情,“老婆,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那個盆無論我姐還是我媽用了,他們應該都不是故意的。還有洗液,搞不好是許浩許楠惡作劇,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最愛在瓶子裡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