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什麼來蹭飯你還不知道嗎。”吳正君拿起筷子,往嘴裡送了一顆蝦仁,“還不是為了躲我媽,她今天又親自去公司抓我相親了,我說你找我有事,才得空跑出。”
“年齡不小了,是該去相親。”謝硯舟喝了口湯,“以後別總拿我做擋箭牌。”
吳正君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以後再說。”
反正他來了,言助理就給他準備午飯,貼心的很。
他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來點事,放下筷子認真道:“你最近跟越越沒鬧矛盾吧?”
謝硯舟吃著蔬菜,搖頭,“沒鬧什麼矛盾。”
上個月到這個月中旬,他一直在出差,手機上都沒怎麼聯繫,能有什麼矛盾。
“她前天上午跟我諮詢離婚的事情,當天下午我又在民政局門口看見她了,晚上去酒吧又碰見她。”吳正君說著還在笑有多巧合。
都是豪門圈子裡的人,吳正君跟溫清越也是熟知的。
他絕不是有意告狀,而是為了讓謝硯舟知道這件事,別等老婆要跟他鬧離婚了,才瞭解她的情況。
謝硯舟眉頭微皺,放下筷子,三個重點搞得他頭皮發麻。
結婚協議上離婚的日期已經超過了兩個月,這他心裡也清楚。
可這終究是她們兩人的事情,協議上寫的也是清清楚楚,離婚後,她擁有的10%謝氏股份不會變,當初結婚謝家長輩送她房子車子還是她的,另外他手裡的股票基金之類的有她一半……總之對她的補償不會少。
孩子的撫養權不用爭,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想要找律師諮詢的?
其次,去民政局是問領離婚證流程的?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離嗎?
晚上接著去了酒吧,很是奇怪,溫清越以前很少喝酒,更是不願意去酒吧那種地方。
“她諮詢的什麼?”謝硯舟抬起頭看向吳正君。
“如何起訴離婚,還問有沒有雙方不需要見面就能判離的情況。”吳正君看著謝硯舟情緒不對,也不吃了,抽張紙巾擦了擦嘴,“所以我才疑惑,那天你出差還沒回來,她是不是想離婚又怕你不同意,所以才諮詢的。”
“不是,我說你倆到底什麼情況啊,合著你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是聯姻,這事朋友們都知道,但是圈子裡聯姻的一般都過得還不錯,沒有像他們這樣結婚一年就鬧著要離的。
就是老一輩也不允許他們這麼折騰啊。
看謝硯舟的表情就知道他自己也不清楚溫清越為何要諮詢這事呢。
謝硯舟起身,“你自己吃吧,我回家一趟。”
他拿起外套便出了門,吳正君嘆了口氣繼續吃飯。
此時的溫清越正在吃午餐,陳姨給她做了她最喜歡的紅燒蹄膀、清蒸大閘蟹,椒鹽皮皮蝦……
車子停在了大門外,管家正在院子裡清理落葉,看到謝硯舟回來,忙停下手中的活,“先生,您沒說回來吃午飯啊?”
“有點事。”說著,謝硯舟大步走到了屋內,帶了一身的冷氣。
兩個孩子不在客廳,應該是在房間午睡,一週歲的孩子午睡時間也不短。
他脫下外套隨手給了傭人,轉身往裡走幾步便看見餐廳里正在吃飯的溫清越。
“你回來了?”溫清越剛才也聽到了管家和他的對話,她歪著身子往客廳看,“吃飯沒,要不要過來吃點。”
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純棉家居服,頭髮隨意用發抓抓起來,未施粉黛。
纖細白皙的手上套了一次性手套,正慢悠悠地剝著皮皮蝦。
謝硯舟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氣焰莫名消失大半,他轉身去洗了手然後往餐廳那邊走。
餐桌上海鮮居多,陳姨從廚房出來,給他拿了一副碗筷,“這是夫人一早讓人送來的,說是太太愛吃海鮮,特意讓人採購的。”
“好吃,你快嚐嚐。”溫清越正好剝好了一隻皮皮蝦,放到謝硯舟面前的盤裡。
自從陳姨做她的嘴替,讓她不要太拘謹,她就完全放飛自我,在家吃什麼都沒有刻意顧及形象。
謝硯舟淡淡瞥她一眼,吃的倒是香。
他拿起筷子,夾起那個剝好的皮皮蝦放入口中,抬眼就碰上溫清越期待的眼神。
她問,“怎麼樣,好吃吧?這得多虧了陳姨的手藝。”
謝硯舟點頭,“還不錯。”
溫清越因為分享的美食被認可,很開心,她繼續吃自己的,根本沒注意到謝硯舟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午餐結束,溫清越以為謝硯舟要回去上班,沒想到他跟著她一起回了臥室。
臥室內的氣氛不知道為何有點尷尬。
因為溫清越打算躺在床上看會兒劇然後困了就睡個午覺的,結果謝硯舟就在床邊的沙發上坐著。
這樣她感覺自己好像被看著一樣,還怎麼睡。
她往沙發對面的床邊一坐,眨了眨眼睛問他,“你不是回來有事?”
“今天吳正君來找我了。”謝硯舟挺拔的身子微微靠在沙發背上,緩緩抬眸,“你找他諮詢過離婚的事情?”
溫清越腦中閃現她穿來的前一天,原主做的那些事情。
當天原主是去找吳律師諮詢了離婚的事情的,而且問了吳律師起訴離婚的相關程序,需要準備的資料等。
還問吳律師如果對方不在,能不能成功判離。
她差點就要說出,這一年來跟謝硯舟結婚有名無實的事實了,只不過最後被吳律師打斷。
吳律師沒有正面回應,說要是她想知道,上網查也是一樣,他明確表示不會幫助原主離婚。
畢竟他跟原主和謝硯舟的關係都不一般。
這事不弄清楚,他不能做那個壞人。
溫清越在想該怎麼回覆,又聽謝硯舟不緊不慢地問,“你還去了民政局和酒吧?去民政局是為了確認領離婚證流程?離婚時間拖延了兩個月就去買醉?這麼迫不及待要離?”
他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幾分慍怒。
“沒……我沒有迫不及待要離婚啊。”溫清越下意識否認,她搖了搖頭,“你不是說年後嗎?那就年後也行的。”
原主去民政局是為了確認她喜歡的男人領證的事情,在那目睹了別人的幸福,去酒吧當然是確認之後又買醉。
天啊,原主遺留下來的問題,怎麼想怎麼炸裂。
溫清越此時特想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