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嫿是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揮著手中的棒球棍。
女醫生嚇得尖叫一聲,還好她躲得夠快,否則那一棍就結結實實的砸在她頭上。
無從下手的她,眼神求救的望著薄斯聿。
“先生,麻煩你幫一下忙,按住少夫人的雙手,再拖下去,我怕她身體撐不住。”
薄斯聿看著躺在床上,無意識卻不停的揮動著手中的棒球棍的柳嫿,心中有那麼一瞬的不是滋味。
到底是受了多少欺負,才會出現,連昏迷了都要自我防禦,不肯放鬆警惕。
他腦海中快速閃過她衣服下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上前來,動作迅猛的一把扣住她的雙手,快速將棒球棍從她手裡奪下來,磅啷一聲扔到地上。
柳嫿手裡失去了武器,身體的掙扎反應越發的激烈。
由於他怕拽斷她只剩皮骨頭的手腕,所以沒太敢用力握緊,讓她有了掙脫的機會,一爪子抓過他的左臉,在他的下顎處留下兩道血痕。
嘶~
薄斯聿抬手摸了一把下顎骨的血痕,看著指腹上斑駁的血跡,又看著柳嫿。
彷彿被抓爽了似的,不怒反笑。
看到血痕女醫生連忙拿消毒水,要給他消毒,轉過頭去看到他一直盯昏迷不醒的少夫人笑的陰森詭異。
媽啊!
完了!
心中祈禱,千萬不要生氣呀!
“先生,她只是個病人。”
薄斯聿哼了一聲,“我不是變態,不會對一個沒有意識的病人發火。”
快速分開擒住柳嫿的雙手,按在身側,卻猝不及防的被柳嫿轉頭一口咬在小臂上。
他沒有鬆手,也沒有還手,嗓音裡忍耐著催促。
“快點。”
醫生動作迅速的給她紮好針,將藥水掛起。
“先生您稍等一下,我讓人拿布條過來,把少夫人的身子綁起來…”
他煩躁打斷道:“不用,她又不是犯人,不用綁著她,藥箱留下。出去,我守著。”
“可是少夫人還咬著你的手臂…”
他不耐煩的趕人。
“出去…”
女醫生不敢繼續在房間裡待下去,轉身,撒丫子就跑了。
柳嫿的身子還在不停的想要掙扎,嘴上沒有半分要鬆口的意思。
薄斯聿抿著唇凝視著她,不管他聽不聽得見,自言自語道:“喜歡吃人肉?”
柳嫿彷彿聽見一般身子僵硬起來,咬著他手臂的力道也鬆了幾分。
見有效,他繼續嚇唬道:“再不鬆口,我手上的肉就被你咬下來,嚥進肚子裡。”
這招有奇效,柳嫿鬆開了口,但身子好似在做最後的掙扎一般,雙腿不停的踢著。
薄斯聿聲音越發的柔和,像是在哄人。
“沒事了,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人忽然衝出來欺負你。”
此話一齣,柳嫿的身子徹底安穩下來。
“別亂動,我鬆手了,你若是趁著這個時間掙扎,把手上的針拔掉了,傷到自己,會流很多血的。”
薄斯聿說完後等了片刻,見她沒什麼反應。
才緩緩的鬆開握住她的雙手,但只離開了一釐米,停頓了將近半分鐘左右,以防她突如其來的揮手,他能及時做出反應,按住她。
她很安靜,再確定她被他安撫下來,不會再掙扎後,才輕嘆一口氣,側開身子,坐在床沿邊。
將手工材質的西裝脫下來,解開右手襯衫上的扣子,看著小臂上血淋淋的牙印。
“牙口倒是挺好。”
抬手在醫生留下來的藥箱裡翻找著消毒用的碘伏。
拿著棉籤在傷口上塗抹。
注視到地上躺平的棒球棍,他覺得實在眼熟。
彎腰撿起,仔細打量。
通體乾淨平滑,應該是平時被人好好打理過。
忽的,看到了頂端雕刻的三個,薄斯聿。
這才發現這好像是他高中時,為參加棒球比賽,特地定製的。
比賽過後,就一直沉澱在家裡。
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會被他的小媳婦拿出來當武器,打在他的頭上。
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上被包紮起來的大包。
轉眼看向雙眼緊閉的柳嫿,狐疑的看了半天,薄唇微啟。
“你是誰?原來的柳嫿去哪了?”
一個人的性格怎麼會忽然之間改變這麼大,反抗如此激烈,不會出現在原來那個軟弱可憐的柳嫿身上。
莫非是因為被壓榨太久,心理出現問題?
看來有必要請個心理醫生過來給她看看。
還有,為什麼他能聽到她的心聲?
仔細想來。
好像不止他一個人能聽到他的心聲,黎堯也是在他聽到柳嫿心聲過後,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帶人去印證事實。
“BOSS,您要的藥膏來了。”
黎堯眼下已經浮現黑眼圈,但還興奮的捧著藥出現。
薄斯聿抬手接過,“剛才在悅瀾,你是不是也聽見了…”垂眸認真注視柳嫿,良久才補充道:“她的心聲。”
黎堯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額, Boss你也聽見了。”
“廢話!”一個外男都能聽得見,他作為她的丈夫怎麼會聽不見。
“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嘴巴閉緊。”
“是!”有些事即便是真的,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營養師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您放心,少夫人醒來就能立馬吃到專門調製的營養餐。”黎堯這是胸膛,打著包票。
“嗯,出去。”
“好嘞。”
薄斯聿有些猶豫的將有畫的被子掀開,解開她的衣服,脫下她的褲子。
身體能露出來的地方是完好無損的,藏在衣服下看不見的地方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
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心中除了惱怒,更多的是自責。
11月18號,兩人新婚第2天,他便叫來了面色小心翼翼的柳嫿。
當時李春麗還喜滋滋,面色諂媚的挽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出現在在他面前。
薄斯聿沒多想,當著李春麗的面將一封離婚協議和一張黑卡遞到柳嫿眼前。
柳嫿原本還帶著喜色的眼梢瞬間耷拉下來,面部瞬間失去血色的她,垂著頭不敢抬頭看他。
他嘆息:“我與你把事情交代完就立馬出國。”
“這場婚姻並非你我所願,是家族強制安排,我知你為難,我也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