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從藥鋪出來,又去了成衣鋪。
給三兄妹各自挑了兩身成衣。
自己也挑了兩身,終於不用穿那些破衣裳了。
從成衣鋪出來低頭見自己的腳趾頭不聽話的從鞋子裡鑽出來。
頓時又去買鞋子,順便給三兄妹每人買了兩雙,換著穿。
有了銀子的姚青一頓買買買。
又去買了十五斤肥肉回去煉油,又買了兩斤五花肉。
看骨頭便宜又花了兩文錢買了好幾根大骨頭,拿回去燉湯喝,還買了一些粗鹽。
路過鐵匠鋪才想起來,自己家裡還沒有菜刀呢,又進去買了一把菜刀。
提著一大包東西的姚青還是準備坐牛車回去,把東西放到牛車上。
還不等她坐上去就見牛車上的幾人都是一臉同情的望著她。
剛開始,姚青還不明所以。
不過看到剛剛在藥鋪遇到的那個嘴碎的老婆子,姚青才恍然大悟。
看來她活不過兩年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大河村,陳氏很快就會跟她斷親的。
她就是想早點斷,不然以後等她賺錢了,陳氏肯定會打著孝道的名義壓榨他們。
姚青前腳剛進屋,大河村的村民們就開始議論紛紛。
村口大樹下,聚集了一堆嘮嗑的婆子婦人和大爺。
“哎,你們聽說了嘛,那個姚青恐怕活不過今年了,聽說還在藥鋪買了幾副中藥想續命呢。”
“不會吧,我們怎麼沒有聽說,你是咋知道的?”
“嗐,我剛剛去鎮上,劉婆子不是陪她媳婦去看大夫嗎?她在藥鋪碰到了姚青,那個掌櫃說的。”
“還真有可能,你們沒見到她剛買的那些東西嘛,那可得花好幾百文呢,要不是快死了,誰會那麼造?”
沒多久,這些話就傳到了陳氏耳朵裡,是跟陳氏關係好的鄰居肖婆子跑來告訴她的。
“哎呀,大川娘,你們那個剛分家的大兒媳,恐怕活不過兩個月了。”
陳氏一聽十分震驚,“姚青活不過兩個月,不會吧,她前兩天跟我們鬧分家的時候可是神氣的很呢。”
肖婆子見陳氏不信,於是拉著陳氏把怎麼聽到的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陳氏半信半疑,“難不成真有這回事。”
肖婆子一臉你真相的表情,又說道:
“我可還聽說了,她今天可花了好幾百文買了一大包東西呢?要不是快死了,誰捨得?”
陳氏恍然大悟道,“還真有可能,我先進去了,哪天在陪你嘮嗑。”
肖婆子見陳氏也認同她的話,才一臉滿足的走了。
陳氏一進門,就把這個消息跟羅氏和李氏兩人說了。
“娘,我覺得我們還是跟姚青他們斷親才是,不然等兩個月她死了,那三個拖油瓶還不得貼上來?”
“娘,二嫂說的對,我們趁現在她還活著就跟她斷親,不能等哪天她死了再斷親。”
“村裡人見那三個拖油瓶可憐,說不定會紛紛上門勸說我們收留他們呢。”
陳氏糾結了一下,“要是這個時候去斷親,會不會被村裡人戳脊梁骨,畢竟現在村裡人都說她活不過兩個月。”
李氏再接再厲道,“娘,現在戳也好過等她死了,我們拒絕收留他們來的好吧。”
“到時候村裡人輪番上陣,我們不收留才真的會被戳脊梁骨。”
羅氏想了一下,笑著說道,“娘,不如我們這樣……”
羅氏說完,陳氏一臉不願,畢竟是她捱打,結果羅氏和李氏又是一陣勸說。
說是隻有這樣做,他們才能保住名聲的同時還能徹底擺脫姚青一家,最後陳氏才答應下來。
姚青回到家,已經午時(11點~13點)。
她剛做好午飯,三兄妹後腳也進屋。
四人默默吃完午飯,陸歡終究是沒忍住,好奇問道:
“娘,那人參賣了多少銀子?”
陸豐和陸年也一臉期待的望著她,姚青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好讓他們高興高興。
只是剛說完,空氣靜謐了一瞬,落針可聞,陸豐皺著眉頭道:
“娘,你定是被那個黑心的掌櫃坑了,以前別人也挖過人參,那可是賣了一百多兩呢。”
陸年也急了,“就是,娘我們去找那個黑心肝的掌櫃,坑人也不帶這麼坑的。”
“要是坑個十幾兩都算他有良心,這是直接坑了咱們一百多兩啊。”
陸歡一臉同情的望著姚青,他們娘就是太好騙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她可沒瞎,剛剛娘還一臉興奮的跟他們說人參賣了十二兩。
在她看來這十二兩恐怕是天價了,早知道她就不該去找什麼野菜。
她該陪娘一起去才是,他們的一百多兩,夠買好多糧食呢。
陸年直接拉著姚青就走,被姚青推開。
“你們聽我說,今天早上,我挖的那根人參年份太淺,根本不值錢。”
“掌櫃的說,要是再等個幾年,十幾年份的人參的確能賣個幾十兩。”
“可是七八年的人參根本沒多少藥用價值,所以只值這個價。”
三兄妹愣住了,他們不太懂,以為只要是人參就很值錢,沒想到還有年份一說。
“大哥,早幾年大河村挖到的人參具體是多少年的,你知道嗎?”陸年問。
陸豐想了一下,說道,“具體多少年份的我也不知道,畢竟那個時候我也才幾歲,不過的確聽他們提到過年份這兩個字。”
兄妹幾人聽自己娘沒有受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想到他們有了十二兩銀子的進賬,三人心情立馬就好了。
“娘,你怎麼不把那兩根人參也賣了呢?”陸歡歪著小腦袋問道。
“在鎮上賣三根人參太打眼了,以後等去了縣城再賣掉。”
姚青想到自己買的新衣服,立馬拿著幾身衣服出來,“你們快穿上試試,對了還有鞋子。”
三兄妹望著那嶄新衣裳,摸上去還有柔柔的觸感。
是他們從未見過,更沒有穿過的。
陸歡喜形於色,拿著新衣服立馬把他們三人推出茅草屋,自己在裡面試起衣服來。
陸豐和陸年拿著新衣服,一臉不捨得穿。
“娘,平時我們就做粗活,穿不了這樣的好衣裳,不如拿去退了吧。”
姚青嗔怪道,“那就留著不做活的時候穿,”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
“對了,下次我再給你們再買兩身粗布衣裳回來,那個適合幹活穿。”
兄弟倆只好作罷,既然娘都這樣說了,那就聽他們孃的。
等陸歡走出來,三人都瞪大了眼,陸年笑著說道:
“歡兒,你這換了身衣裳就像變了一個人,要是在路上碰到,二哥都不敢認呢。”
陸豐也點點頭,“還真是,歡兒你以後就這樣穿,好看。”
姚青也感嘆真是人靠衣裝,小丫頭雖然臉色蠟黃,也瘦弱。
不過換了一身衣裳還真就跟換了個一樣。
陸歡聽兩個哥哥都這樣說,臉色微紅,轉頭看向姚青,姚青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吝嗇的讚美道:
“歡兒,你這樣穿肯定是村裡最漂亮的小姑娘,你大哥說的對,以後都這樣穿。”
陸歡一聽哥哥和娘都這樣說,開心的很,都不捨得脫下來,還一直幫著姚青做事。
直到姚青準備煉豬油,小丫頭才依依不捨的換上那身破舊衣服。
坐在灶臺邊燒火,她是怕火星子燒壞了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