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生氣也不能砸東西啊,都是要花錢添置的!”
“哎喲,聽聽,快聽聽,砸成這樣,金山銀山都不夠砸!”
“到底是誰啊,火氣這麼大!”
“老二老三家都在,就只差老大家那個小媳婦,不會是姜墨在屋裡砸東西吧?”
“不可能吧,這陸家就屬老大的媳婦脾氣最好,她不像那種亂髮脾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中午她才被抓進公安局裡蹲了一下午,許是心裡憋著氣呢!”
“她怎麼被抓進公安局裡了?”
“我聽說是老三的媳婦教唆孩子們給隔壁家亂丟屎,隔壁家叫來了公安,陸老太太做主把老大媳婦推出去頂鍋。”
“難怪老大的媳婦要這麼鬧,敢情是受了委屈,這陸家人就是仗著灃年不在家,可勁欺負人家娘倆!”
“可不是麼,你看看姜墨娘倆穿的,一身補丁,再看看老二老三媳婦和他們的孩子穿的,基本幾天換一次新衣服!”
有些人是知道姜墨和小知了在陸家過得並不好,熱心腸的發言。
有些人直接向陸志國和宋文翠開炮:“哎,陸老爺子,陸老太太,是不是你們這些年太苛責大兒媳了,所以今晚你們家大兒媳才這麼鬧騰的嗎?”
宋文翠唯恐陸家被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她委屈地抹起了眼淚,“天地良心,我們夫妻倆何曾苛待過她們娘倆?
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緊著她們娘倆!”
她拍著大腿哭訴:“這些年老大在外面不知所蹤,連封家書都沒有,她們娘倆的吃食住行全是老二老三家出的錢,我也不要求她們娘倆記住老二老三家的恩情和還錢,只不過是讓姜墨平日裡洗洗衣服,做做飯,看看孩子而已,她就不高興!
今天更是無緣無故又是掀桌,又是砍椅子,還把廚房砸了!”
陸志國一副一片真心全餵了狗的模樣,搖頭嘆息道:“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老大娶了這麼一個潑辣又沒良心的媳婦回來,害慘了我們全家!”
王春鳳扯著倆個胖兒子,藉機向大傢伙告狀:“我看姜墨是瘋了,把熱湯往我倆個兒子身上倒,小孩子皮嫩,一下子就給燙紅了,這是有多恨我生了兒子!”
金麗英也想像王春鳳一樣跟大家告狀說姜墨的不是,但一想到被所有人知道她吃了狗屎,屬實是丟人得很,她說不出來,只能裝出一臉深受其害的表情,向大傢伙求助。
“勞煩各位幫我們叫一下保衛科,姜墨這樣亂砍亂砸著實是嚇人得很,我們都不敢待在屋裡了!”
“大傢伙快幫忙叫保衛科的人過來,我嫂子她瘋了,我爸媽都被嚇壞了,剛才我嫂子還想砍我二哥三哥來著!”陸美秀高聲道。
眾人聽了陸美秀這番話,皆是一驚,砍砸東西還好,若是砍人的話,事情就大了,得驚動公安。
有些人還是不太相信,“美秀,你嫂子砍人這種事可不能隨便亂說。”
“沒錯,這是要被抓進公安局裡的,美秀你是不是看錯了?”
“姜墨連殺只雞都怕得要命,就她這膽子怎麼可能會砍人!”
鄰里鄰居相處多年,多多少少有人是瞭解姜墨的性子。
見眾人不相信,陸灃榮扯了扯破了一個大洞的上衣,“叔,嬸,別說你們不信,我當時也不信姜墨會砍我,可事實是她真的動手砍了,幸好我反應快躲開了。
你們看,我衣服上的口子就是被她手中斧子劃破的!”
其實他上衣的口子是在回來路上被樹枝劃的,為了說服大家姜墨真的砍他們了,他有意嫁禍。
陸灃樺見到陸灃榮都這麼說了,他趕忙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淺淺劃痕給眾人看。
“我二哥運氣好只是衣服被劃破了,我就比較倒黴,直接被姜墨劃了一道口子,好在傷得不深。”
眾人一看倆兄弟說得跟真的一樣,加上都拿出了證據,頓時全信了他們倆的話。
“不得了,當真是砍人了,快去喊保衛科的人!”
“這姜墨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脾氣怎麼這麼偏激啊,也太可怕了!”
“我的天啊,發脾氣就發脾氣啊,怎麼還動起手來,太可怕了!”
“我看就是慣的,好日子過久了,讓保衛科的人送她去公安局蹲幾天就老實了!”
大傢伙義憤填膺,不滿姜墨的所作所為。
見眾人都站在他們這邊,好面子的陸志國和宋文翠放心了。
就在這時,姜墨拿著斧子,一臉煞氣地跑了出來。
圍觀人群親眼瞧見姜墨殺氣騰騰的樣子,皆嚇了一大跳。
有些人不忍姜墨再次進公安局,好心勸說道:“姜墨,你冷靜一點,再怎麼生氣都不能動手傷人!”
“沒錯,姜墨,你要想想小知了,傷了人你會被抓進公安局的,到時候誰來照顧小知了?”
有勸姜墨冷靜的,也有指責姜墨做得不對的。
“姜墨,你身為兒媳,不好好孝敬公婆就算了,竟還亂打亂砸鬧事,簡直是不孝!”
“陸家待你這麼好,你還不知道感恩,狼心狗肺的東西!”
“快叫保衛科的人將她帶走,呸,虧得我以前還可憐她們娘倆不易,這種沒心肝的人就該抓去坐牢!”
面對眾人的口誅筆伐,姜墨一點都不害怕,她環視一圈虛偽的陸家人,冷笑出聲:
“爸媽,這五年來,全家人的衣服哪個不是我洗的?就連你們的好閨女,陸美秀換下的內衣褲都是我親手一點一點洗乾淨!”
眾人一聽事情還有反轉,皆默契的噤了聲,扭頭鄙夷地看向陸美秀。
二十多歲的人了,內衣褲還要別人洗,羞不羞啊。
陸美秀臉一熱,嘴硬道:“她瞎說,我內衣褲都是自己洗的,我沒有讓她洗內衣褲!”
陸志國和宋文翠還想為女兒掩飾,姜墨卻不給二佬開口的機會,她提高音量繼續說道:“還有這五年來全家人的一日三餐,頓頓不落,全都是我煮的,飯後的碗筷也是我一個人包圓!
家中裡裡外外,小到倒杯水,大到打水砍柴,哪樣不是我在做?!”
她越說越大聲,絲毫不給陸家人留點臉面:“是,我沒有工作,賺不了錢,做家務分擔一下是應該的。但讓我一個人伺候你們全家,這也是應該的嗎?”
她憤怒道:“我是嫁進你們陸家,不是買給你們陸家當奴隸!
別說好吃好喝的先緊著我們娘倆,就單說每日吃飯的事,每次都讓我和孩子蹲在廚房吃榨菜配飯,而你們全家則在飯桌上肉大口吃著,菜隨便夾!
我這個煮飯的人,連給孩子要口肉吃都要不到,有你們這麼糟蹋人的嗎?!”
姜墨此話一齣,眾人喧譁,這怎麼跟陸家人說的不太一樣?
“陸老爺子,陸老太太,你們大兒媳所言是真的嗎?若是真的,你們也太過分了,讓人家做了這麼多家務活還不給口肉吃,好歹小知了是你們的親生孫女!你們是怎麼狠下心來苛待自己親孫女的?”
“我說呢,姜墨和小知了娘倆怎麼一年比一年瘦,尤其是小知了,快四歲的孩子長得跟兩歲娃娃一樣,原來是沒吃過有營養的東西!”
“瞧瞧陸家老二的那倆個男娃娃,胖得跟小豬似的,還有老三家的一兒一女,新衣服跟不要錢一樣換,陸家二佬也太偏心了!”
“當初要不是有陸家老大去參軍,陸家老二老三怎麼可能有機會在紡織廠工作,得了好處不幫人家照顧妻女,還使勁磋磨人,這妥妥的白眼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