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雲龍大搖大擺的離開,葉叔華撓了撓頭,傷心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李雲龍嗎?
為什麼這麼雲淡風輕?就像一切都沒發生的樣子,如此灑脫,笑呵呵的將自己心愛之人拱手相讓了。
這坦蕩的模樣,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愛過,不應該向自己一樣對嗎?
怎麼能做到如此的漫不經意,心中寬廣呢?
看著兜裡僅剩的幾塊錢,眼神暗淡,接下來一段時間又的省吃儉用才行了,但為了子婷值得!
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雲龍哼著小曲兒往家走,隔著家門好幾米,就看到了揹著手站著的方子婷。
穿著白紗質感的的確良襯衫,棗紅色的半身裙,一雙價格不菲的黑色小皮鞋,扎著松花辮子,一整個青春洋溢。
頗有姿色,這也是為啥能勾上那麼多人。
還真是有勁兒,前日才進的醫院,迫不及待就出門見風了。
“雲龍。”淡淡的話語飄來,人也到了眼前。
男人神色平淡,看著眼前的女人,“弟妹,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我們什麼時侯變得如此疏遠了,雲龍,我知道對不起你。
但這不是我的意願…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把雲飛當成了是你。”
“呵呵,你接著說。”那嘲諷的語氣,刺激著方子婷,讓她的謊言瞬間遁形。
“怎麼,編不出來了?”
“方子婷,不是人人都是葉叔華那個大傻子,那麼好騙。
那天晚上就已經撕破臉,把話說的也非常清楚了。
你也甭想著說幾句我們倆還有可能。你說的這些話,自己信麼?
新娘子不在婚房裡待著,跟著人鑽柴房亂搞,說你喝醉了,把我當什麼了!
做事的時候都不曾想到過對不起我,做完事才知道,你怎麼不去殺個人,再道歉呢。”
“從一開始我們不合適,如果不是你一直拖著我,現在的我早就成家了。
你的三觀不入流,吃著碗裡看著鍋裡,讓我噁心,這話我最後跟你說一次。
再有下次,我讓二嬸看看你的德行,到時候怕是你一天日子都別想好過!”
李雲龍的聲音冷硬如鐵,每一個字都像是冰錐,狠狠地刺向方子婷。
方子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顫抖著嘴唇。
李雲龍的眼神里充滿了厭惡和憤怒,一步步逼近方子婷。
方子婷本能地往後退,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她驚恐地看著李雲龍,那雙曾經充滿愛意的眼睛,如今卻像是地獄的火焰,要將她吞噬殆盡。
從未見過如此一面。
到了上工時間,各家各戶扛著傢伙事從院裡出來,半道就看到這一幕,前兩日發生的事,在村裡傳開了,唏噓的看著兩人。
“雲龍,聽說你娘去醫院啦,身子怎麼樣,大夫咋說的,啥時候能回來吶。”
路過的人越來越多,受不住眼光,方子婷趕緊跑回屋。
讓街坊鄰居指指點點,“這事是你受委屈了,她咋還敢找你呢,不知檢點…”
“雲龍啊,你可不能犯糊塗,這女人不是個好的。
我看你現在的媳婦就比她強,你媳婦呢?咋也沒見到。”
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聒噪的很,“謝謝嬸子,我娘過幾天就回來了,至於我媳婦。
老孃住院,這些天我顧不過來,醫院家裡來回跑,就讓她先在家裡住著。
不然一來一回,上班也麻煩,過了這陣子,我再把她接回來。”
李雲龍換媳婦這事那可是荒謬絕倫,他們也感嘆,這李雲龍是真有福氣,丟了個‘破鞋’,又給換了一個更好的媳婦回來,誰家能有這樣的運氣。
李雲龍笑笑沒有說話,這些人就是馬後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風往那邊吹,頭往哪邊倒。
李家的人都出門上工了,家裡清淨的很,想著老孃住院,直接抓了一隻老母雞和一隻公雞,割脖放血,燒水拔毛。
老母雞燉湯,公雞搞一盤手撕,酸辣帶味。
現在急需要用錢,自己抓的那些就換錢存著,家裡養的雞,用來吃。
你問他不怕老太太?
怕個錘子,裡裡外外的活兒,都是他媽媽伺候的。
家裡的雞鴨豬也全都是他老孃伺候的,一年到頭也吃不了一隻雞,全進二叔一家的肚子裡頭了。
幹活勤快的都吃不上,這肉誰還能吃,成天好吃懶做的?
窩了四五個雞蛋,藏在了飯裡頭,拎著飯盒從家裡出去。
李林業接到了爹孃打來的電話,一大早,老兩口就等不及了。
早早去了城裡,給老大打了個電話,南下在工地幹活的李林業,抽空接了個電話。
“喂,爹,娘,啥事兒啊。”
張桂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拍著大腿,對著電話哭訴起來。
添油加醋,把李雲龍裡裡外外摸黑了個遍,“……老大啊,我們這把老骨頭是管不了你那逆子了。
你趕緊回來吧,再不回來,他非得把我們氣死了。”
李林業蹙眉,眉眼帶著不耐煩,“爹孃,這事是你們說的這樣嗎?”
“淑貞不是在家麼?她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是不是你們又整啥事,讓雲龍瞧著偏心眼了…”
自家爹孃是個啥性子的人,他怎麼能不知道。
他作為家中老大,有義務有責任幫襯弟弟妹妹。
但對於李雲龍來說,他沒有這個義務,讓這讓那的。
都是李家的孩子,李雲龍跟他說過,憑什麼他要一直退讓。
他想想也對,如果是自己,不會計較那麼多,因為那是自己的親弟妹。
可雲龍不同,作為長輩都沒想著愛護他們小輩,長輩偏心。
他作為親爹,又有什麼臉面去要求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樣,無條件包容退讓。
這個問題,他不僅僅是跟自己的爹孃說過一次了。
但聽不進去,他們眼裡,你就是得無條件幫襯他們心疼的那個孩子。
“李林業,電話打完沒有,生產任務重,趕緊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這結束了,就回去。”匆匆忙忙掛了電話,帶著安全帽趕回工地。
撂了電話,那張桂花這邊瞬間就變臉了,立馬不哭,把她的老淚給擦乾。
就像剛才發癲的不是她一般。
“怎麼樣?你問老大,他說啥時候回來吶。”
“說是那邊結束了,結了錢,就回來。
哼,他老子回來,我看這臭小子,能翻出啥浪花來。”張桂花對李雲龍伸手搶錢這事,耿耿於懷。
對於挑戰她權威這事,心中不爽,覺得泥巴種翻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