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長!”小劉點點頭,然後和軍方的人一起,架起胡大隊長夫婦,往屋外走去。而另一個軍人,則是和同伴走到大箱子跟前,合力抬起箱子,迅速離開了胡家。
汪所長、房主任和馮團長一前一後,步伐沉穩地從屋裡走出來,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當他們從屋裡出來後,剛好看到胡大隊長的兒女,全被銬了起來。而胡大隊長的兩個兒媳婦,儘管同樣身陷囹圄,但那雙顫抖的手,卻緊緊摟著自己的孩子。
孩子們那雙清澈無邪的眼睛,彷彿還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只是懵懂地望著這一切。儘管孩子是無辜的,是這場風暴中最不應被波及的存在,但作為敵特的後裔,他們的未來卻不得不被謹慎地安排。然而,這樣的決定絕非汪所長他們能擅自作出的,他們需要回到鎮上向上級領導請示。
一想到這些棘手的問題,汪所長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巨石般壓在心頭,讓他不禁揉了揉太陽穴。他衝旁邊的小吳等人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迅速而有序地將這些人帶走。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村長、支書、會計和婦女主任聞訊趕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訝與不解。村長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目光在胡家人和汪所長之間來回遊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汪所長,老胡一家究竟犯了什麼錯?為何突然間要抓他們?”
汪所長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他看向村長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質疑,彷彿要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些什麼:“犯了什麼錯?老許,你真的不知道嗎?”
村長被問得一時語塞,他確實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這時,小張的聲音突然響起:“所長,我們已經把雲山年一家全控制住了!不僅把他們全控制了,還從雲家搜出了兩本櫻花國的書籍!”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村長的心中炸響。他震驚得呆若木雞,心中湧起無數個問號:“我剛剛聽到了什麼?櫻花國的書籍?雲山年的家裡,竟然有櫻花國的書籍?難道他是敵特?可為什麼要抓胡有為一家呢?莫非他們也是敵特不成?”
面對村長的驚愕,汪所長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衝小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立即收隊把人押回去。小張接到指令,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衝出胡家,與同事們一起押著雲山年一家迅速離開了懷陽大隊。
留下汪所長一人,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的許村長、於會計、衛支書和孫婦女主任,語氣冰冷而嚴厲:“你們身為村幹部,整日與胡有為共事,卻對他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你們看著雲悠被虐待而置之不理,你們對這懷陽大隊的黑暗一無所知。你們甚至不知道,那個整日被你們欺負的孩子,實際上是雲山年夫婦偷來的!你們更不知道,夏老太去世後,雲悠被胡有為和雲山年夫婦關在菜窖裡,差點被他們打死,最後還被扔進了深山!你們這些村幹部當得還真是不錯,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還真是可笑至極!”說完,汪所長沒有再看在場眾人一眼,而是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胡家。他的背影顯得那麼決絕而冷酷,彷彿要將這一切的黑暗與罪惡都拋在身後。
房主任則陰沉著一張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他瞥了許村長几人一眼,陰森森地說道:“今天,你們什麼都不用做,直接跟我去鎮上,當著警察的面,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不交代清楚的話,後果自負。”說完,他狠狠地瞪了許村長几人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馮團長則顯得更為冷靜與剋制。他看了許村長几人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快速地離開了胡家。
而許村長四人,則被汪所長的一頓冷嘲熱諷說得面紅耳赤。他們尷尬地對視一眼,然後垂頭喪氣地離開了。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彷彿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作為村幹部的失職與無能。
還愣在原地的村民們,反應過來後也開始紛紛議論起來。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因為他們聽到汪所長說胡大隊長是敵特,還有兩個罪大惡極的魔鬼。那麼這個魔鬼指的究竟是誰?難道是雲山年夫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在幫著敵特欺負被偷來的雲悠?那他們會不會也因此受到牽連呢?一想到這些可能的後果,所有村民都不淡定了。他們再也顧不上賺工分的事情,紛紛往各自的家裡跑去。而整個懷陽大隊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
一個多小時後,汪所長一行人,押解著垂頭喪氣的胡有為一家和雲山年一家,腳步沉穩地回到了派出所。
而此刻,在派出所的一隅,雲悠正靜靜地坐在一張略顯陳舊的木桌旁,跟隨趙梅翻閱著一本泛黃的書頁。她的眼神時而凝重,時而閃爍著求知的光芒,彷彿在這一刻,外界的紛擾都與她無關。但當她抬頭,看到被押解而來的胡有為一家和雲山年一家時,那顆因長時間擔憂和不安而躁動的心,才終於如釋重負地安定下來。
原本垂頭喪氣的胡有為和雲山年夫婦,在踏入派出所大門的那一刻,目光無意間掃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雲悠。他們的臉上瞬間寫滿了驚愕與難以置信,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蹟。他們瞪大了眼睛,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呆呆地看著正坐在女警察身邊的雲悠,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反應。
見狀,汪所長迅速對身旁的同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將犯人關押起來,以免嚇到脆弱的雲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雲悠的深深關切,彷彿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為這位勇敢的少女築起一道堅實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