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領導,您說說這件事應該怎麼辦?”蘇璃看向柳長榮表現出一副伏小做低的模樣。
心裡卻冷哼,當我沒看出來,你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開玩笑,欺負我蘇璃是個帶著孩子投奔丈夫的農村婦女是吧?
想多了,惹了我蘇璃,想順利如願那是不可能滴。
“依我之見,不如你們好聚好散。你既然在陸家過的並不好,說明你們也沒有感情基礎。現在不如你們相互退一步把婚離了你看怎麼樣?”
柳長榮看似在詢問其實那命令的語氣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蘇璃甚至還能從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絲的威壓,這是對自己示威呢。
如果是原主,被這樣對待,肯定會害怕然後就是妥協。
可眼前之人不是那個懦弱的原主,而是大佬蘇璃。
面對成千上萬的喪屍她都沒有膽怯過更別提眼前還是個人,雖然此人經歷過戰爭身上也有著不容小覷的威嚴,可在蘇璃眼中不值一提。
“我竟然不知道婚姻在您眼裡是如此兒戲,不是說軍婚是神聖不可侵犯嗎?那您這是在幹什麼?帶頭破壞規矩嗎?”蘇璃身上的氣勢大開。
蕭衍珩在她的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人引領千軍萬馬的氣勢。
“小娃娃,我給你說話的機會你竟然在這裡胡言亂語起來。
你們是什麼軍婚?沒領結婚證的婚姻也叫軍婚?和我講規矩你還嫩了點兒。”
柳長榮竟然激動地站起身來。
“呵呵,您可真是嚇死我了。”
蘇璃說話間退後一步做害怕狀。可眼睛裡哪有一點兒害怕的神情。
她意味深長地看看那位坐在正中的中年男人繼續道,“不過我相信在這裡,這個神聖的地方還是會有人替我做主的。你想用你的權勢地位壓人,我可不怕。我就不信了,老百姓的官兒會欺負老百姓。”
蘇璃的這句話說的可就重了,讓在場之人都重視起來,他們看著小小個子的蘇璃,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清晰的思路能說出這樣犀利的話語。
“我們雖然沒有領結婚證,可是我這裡有我們大隊長給我寫的證明,證明我就是他陸景程的妻子。再者我連兒子都帶來了,這樣的婚姻都不作數,那什麼樣的婚姻才算作數呢?”
蘇璃直視著柳長榮。眼睛裡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
“陸景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來處理。”柳長榮還沒見識過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女人,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來應對。
他憋屈的要死,只好把罪魁禍首陸景程拉出來背鍋。
“只要你答應離婚,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陸景程也被蘇璃震驚了,他沒想到蘇璃變的這麼不好糊弄。他心裡想,幸虧小顏懷了自己的孩子已經沒有退路了,否則今天自己一定會雞飛蛋打了。
他心裡恨死了蘇璃,可現在的形勢讓他有苦難言。形勢逼人,他不得不低頭。
“我幹嘛要離婚,我的丈夫是軍官,我可以隨軍,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裡幸福生活多好,離婚?我不是傻了嗎?”蘇璃的話讓陸景程想吐血。
“離不離婚你說了不算。”陸景程咬牙切齒地說。
“啊?我說了不算嗎?嗚嗚嗚……”蘇璃又開始哭起來。
“你們這就是欺負人,我沒法活了啊。我只想帶著兒子老老實實地在老家過日子。可是你們陸家那是真不給我活路啊。
我從嫁到你們陸家開始第一天就幹活,沒有一天閒著的,我懷著孩子還要幹家裡的所有家務到地裡去掙工分。
我臨盆的時候還在地裡。拼命生下了兒子,第二天我就起來給你們一家洗衣服。
他們不僅不讓我吃飽還把我掙的工分補貼給陸家。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我們母子在陸家是活不下去來了啊。
我孩子發燒,我去問你娘要一塊錢去買退燒藥,她直接把我揣到地上。我的頭磕破了流了一大灘血。
於是我去求了大隊長,讓他給我開了介紹信。
之後我逃出陸家,回孃家拿了盤纏,想著來找你。
等找到你我們母子兩人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可是你竟然提出要和我離婚。
我這什麼命啊,我在老家活不下去了,來這裡你們也不讓我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不喘氣地一說一大串兒。根本不給人插嘴的機會。
她如泣如訴,讓在場之人為之動容即便是柳長榮都低下了頭。
他也開始同情起這個女人了,可是他女兒怎麼辦?
當他們老兩口得知女兒竟然未婚先孕了,他們氣的好幾天吃不下睡不著。
仔細想想,陸景程這個女婿他們也算滿意,雖然家在農村,可是本身的業務能力很強,在部隊裡有他們的協助一定會前途無量。
今天他們原本想著叫上領導在這裡給他們兩人訂婚。讓兩人的事情有個結果。
可事情偏偏就這麼巧,碰到人家的妻子兒子上門了。
事先他們並不知道陸景程還隱瞞了這件事,不過想一想即便是當時自己知道了,也要想辦法讓他們離婚。
否則自己家女兒怎麼辦?在這種時候女人未婚先孕傳出去女兒一定會被判流氓罪,不僅如此,連帶著他們也要前途盡毀。
在這樣嚴峻的形勢下,他不得不自私一下。
蘇璃看幾人的神情就知道這柳長榮勢必要陸景程當他們的女婿。
離婚是要離婚的,可怎麼離就要她蘇璃說了算了。
現在著急的是他們,自己拿到最大利益再決定不是更好?
想到這裡,蘇璃抱著兒子說,“我兒子跟著我坐了一天的汽車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硬板火車,他一定很累了。
陸景程你給我們安排個住的地方吧。”蘇璃沒說答應不答應,她轉移了話題。
經過蘇璃這惟妙惟肖的演繹連蕭衍珩都認為,蘇璃心裡特別不願意離婚。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她為了維護她那破敗不堪的婚姻竟然和陸景程大打出手。他的心裡很彆扭。
這女人就這麼喜歡陸景程?為了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連自尊都不要了嗎?
“咳咳,我知道你們母子已經很累了,可今天我們還是得把這事說個清楚的好。”
柳長榮對蘇璃說完看向那一對中年夫妻。
“哦,這裡畢竟是你們的家事,我們就不參與了。不過你們可不能讓這位小同志受了委屈。”
那中年男人起身對柳長榮說,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女人被男人示意著離開,臨出門時還特意回頭看著蘇璃,眼睛裡有疑惑和不捨。
這些舉動一個不落地落入了蘇璃的眼中。
如果這一對是原主的父母,那她不妨替原主去探一探,他們當時為何要拋棄女兒。
看這女人面容慈祥,不似個尖酸刻薄之人,她有如此的家庭有如此的身份地位,為何能做到不要自己年邁的老孃也不要自己年幼的女兒。
關門聲把蘇璃的情緒拉回到現實。
柳長榮看看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的蕭衍珩。
意思是問,“你賴在這裡不走是幾個意思?還沒說你呢,不聲不響地把人給我帶來,連個招呼都不打。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事,你還想幹啥?有你什麼事?”
蕭衍珩好似沒有看到柳長榮黑如鍋底的臉色。
他感受到蘇璃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他解釋說,“我畢竟是陸景程的直屬領導,這件事我還是有必要參與一下的。”
幾人都很嫌棄,你參與個屁,用你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