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上次在籃球場角落翻原主手機，差點被抓包，這次姜湫有經驗了。
他沒有待在外面，而是去了體育器材室。其他都在操場活動，裡面空無一人。
還有空調。
姜湫覺得刪完，還能待這裡繼續補覺。
但當他開始翻看原主的手機時，眼倏爾睜大，睡意瞬間被嚇沒了。
“……”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姜湫划著手機加密相冊裡，密密麻麻的照片。
這原主起碼盯著謝斯凌有半年多了吧？？
備忘錄裡還詳細記載了謝斯凌的日常習慣，甚至原主連對方上廁所，喜歡去哪棟樓的都一清二楚。
姜湫：“……”
他都沒忍住罵了一句變態。
但一想到現在他現在就是原主，忍著毛骨悚然，一張一張地刪。
照片裡有很多謝斯凌的側臉。
都是模糊的抓拍。
姜湫看著看著，心裡便升起了一個疑惑。
謝斯凌是一直都不知道原主覬覦他這件事嗎？
正常人都會有所感覺吧。
就像姜湫曾經幹金絲雀位面時，就會發現流水的位面，鐵打的變態。
好在按188的話說，無CP的位面主角都是真善美的。
姜湫便放心了。
只要把證據都銷燬，謝斯凌就不會發現他的變態了。
只要不被發現真實面貌，他就能一直苟下去。
姜湫把照片都刪了，就剩下視頻還沒刪。
不料外面倏爾傳來腳步聲，裡面還夾著幾聲“凌哥”。
——謝斯凌也在。
姜湫一愣：“……”
這是什麼鬼緣分。
他心臟狠狠一跳，想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最後落在了窗戶邊。
他沒有絲毫猶豫便拉開窗簾，後背貼著玻璃，藏了起來。
還好動作快。
突然發現手心一空。
姜湫：“……”
等等，手機還在桌子上。
他還沒有所動作，下一秒器材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姜湫只能倏爾縮了回去。
外面進來了一幫男生，連帶著熱氣一齊湧來。
仔細聽還有紀嶼的聲音，“凌哥，你打算春遊跟誰一組啊。”
謝斯凌沒有回覆。
片刻後紀嶼又道，“……凌哥你在聞什麼？”
謝斯凌聲音冷清：“沒什麼。”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
進來男生們嬉笑著說了點別的，姜湫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嘴：“校花他跟誰一組？你們誰去去問問。”
“哎呦，還能有誰，當然是小紀了。”
隨後又響起了紀嶼的聲音：“我現在給姜湫打個電話問問他。”
姜湫：“……”
他的手機沒有靜音。
這一打他不就露餡了嗎。
姜湫心都提了起來。
“哎呦紀嶼你很咱們校花關係這麼好啊。”有人打趣道。
紀嶼笑著：“那當然，我們可是好兄弟。”
姜湫：“……”
他寧願原主沒有這樣的兄弟。
姜湫都快急死了。
在等死的邊緣掙扎和安靜入館之間瘋狂掙扎。
不料一直沒有開口的謝斯凌，聽到兄弟二字，倏爾輕嗤了一聲道：“他很困，你不要打擾他休息。”
“對，校花最近看起來狀態都不太好。”有人道。
紀嶼乾笑著，“也對也對。”
“唉，你們說，校花是不是生病了啊……”
其實後來他們聊了什麼，姜湫已經聽不清了，他莫名對這些A的信息素有些敏感。
最主要的是——
他現在好冷。
器材室的空調溫度開得很低，而姜湫恰好就在出風口。他冷得都快打寒顫了，恨不得現在身上裹著大棉被。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關門聲。
姜湫都快僵住了，一刻也不想待地掀開窗簾。
不想聽到了謝斯凌的嗓音：“你在這做什麼？”
“我……”姜湫拿起桌上的手機，被冷得腦子都不太清醒了。
謝斯凌頓了頓，問他：“是外面網不好，又來角落看動漫麼。”
不知為何，姜湫的莫名覺得謝斯凌是給他下套。
姜湫遲鈍了一下，順著這個杆往下：“……對。”
果不其然，Alpha眯了一下眼，“然後，看見我們進來就躲起來，看個動漫躲躲藏藏的？”
姜湫：“……”
“還是說，看見我才躲的。”謝斯凌靠近了幾步。
姜湫遮著臉，打了個小小地噴嚏。
有點冷。
隨後肩膀上忽而多了一件外套。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姜湫愣愣地抬起頭。
“彆著涼了。”謝斯凌道。
“謝謝你。”少年小聲道，隨後忽而抿著唇瓣，不說話了。
謝斯凌垂眸注視著他，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姜湫漂亮的鎖骨以及纖瘦的脖頸。
再然後是短袖露出的胳膊，大概是太冷，被不停地搓紅了。
宛若深冬時節，薄雪上鋪的一層紅梅。
大概是沒料到躲進器材室能被抓包，姜湫脖頸羞恥地蔓延著血色。
嬌軟的身子，也被凍得小弧度一顫一顫，指尖輕蜷地扯著黑色外套邊沿。
謝斯凌剋制地嗅了一下，空氣的杏花絲絲縷縷的，很淡很淡，卻又無處不在。
軟香蹭得他身上都是。
……全是姜湫的味道。
明明是個Alpha，有時候卻能漂亮得像個正在發情的Omega，光是站著不動，就讓人移不開目光。
謝斯凌喉嚨發緊，剋制地微偏了一下落在姜湫的目光，強行冷靜道：“你的信息素味道，有點不太一樣。”
姜湫沒料到他這句話，微愣幾秒，隨後睜大了眼：“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味道？”
他明明有收好信息素的。
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能聞到。
謝斯凌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偏過了頭，“怎麼不知道。”
姜湫眼睫輕顫，聽見他近乎曖昧地道：
“我一直都聞得到。”
“很甜。”
姜湫聞言下意識捏得手機指骨發白，輕輕顫抖著。
大概是之前在角落裡那件事的後遺症犯了。
明明把照片刪了，手機也是黑屏的。
但姜湫近距離的這一剎那，還是有種想把手機背過去的衝動，手腳都發涼。
謝斯凌漆黑的眸子注視著他，嗓音帶著一點壓迫感，意味深長道：“姜湫，有些動漫，其實還能更有趣。”
男生屈起指彎，敲了一下他的手機殼。
不多不少。
剛好敲得“啪”了幾聲。
每一下都砸在姜湫心尖，他想要走，發現自己早被困在了腳步。
謝斯凌略微俯身。
姜湫後背浸出冷汗，半張著唇望著他。
謝斯凌眸光微暗，手指輕抬地摩挲著他的脖頸，啞聲問他：
“你覺得呢。”
“有些事情，是不是兩個人幹會更有意思？”
赤裸裸的情感。
像是某種深入交流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