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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婆子怎麼都跑去大小姐院裡哭了。”

望著蘇雲昭院裡動靜,有下人試探詢問。

“聽說,大小姐漏發了不少月錢給他們,這會兒正鬧呢。”

“漏發了月錢?怎麼會這樣!以前夫人管家的時候可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

“嘖嘖,要我說大小姐還是太年輕了啊,這管家是肯定不如夫人的……”

沒有一會的功夫,蘇雲昭院外就聚集了一大堆人,都等著看熱鬧。

蘇雲昭知道這就是徐氏給自己的下馬威了。

她才管家,若是這麼快就鬧出事來,以後這些下人那裡還會服自己管。

她垂下眼簾沉默一會,復又抬頭,對著底下那些婆子道:

“你們說的事情我知道了,先回去吧,此事待我查清楚了,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誰知蘇雲昭說完,幾個嬤嬤卻依舊待在原地沒動。

檀珠皺眉,上前呵斥:“小姐的話沒有聽清楚嗎?”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接著有人嘟囔出聲:“現在讓我們走,誰知道以後這月錢還發不發了。”

“是啊,夫人管家的時候就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怎麼小姐一管家就漏發了咱們的月錢。”

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聽到了蘇雲昭耳中。

只是她還沒有說什麼,檀珠就先一步氣炸了。

“放肆,小姐管家是老爺吩咐的,你們膽敢置疑?“

婆子們不說話了,可看臉上表情就知道是不服蘇雲昭的。

蘇雲昭揉了揉額頭,開口:“行了,你們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待到查清楚了,少你們的月錢一文都不會少,這點你們儘管放心,現在都下去吧。”

婆子得了蘇雲昭的承諾,這才離開。

她們一走,檀珠就忍不住了,朝著這些人的背影啐了一口而後氣呼呼道:

“小姐,奴婢看她們肯定是夫人的人,就是來給小姐您添堵的!”

蘇雲昭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那您還讓她們就這麼走了。”檀珠都要急哭了。

“您都不知道,這幾個婆子來的時候高調,如今恐怕整個府上都知道您少發了月錢,現在都等著看咱們院裡笑話呢。”

蘇雲昭卻是勾唇一笑:“彆著急,既然徐氏出招了,那我們接著就是了,你去查一件事。”

她在檀珠耳邊說了幾句話。

檀珠聽的眼睛瞬間亮起,連忙點頭,很快就退了出去。

當天下午,後院下人間就傳出了流言,說自從大小姐管家以後,便開始剋扣起下人的月錢了。

先是少發了後院好些婆子的月錢,日後肯定還會剋扣其他人的,一時間人心惶惶。

流言傳的這麼快,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徐氏的手筆。

這是想要讓自己出錯,她便能順理成章將管家權接過去了。

蘇雲昭嗤笑一聲,並不著急。

流言傳了兩天,中途甚至蘇老爺也聽到了,專門將蘇雲昭叫過去詢問了此事,聽蘇雲昭說有應對的辦法後便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蘇雲昭這才重新讓檀珠將府中所有下人,包括那幾個婆子一起叫過來。

幾個婆子本就是徐氏提拔的人,知道自己身後有靠山,不相信蘇雲昭這麼一個剛掌事的小丫頭能拿她們怎麼樣,所以過來的時候對她也並不多客氣。

府裡其餘下人也皆有些疑惑,不知道大小姐想要做什麼。

所有人帶著忐忑的心情在蘇雲昭選中集合了。

幾個婆子站在最前面,為首的姓黃,她一過來就將頭仰的高高的,開口詢問蘇雲昭:“大小姐,不知道奴婢們的月錢什麼時候能發下來了,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還要養活,再沒有銀子,一家老小就都要喝西北風了。”

“是啊,還請小姐將奴婢等的月錢都發了吧。”

很快其餘幾個也跟著哭訴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顯得蘇雲昭像個剋扣月錢的惡霸一樣。

其餘下人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紛紛覺得蘇雲昭這個大小姐有些欺負人,畢竟夫人管家的時候從來不會少了大家月錢。

他們的議論蘇雲昭聽到了,可她臉上依舊是笑著的:“你們放心,少了你們的月錢我自然不會少,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說完她朝著檀珠抬了抬下巴。

檀珠點頭,拿著一個冊子走上前來,目光在幾個婆子身上掃過,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知道為什麼,幾個婆子心中皆是一顫,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看見檀珠打開了冊子,接著開始唸了起來:“有下人稟報,負責後院粗使的黃婆子,李婆子……等人,在府中做事期間多次偷盜府中財物,倒賣府中花草,具體偷盜倒賣的物件有纏枝青花瓷瓶一隻,名品牡丹五株……”

一開始還有人驚呼出聲,可慢慢就安靜了下來,看向幾個婆子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幾個婆子也在檀珠將那些東西念出來的時候,臉色煞白一片。

她們在後院做事,又是徐氏得用的人,能撈油水的地方多的是,以前從來沒有人查出來過,她們慢慢的便也不畏懼了。

可沒想到這些事居然被大小姐查到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佈了出來。

一瞬間,眾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們完了。

待到長長的單子唸完,檀珠喘一口氣,這才看向幾個婆子:“你們幾個,可還有話說?”

幾人皆是一驚,嚇的直接跪倒在地上,卻不敢承認,只一個勁求饒:

“大小姐饒命,奴婢們那裡敢偷盜府裡財物,肯定是有人看錯了。

“沒錯,我們為蘇府做事,清清白白,怎麼會去偷盜府中指物呢,大小姐冤枉啊。”

幾個婆子哭的肝腸寸斷,蘇雲昭面色未有一點變化。

她冷冷看著幾人表演:“所以你們是不承認自己偷過這些東西了?”

其餘人不敢說話,黃婆子卻一咬牙道:“沒錯,奴婢們沒有做過,自然不會承認。”

她還是覺得蘇雲昭不敢真的和夫人撕破臉皮,只覺得她在嚇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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