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秦淮書其實有點詫異，他一直以為教凌淺會是一件苦差事。
但是沒有想到凌淺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的多的多。
至少在他輔導的時間內，凌淺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情緒，很聽話，也從來不犟嘴。
而且他甚至能感受到，凌淺不是不會，更像是忘記。
他好像只是一點點喚醒她的記憶。
秦淮書想到這一點，就覺得有點荒唐。
但是對凌淺的態度也沒有之前一樣冰冷。
但是凌淺只是皺著眉頭和知識苦熬，根本不知道秦淮書在想什麼。
但是她是能夠感受到，以前腦海裡的知識，在不斷復甦，腦海裡的思路也逐漸清晰。
秦淮書看著眼前的人，動了動嘴。
“你在微信上說的是真的嗎？”
凌淺頭也沒抬，筆在不停地動著。
“你說的什麼？”
“月考。”
凌淺說她要是進不去前五百，轉班。
凌淺聽到這句話，放下了筆，比了一個發誓的動作，信誓旦旦。
“假的，但是我想進五百的心是真的，而且，我說的給你錢也是真的。”
秦淮書鬆了一口氣，他真的對凌淺進前五百名沒有任何把握。
因為她的一句話，搞得他這幾天都想破了腦袋，怎麼讓凌淺進前五百名，早說嘛，白難受了幾天。
秦淮書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但是依你現在的成績，能夠進前五百，不可能。”
他們現在已經分科，要進入前五百，總成績要達到530分左右。
“以你現在的成績，500分都夠嗆，下下週就是月考，你目前英語夠看，語文…勉強能及格，其他的科目，都太拉了…”
秦淮書看著這幾天凌淺做的卷子分析。
“我沒有要求我能考進前五百，我只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就走下去就好了。”
凌淺再次強調，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現在沒有530分，不代表我永遠到不了。”
凌淺當時和何智打賭，只是賭的英語成績，她只要英語成績能達標就好，而她口中說的五百名，只是她目前階段的目標。
凌淺說話語氣堅定，秦淮書沒有想到凌淺會這樣想，他輕咳了一聲。
“你這樣想最好，幸好月考只是考得這幾個月的知識，都有重點，重點我都給你劃好，難的知識點，你瞭解一下，基礎的一定要掌握…”
秦淮書說著，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了凌淺。
凌淺看著眼前手寫的筆記，兩眼發光，重重地拍著秦淮書的肩膀。
“要是我成績真的能進步，我一定重重感謝！”
秦淮書感受著肩膀的重量，默不作聲地往後退了退，這幾掌，有點分量。
他沒有想說些什麼，但是忍了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最後說了一句。
“你加油，有什麼不懂的，晚自習後都可以發消息給我。”
凌淺這幾天像是吃了藥一樣，咖啡像是水一樣灌入胃裡，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學習，這種狀態，能和之前她熬夜做方案有得一拼。
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管外面的流言風語，只是班主任催她的檢討書時，她才想起這回事。
為了這件事，她還專門去了趟文科班。
周曉婷是文科火箭班的，這天，他們週一早上就要舉辦升旗儀式，周天晚上收假，凌淺趁著晚自習的時間找到了周曉婷所在的班級。
最近她在文科班很出名，流言就像火一樣，沒有人阻止，慢慢地燃燒起來。
而且文科班和理科班不在同一棟樓，所以凌淺出現在他們樓層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但是凌淺像是看不見一樣，徑直地走向周曉婷所在的班級。
她站在後門處，輕輕地敲了敲坐在後排人的肩膀，一臉笑意。
“同學，能不能叫一下週曉婷，有人找。”
後排看見凌淺，先是詫異，但是幫她叫了周曉婷。
“周曉婷！有人找！”
周曉婷本來還在認真看著書，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先是茫然往後一瞥，就看見了站在後面的凌淺。
凌淺站在後門，隱匿在黑暗裡，向著周曉婷招了招手。
周曉婷先是心裡一咯噔，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朝著外面走去。
旁邊也有人看見，於是不停地竊竊私語。
“那不是凌淺麼？她怎麼上文科班了？還叫周曉婷？”
“不是說凌淺欺負周曉婷，這件事不會是真的吧…”
凌淺沒有理，只是看著向她走來的周曉婷，兩個人走到沒有人的樓梯轉角。
“你找我做什麼？”
周曉婷先說了話，凌淺看著眼前的女生，戴著眼鏡，看起來就很文弱。
“我之前在辦公室已經向你道歉了。”
周曉婷一臉警惕。
“為什麼不解釋？”
凌淺的語氣很輕，凌淺雖然同情她有一個強勢的母親，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接受這流言蜚語。
“解釋什麼？”
周曉婷的眼神亂瞟，不敢只是凌淺的眼睛。
“解釋我沒有打過你，沒有欺負過你，我甚至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周曉婷的語氣強行鎮定。
“又不是我傳的，我解釋也沒有用。”
“所以我活該被造謠？”
凌淺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她要去承擔這些。
“而且你搞清楚，不是你一開始咬定是我欺負你的呢？”
周曉婷在暗中捏緊了衣角，她其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事情只會止步於那天，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就這樣傳開。
“為什麼敢做卻不敢當呢？為什麼要把錯誤推到他人身上呢？就是因為我出現在那裡，就是因為我的名聲很差，再差點也無所謂，於是我就能夠承擔這校園霸凌的頭銜？那你們現在做的，是不是也是一種校園霸凌呢？”
凌淺毫不猶豫地揭穿周曉婷心中所想。
“周曉婷，我挺看不起你的。”
凌淺站的臺階比周曉婷高了幾個臺階，兩個人隱在昏暗的燈光裡，周曉婷所有的表情就落入凌淺的眼裡。
“隨你怎麼說。”
周曉婷的心裡還有一絲慶幸，老師們都站在她這邊。
“你還沒有和那男的分手吧！”
凌淺也冷了臉色，她在周曉婷的臉上，找不到任何一絲抱歉的情緒。
“你到底圖他什麼呢？那男生是普通班的，成績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所以你是圖他成績差，圖他打你巴掌，圖他喜歡倒打一耙，喜歡甩鍋，不負責任…”
“不許你這麼說他！他再怎麼差也比你好得多！”
周曉婷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分，嚇得凌淺一大跳，眼前的人突然變了臉色，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凌淺暗自搖頭，面前的人沒救了。
凌淺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抱著手，一步步走下階梯，只是走過周曉婷的身邊，斜著眼看了她一眼，吐了一句。
“好自為之。”
她本來找周曉婷，只是為了再給她一次機會，但是好像對方陷入這種莫名的愛情裡，無法自拔。
既然如此，沒有什麼好說的，她不是冤大頭，絕對不會背這種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