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噩夢了?”夜澤衍抬手揉了下林珺羽的腦袋,瞧著這般可憐樣,倒讓他生出了別樣的心思來。
“我夢見澤衍哥哥被抓走了,阿羽也被關進屋子裡,怎麼喊都沒人應。”林珺羽委屈巴巴的說著,語氣中竟還隱約帶著些許哭腔。
夜澤衍一頓,若是阿羽今日真被夜承瑜帶進那屋子裡,恐怕結果真的會像阿羽夢到的那樣。
不過……他這個成王只不過是空有其名罷了,就算他這個成王被皇上廢了又如何,他一點都不在乎。
怕就怕阿羽受到委屈。
“乖,夢都是反的。”夜澤衍不去想那些煩心事了。
他明白,若要護好阿羽,就必須儘快查清當年北遠侯府意圖謀反的真相,讓皇上下聖旨還北遠侯府一個清白。
否則北遠侯府一輩子都會戴著這個謀逆罪名的帽子。林珺羽一輩子在別人看來,都會是罪臣之後。
“那澤衍哥哥陪著阿羽,阿羽就不怕了。”林珺羽鬆開夜澤衍,轉身跑回了床上。
他的衣袍本就有些鬆散,現在更是滑落了一大半,雖然還有裡衣加身。
可夜澤衍怎麼看都像是林珺羽在故意勾引他。
這個荒唐的想法只在腦子裡出現一瞬就被他抹去了。
他搖頭自嘲的笑了下,阿羽如今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會勾引他。
奈何林珺羽不自知,外袍匆匆脫下後,還要將那裡衣脫下。
夜澤衍有些口乾舌燥,湊了上去吻在了林珺羽唇上。
林珺羽今晚也不哭著喊著欺負他,反而很是順從。
……
次日,夜澤衍先醒來,看了眼懷裡還在熟睡的林珺羽,隨後幫他檢查了下那處,見並無大礙才起身。
他得去一趟暗夜樓,穆元上次幫他送了拜帖,今日他得以暗夜樓樓主的身份去一趟雲閣。
若雲閣真是蠻蠱人所創,那必不能留。
“阿翠。”
“奴婢在。”
王翠雲早早的便在房門外等著了。
夜澤衍打開房門,回頭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林珺羽。
“若阿羽醒來尋我,便同他說我去太子府了,很快回來。”
王翠雲應了一聲,不過心裡略帶些許懷疑。
這成王怎麼老是往太子府跑,莫不是太子府有成王的心上人?
不過她身為一個下人,也不敢多問,等夜澤衍離開後,屋裡便傳來了林珺羽的聲音。
“阿翠姐姐。”
王翠雲嘆了口氣,公子這是何必呢?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公子莫要裝了,成王去太子府了。”王翠雲將掛在一旁的外袍拿在手裡,轉身就要服侍林珺羽穿上。
未曾想瞧見了林珺羽脖頸上那些斑斑點點的痕跡。
這不是她第一次瞧見了。
她原以為公子裝傻在成王身邊是為了查什麼,就算是身處一個房間,公子應該也不會同成王做那種事。
畢竟公子可是有孩子的人。
公子這麼做對得起兩位小公子的父親麼?
聽到夜澤衍去了太子府,林珺羽便不再繼續裝下去,他拉了拉衣襟下了床。
王翠雲在一旁服侍著他穿衣。
“公子,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王翠雲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林珺羽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自己將腰帶繫好。
“不知當講不當講便不要講。”
“不行,屬下得講。”王翠雲方才說那句話只是客套一下,誰知公子竟然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了。
林珺羽奇怪的看了眼王翠雲,轉身走到桌前喝了口熱茶,“你說。”
“瞧著公子如今恐怕是同成王做了那事,若是兩位小公子知道了該怎麼辦?”
林珺羽喝茶的手一頓,抬眸看向王翠雲,“知道了便知道了,該如何辦?”
王翠雲一噎,繼而又道:“就算兩位小公子不計較,那兩位小公子的父親呢?他能不計較麼?”
林珺羽挑了挑眉,“所以你是在替誰打抱不平?若要真說到他們的父親,恐怕那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有兩個孩子。”
王翠雲瞪大了眼睛,“公子……你……”
“我如何?我本就是特殊例子,若是不刻意告知,誰會覺得他們是我生的?”林珺羽不想同王翠雲再爭辯下去了。
夜澤衍去太子府也好,他也可以趁機離開一趟。
“可是公子,兩位小公子同你那般像,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孩子。”
“是麼?”林珺羽把玩著茶杯,這確實是一件麻煩事。
恰好待會兒他回雲閣就可以同師兄說一下,看看能不能配出什麼能讓人改變容貌的藥,最好還是沒有毒性的那種。
否則那兩小個要是被夜澤衍發現了,恐怕是有理說不清。
他總不能以傻子的身份性格去同夜澤衍直說:他們是你的孩子。
鬼都不信。
總之,現在還不是坦白的時候。
“對了,公子,你昨晚讓屬下送去給三皇子的禮物已經送了,今早宮裡太醫早早的就去了三皇子府。”
“太醫?”林珺羽有些想笑,才一包催情香罷了,怎的就成那般。
“對,聽說下人們見三皇子許久未起身,便進了房間,沒想到三皇子不僅還沒起身,還……還同時跟府裡的側妃……”
“好了,不用說了。”林珺羽才不想聽什麼細節。
特別是別人床上的細節。
不過話又說回來,待夜澤衍知道自己有兩個五歲的孩子,該是什麼反應?
“你留在府裡,我出去一趟,若是有急事,傳信便行。”說完林珺羽便重新找了身衣服換上,又將藏在櫃子後的面具拿出戴好。
一身紅衣妖豔,臉上雖戴著面具,但一眼便能看出他氣質不凡。
“是。”王翠雲嘆了口氣,待林珺羽徹底離開後,她才轉身出了房間。
她有些替公子不公。
這邊,夜澤衍先去了趟竹林小屋,隔段時間不來,那桌上也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既然沒有人來過,那他也不用管那麼多了。
離開小院後,他騎上馬就朝著城郊方向去了。
他臉上戴著面具,身著一身黑紅色錦服,腰間掛著一塊玲瓏剔透的紅色血玉。
不到一刻鐘,他便出現在了雲閣門口。
他抬眸看了眼這座屹立在城郊的高樓,若非他當年不在皇都,否則絕對不會讓這麼一座樓憑空而起。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