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抓住把柄,逼迫認罪
密室之內,掛著好幾個大燈籠,在燈光的映照下。
那牆壁之上,掛著的一串串銅錢,散發著熠熠金光。
牆角之下,還望著幾十個木箱。
此刻,坐在一張椅子上,正悠閒喝著小酒的何像榮。
看到韓烈和郭虎突然闖了進來,嚇了一跳的他,猶如驚弓之鳥般跳了起來。
“你,你們怎麼進來的?”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衝上去的郭虎,一腳踢翻在地。
“我是你大爺,好一個狗官,竟然藏著這麼一屋子的錢財。”
手中戰刀一揮,架在對方脖子上的郭虎,看著滿屋子的銅錢,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活了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錢財。
韓烈這會也走到桌案前,看著桌面的那一摞賬簿,韓烈隨手拿起一本,便翻看了起來。
在連續翻看了幾本賬冊後,韓烈發現這賬簿,最早的記錄,竟然是從崇禎七年的。
算算時間,到現在已經八年的時間。
而且前後筆跡不同,顯然出自幾人之手。
“你就是本地巡檢使何像榮?”
看翻看了一些賬簿,韓烈轉頭看向那何像榮,目光犀利的問道。
被郭虎踩在腳下的何像榮,被刀架在脖子上,一臉的恐懼之色。
“郭虎,那何大人扶起來,不要這般粗魯嘛。”
韓烈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錦衣衛小旗官令牌,還有手中的鑾帶繡春刀,一起拍在了桌案上。
“何大人,你可認識這兩樣物品?”
面色煞白,表情遲疑的何像榮,看了看那令牌和繡春刀,目光有些呆滯的搖了搖頭。
他只是一個九品巡檢使,走的是監生之路,依靠叔父知縣何文濤的路子,才坐上巡檢使的位置。
作為一個地方小吏,不認識這兩樣物品,倒也並不奇怪。
“那你聽好了,這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小旗官令牌,這柄刀嘛。”
“就是大名頂頂的鑾帶繡春刀,乃是陛下鑾駕儀仗扈從禁衛,才有資格佩戴的。”
“想必何大人,應該是聽過錦衣衛詔獄大名吧?”
韓烈雖然沒有審問對方,但隨著錦衣衛身份拋出來。
何像榮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間密室內,所有的錢財,價值足有二十萬兩白銀之多。
這可是他叔父何文濤,在魚臺為官十三年來,大部分貪墨所得。
這事要是被錦衣衛呈報上去,按照大明律法,那可是誅滅三族的大罪。
因為何文濤沒有兒子,何像榮實際就是何文濤子嗣。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何家的銀子,一直藏在東魚屯巡檢司。
舉人出身的何文濤,三十五歲科舉不第後,補缺東魚屯巡檢使一職。
之後十三年時間,一路從九品巡檢使,升任八品縣丞,做到如今的七品縣令位置。
在魚臺知縣的位置上,何文濤的官聲一直不錯。
因為這些年來,他在百姓面前,一直偽裝著一個愛民的面孔。
表面上他生活節儉樸素,遇上災年,他都會主動發糧賑災。
可暗地裡,他卻指使手下官吏,打著朝廷名義,各種盤剝貪墨,完完全全就是個大貪官。
如今的魚臺縣衙上下,經過他多年的經營,也早已經成為鐵板一塊。
此刻,被韓烈逮了個現成的何像榮,在得知韓烈真實身份後,早已經是面如死灰。
落入錦衣衛手中,還是證據確鑿的情況下。
無疑是再沒有了活路。
“何大人,若是想要活命,不妨如實招來,若是檢舉有功,本官不是不可以給你一個活命機會。”
韓烈見徹底震懾住何像榮,話鋒一轉的他,面露微笑的誘導起了對方。
一個九品巡檢使,可不是他的目標。
他來魚臺上任,要做的事情很多,唯有掌控全縣大權,才能放手去做。
何像榮不過是一塊翹板,他要利用對方,把縣衙那些官吏,牢牢控制在手中。
最多還有七個月時間,清軍就會入關。
到時候整個山東就會生靈塗炭,他雖然無法改變歷史。
但他必須保護家人,趁這個機會,壯大的實力。
為兩年後的大明覆亡,積蓄更多的力量,來迎接即將到來的亂世。
雖然他可以棄官,逃往福建,廣東。
也能保一時平安,但作為重生者,他可不想就這麼苟且而活。
即便不能重振大明,他也絕對不能坐視大明子民,被滿清建奴所屠戮。
那可是大明漢民的血淚史,數以萬計的漢民被屠戮,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無疑不是慘絕人寰的悲劇。
他韓烈既然來到這個亂世,他總是要做一些事情。
即便是最後敗亡,他也會選擇轟轟烈烈的去死。
而不是像老鼠一樣,苟且偷生。
亂世之中,唯有手握槍桿子,才能掌握命運。
重生之後,在病榻上躺了的兩個月的韓烈,便決定今後要走的道路。
那就只有一條,保家衛國,驅逐韃虜。
誓要讓泱泱大明子民,不至於在滿清韃虜手中,斷絕血脈,衣冠淪喪。
在韓烈的誘導下,何像榮一臉期盼的說道。
“我若檢舉犯人,真能夠饒我一命?”
“我朝律法雖然嚴苛,但檢舉有功者,可減免罪責,這點何大人難道不知?”
韓烈正色的回道。
“只要你所供述的罪證有功,本官自當上呈陛下,為你求情。”
“我錦衣衛可上達天聽,呈報陛下的特權,想必何大人是聽過吧?”
“我願意舉報,我願意寫下訴狀。”
三十歲不到的何像榮,從小錦衣玉食,過慣了榮華富貴的生活。
他自然不願意就這麼去死。
加上本性就貪生怕死的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即把魚臺縣衙上下官吏,挨個舉報了一遍。
縣令何文濤,縣丞吳有方,典吏魏俊,百戶所試百戶高勇華等人,如何與鹽商,鄉紳勾結。
如何侵佔百姓土地,逃避稅賦,盤剝百姓,逼良為娼等細節。
還有巧立名目,收取碼頭車馬人頭稅,一樁樁,一件件惡事。
何像榮那都是如數家珍,在他的筆下,書寫出來後,當真是觸目驚心。
“何巡檢,你的證供很詳細,本官定會據實向指揮使上報。”
“眼下只能先委屈你,在大牢之中待一些日子。”
“等鎮撫司上官查清案件之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韓烈拿起何像榮寫好的供狀,微笑的安撫了對方一番。
“謝謝,謝謝大人給卑職機會。”何像榮一臉惶恐的連連表示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