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鄭羽與丁瑤告別後,快馬加鞭趕往京城。
京城繁華,遠勝寧州,但鄭羽無心欣賞,他心中隱隱不安。
抵達京城後,他立刻前往吏部報到,卻被告知他被分配到一個名為“鴻臚寺”的部門,負責接待外賓。
這個部門雖然聽起來體面,實際上卻是個閒職,毫無實權。
鄭羽瞬間明白,這是趙寧在暗中作梗,將他邊緣化。
周圍同僚投來的輕視目光,更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初來乍到的熱情。
在鴻臚寺,鄭羽試圖積極開展工作,整理以往的接待流程,提出改進方案。
然而,他的上司李侍郎卻對他百般刁難,無論鄭羽提出什麼建議,李侍郎都以“不合規矩”、“前人經驗不可更改”等理由駁回。
鄭羽據理力爭,指出舊流程的弊端和改進方案的優勢,但李侍郎始終不為所動,甚至當眾斥責鄭羽年輕氣盛,不懂官場規矩。
兩人在衙門大堂內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引來不少同僚圍觀。
“李大人,下官只是就事論事,並非有意頂撞。”鄭羽壓制著怒火,語氣盡量平和。
“哼,你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也敢質疑本官的決斷?”李侍郎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下官不敢,只是……”
鄭羽話未說完,一個太監匆匆跑進衙門,尖聲喊道:“李大人,皇上召見!”
李侍郎臉色一變,連忙整理官服,臨走前狠狠地瞪了鄭羽一眼,丟下一句:“此事沒完!” 他快步跟隨太監離去,留下鄭羽一人站在大堂中央,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像針一樣刺入他的耳膜。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鄭羽耳邊響起:“鄭大人,看來你遇到麻煩了。” 鄭羽轉頭一看,是鴻臚寺的一個老吏,名叫王林。
王林遞給鄭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壓低聲音說道:“聽說皇上寢宮的玉璽不見了……”
鄭羽回到自己的辦公房,思忖著王林的話。
玉璽失竊,非同小可,李侍郎被皇上召見,恐怕與此事有關。
他想起之前李侍郎對他的刁難,心中一動,莫非是想借此機會將他拉下水?
鄭羽不敢怠慢,立刻開始翻閱鴻臚寺的卷宗,他過目不忘的本領此刻派上了用場,浩如煙海的卷宗在他眼中飛速閃過,如同電影畫面一般。
他發現,鴻臚寺負責接待外賓的流程中,有一個明顯的漏洞:外賓贈送的禮物登記和保管流程過於簡陋,容易被偷樑換柱。
鄭羽立刻將這個漏洞以及改進方案整理成冊,並呈遞給了李侍郎的副手。
副手原本對鄭羽也頗有微詞,但看完鄭羽的報告後,不禁刮目相看,這份報告邏輯清晰,論證充分,將問題和解決方案都闡述得淋漓盡致。
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新來的年輕人,或許,他並非像傳聞中那般不堪。
玉璽失竊案鬧得滿城風雨,各種流言蜚語在京城官場蔓延開來。
有人說是內賊所為,有人說是外敵入侵,一時間人心惶惶。
趙寧藉機在皇上面前煽風點火,暗示鄭羽來自寧州,背景複雜,可能與失竊案有關。
李侍郎為了撇清自己的責任,也順水推舟,將鄭羽之前與他爭吵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彙報給了皇上,將鄭羽塑造成一個目無尊長、桀驁不馴的形象。
一時間,鄭羽成了眾矢之的,各種明槍暗箭都指向了他。
但他並沒有慌亂他開始暗中調查,尋找真正的線索。
他走訪了當值的侍衛,詢問了事發當天的詳細情況,並仔細觀察了案發現場,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夜深人靜,鄭羽的房間裡仍然亮著燈。
他將所有收集到的信息碎片拼湊起來,逐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感覺到,這起失竊案背後,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而他,只是被捲入其中的一顆棋子。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鄭大人,是我。”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鄭羽打開門,看到王林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個包裹。
“這是……”鄭羽疑惑地看著他。
“小心隔牆有耳,”王林壓低聲音,“這是張公公讓我交給你的。”他將包裹塞進鄭羽手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鄭羽關上門,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塊……
玉佩?
丁瑤將寧州的生意交由信得過的掌櫃打理,隻身來到京城陪伴鄭羽。
京城居,大不易。
鄭羽俸祿微薄,兩人租住在城郊一處簡陋的小院。
雖清貧,卻也溫馨。
這日,丁瑤正在院中晾曬衣物,忽見一輛華麗馬車停在門前,車上跳下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正是那垂涎丁瑤已久的林公子。
他手持一把摺扇,輕佻地走到丁瑤面前,故作風雅地拱手道:“丁小姐,別來無恙啊。” 丁瑤柳眉微蹙,冷冷道:“林公子,請自重。” 林公子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丁小姐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呢?跟著鄭羽那窮酸秀才有什麼好?不如跟著本公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丁瑤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語氣更加冰冷:“林公子,我與鄭羽兩情相悅,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說完,她轉身回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林公子碰了一鼻子灰,臉色難看,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鄭羽從張公公給的玉佩入手,發現玉佩上刻有一個特殊的標記,這標記他曾在寧州見過,屬於一個地下交易市場。
他喬裝打扮,潛入京城類似的地下交易市場,經過一番打探,終於找到了一個見過這枚玉佩的人。
那人告訴鄭羽,這玉佩是一個神秘買家用來交換一批珍貴古董的,而那批古董,正是皇家失竊的寶物中的一部分!
鄭羽心中一震,這神秘買家究竟是誰?
他繼續追問,那人卻吞吞吐吐,似乎有所顧忌。
鄭羽不動聲色地塞給他一些銀兩,那人這才透露,那神秘買家身邊跟著一個護衛,身形高大,臉上有一道刀疤,經常出入趙府。
趙府!
鄭羽心中頓時瞭然,這背後果然是趙寧在操縱!
鄭羽並沒有立刻將這個消息上報他需要更確鑿的證據。
他回到鴻臚寺,藉著整理外賓禮物的機會,仔細查看了所有記錄,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將這些疑點整理成冊,並故意在一次官員聚會上,將這份報告“不經意”地掉落在地上。
幾個官員好奇地撿起來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報告中暗示,皇家寶物失竊案並非簡單的盜竊,背後可能涉及到走私、貪汙等一系列罪行,甚至牽扯到一些朝廷重臣。
這番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官員中炸開了鍋。
一些原本想看鄭羽笑話的人,此刻開始有些心虛,他們意識到,這起案件的水比他們想象的要深得多。
鄭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夜色漸深,鄭羽回到家中,丁瑤為他準備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吃吧,看你最近都瘦了。”丁瑤心疼地說道。
鄭羽笑了笑,接過麵條,剛吃了一口,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放下碗筷,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
好兄弟王洪,他的臉色異常凝重。
“鄭兄,”王洪語氣急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