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禾哪能想到自己在烏篷船這麼小眾的地方遇到司北琛?
“司先生,多謝。”她禮貌道謝。
原本蘇婉禾的聲線就偏軟,剛剛那劇烈的搖晃,導致聲音還帶著些輕喘。
哪怕她是正常說話,也不自覺勾人。
司北琛凝視著她的眸子,“我算是知道我那小侄兒為什麼能在你身邊吃素三年還不肯死心。”
蘇婉禾眨了眨眼,“司先生,你的意思是……”
他緩緩俯身,薄唇離她越來越近,環在女人腰間的手也越收越緊,兩人之間曖昧氛圍暈染開來。
司北琛的聲音落在她耳畔:“蘇小姐,司懷禮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用這樣的聲音對男人講話?”
蘇婉禾看著和男人密不可分的自己,因為他收緊的手臂,她胸前的柔軟抵著他堅硬的胸膛,兩人的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她擰著眉頭,“司先生,你先放手!被人看見不太好。”
他看她的眼神很專注,纏在她腰間的掌心卻帶著火熱的溫度,透過她薄薄的旗袍裙飛快蔓延到全身。
男人的口吻帶著獨有的強勢,“為什麼不好?你不是想要和我聯姻?這樣豈不是坐實了你我的關係。”
“司先生,我是蘇家的大小姐。”
“所以?”
“我不想以後別人介紹我的時候,前面會貼上‘爬床那個女的’這樣的標籤,所以請你自重。”
蘇婉禾說這話的時候一板一眼,帶著溫柔的強勢。
“好。”
司北琛出人意料的好說話,下一秒他毫無預兆鬆開了手。
還沒等蘇婉禾去揣測他的心思,她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失去他手臂的支點後,無法控制朝著水面跌去。
落水前,她看到了司北琛嘴角的戲謔。
這一次,司北琛是可以救她的,他卻沒有伸手,眼睜睜看著她重重砸向水面。
而他饒有興致評價:“蘇小姐真是客氣,上門做客還自帶跳水錶演的,不過你這水花壓的不太好。”
蘇婉禾的身體從水下浮起來,一頭髮絲散落下來,小臉也佈滿了水珠。
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蘇婉禾置身於一簇綠色蓮葉間,漂亮得像是從水裡鑽出來的蓮妖。
女人那姣好的小臉上帶著一層薄怒,她也顧不得什麼大小姐的儀態了。
“司……”
還沒等她開口,居高臨下站在船邊的男人突然蹲下身,將食指塞到蘇婉禾的嘴裡,制止了她的所有聲音。
蘇婉禾被他突如其來的手指硬控三秒。
不是,他在幹什麼!
哪有人用手指往人嗓子眼裡捅的啊?
她本就憤怒之極,更是氣得張嘴狠狠咬了下去。
就在她用力咬上去的這一刻,對面岸邊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北琛少爺,我聽到很大的水聲,需要幫忙嗎?”
蘇婉禾這才明白他的用意,好在傭人在對面,她的身體被層層疊疊的荷葉所遮看不見。
此刻她精神緊繃,只顧著注意傭人的動向,都忘記了將他的手指吐出去。
一雙澄澈的眼睛密切注視著男人的動向,殊不知司北琛被她這樣的目光盯著,加上她現在楚楚可憐的造型,他的喉結輕輕滾動。
司北琛沉著嗓音道:“不用,我閒著沒事往水裡丟了塊大石頭。”
“這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北琛少爺。”
等傭人都走了好一會兒,
,哪怕只是蜻蜓點水,也讓蘇婉禾紅透了耳根子。
,沒有半點影響。
蘇婉禾覺得自己一點都看不透這個男人。
初見時,她覺得他挺沉穩的,帶著野獸的強勢和未知的危險。
偏偏他在床上很溫柔,十分照顧她的情緒,她體驗感不錯。
後來在醫院他突然出現,還提出負責的話讓她覺得有點神經。
以至於在機場見面,她覺得很煩,她一向果斷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
可就在她知道他身份之後,她主動了,他卻不屑一顧。
現在他又故意戲弄自己,薄情又惡劣。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蘇婉禾顧不得深思,雙手扒著船緣往上爬。
船身晃盪,她核心力量不夠,小腿還沒有搭上去又跌了下來,濺起的水花從她下巴滾落。
而男人就蹲在船邊氣定神閒,今天他就穿著一件白襯衣,解開了兩顆紐扣,袖口卷至手肘。
手腕上沒戴錶,整個人少了精緻優雅,卻多了些輕鬆自在。
一雙深不見底的瞳孔靜靜注視著她,朝她伸出一隻手:“蘇小姐,需要幫忙嗎?”
蘇婉禾咬著唇,心中默唸識時務者為俊傑。
將溼漉漉的小手放到男人寬厚的掌心,她假模假樣回了句:“多謝。”
男人薄唇微勾,落下一句曖昧的話:“這次蘇小姐可要抓牢我的手,不要再隨便放開了。”
蘇婉禾來不及同他嘴貧,他的大掌收緊,巨大的力量攥著她的小手將她的身體提了起來。
她躍出水面,男人順勢攬著她的腰,輕而易舉將她帶上了船。
不知道是不是力道太大,她撲到他懷中時,男人的身體也順勢被蘇婉禾撲倒。
她像是從水裡蹦出來的一尾魚,弄得船上,司北琛的身體溼了大半。
蘇婉禾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髮絲和修身的旗袍緊貼在臉頰,身上。
就連她腰間平淡的小腹以及雙腿的輪廓也都暴露無遺,溼漉漉的水珠從她身上顆顆砸落下來。
蘇婉禾打量了一下狼狽至極的自己,第一次來司家做客就如此失禮,一定會給人留下極壞的印象。
她撐著男人的胸膛,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溼成這樣,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