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衣裙上。
“昨日本不是孤的本意,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孤會負責的。”
容淮之靠在寬大的椅背上,看著少女溼潤的眼睛,心裡微躁,不過聲音卻帶著安撫。
不料少女聽後眼淚掉的更兇了,他的意思是寧願去找別人也不要她嗎?
“殿下誤會了,能服侍殿下是臣女的榮幸,只求殿下別厭惡臣女。”
容淮之看著一邊慌忙擦掉眼淚,一邊小心翼翼解釋的模樣,心中竟有些不忍。
罷了,罷了。
容淮之輕嘆一聲,喚了暗一進來:“孤叫暗二先送你回去休息。”
柳若芙聞言連忙站起身來,眼睛裡是惶恐和不安,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殿下。”
這時暗二已經掀開營帳門進來了,看到柳若芙後輕輕頷了頷首。
“你先送柳小姐回去休息。”
“是,屬下遵命。”
柳若芙緊緊攥著衣裙,男子冷淡的神色讓她心中泛著酸意。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再繼續待下去,真的會惹男人厭煩。
於是柳若溪最後再小心翼翼的看了男人一眼,動作緩慢而彆扭的和暗二一起出去了。
待女子轉身後,容淮之目光久久停留在女子纖弱的背影上,直到她消失在門口也不曾移開……
暗二看著少女傷心的模樣,心裡也不好受,她只是愛慕殿下,又有什麼錯呢?
“柳小姐,您別傷心,殿下現在正在氣頭上。”
暗二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就連安慰人也都是生硬的。
柳若芙本來已經擦乾眼淚了,只是眼眶有些紅腫,聞言眼眶又開始發酸。
“沒關係的。”
女子笑著搖搖頭,眼裡滿是堅韌,含著淚光的樣子甚至讓暗二不忍直視。
原本堅定的心現在卻有些動搖了,他們就真的沒錯嗎?
“柳小姐,對不起,昨日連累了您。”
暗一鄭重的朝著柳若芙作揖,語氣裡滿是誠懇和歉意。
柳若芙連忙擺擺手,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能幫助殿下是我的福分,是我自願的,不怪你們。”
柳若芙說的是真話,畢竟沒有他們擅自做主的話,又怎麼會這麼快就和容淮之扯上關係呢。
暗二緊緊抿著唇,更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如果殿下怪罪下來,他一人承擔。
“柳小姐,我先送您回去休息。”
暗二護送著柳若芙從一處暗門離開,軍中人多,柳小姐還未出閣,怕壞了她的名聲。
一亮精緻的馬車很快就停在了將軍府的大門。
雲苓昨夜一宿人沒睡著,心裡擔心著小姐為何還沒回來。
太子殿下中了藥,小姐也不是太醫,去了能怎麼辦呢?
所以她一早就來到將軍府的大門處等著,翹首以盼的等著小姐回來。
看到一輛馬車由遠及近,駕車的還是太子殿下身邊的暗二侍衛,她急忙迎了上去:“小姐。”
雲苓原本放下來的心在見到小姐蒼白的臉時頓時垮了下來:“小姐,您怎麼了?”
雲苓甚至都沒有心情和暗二打招呼,一心只記掛著小姐。
暗二聞言安靜的站在一旁,並不說話。
柳若芙將手搭在雲苓的手上,借力下了馬車:“沒事,只是沒有休息好。”
雲苓心疼壞了,沒休息好才不是這樣的呢?
哼,分明是小姐騙人。
“多謝公子了。”
暗二搖搖頭,將手裡提著的藥遞給雲苓,語氣有些沉悶:“柳小姐喚我暗二便好,既如此,就不打擾柳小姐,屬下先回去了。”
柳若芙點點頭,男人作了揖,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柳若芙收回視線,卻瞧見雲苓已經紅了眼睛。
“小姐,您別嚇我呀,這怎麼是藥呢?”
柳若芙聽著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無事的,這些只是補身體的。”
柳若芙轉身朝著府裡走去,雲苓連忙扶著她:“小姐騙我,您的臉色一點也不好。”
雲苓注意到小姐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再加上小姐的反應,心中頓時慌了起來,臉也不由得蒼白起來。
“小姐,太子殿下昨日是中了什麼藥啊?”
雲苓一邊給柳若芙捏著肩膀,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柳若芙正小口小口喝著燕窩粥,聞言如實道:“美人香。”
雲苓的手一頓,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原來小姐是去……
“小姐您怎麼如此糊塗……”
對方是太子殿下又如何,總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女子的清白這樣重要,小姐以後可怎麼辦啊?
柳若芙放下碗,拉過少女的手,臉上帶著笑意:“雲苓可是忘記了,這是我自願的,難道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思嗎?”
雲苓看著一臉笑意的女子,蹲下身來,仰頭看著女子絕美的臉蛋:“小姐,奴婢害怕您受傷。”
雲苓原想說太子殿下已經娶妻,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可能,他是太子,怎麼會只有一個妻子。
但她怕小姐傷心,又怕小姐受傷,畢竟她總覺得容淮之是個薄情之人。
柳若芙聞言粲然一笑,一字一句認真說道:“阿苓陪著我,我們都會好好的。”
“雲苓會永遠都陪著小姐的。”
“不管小姐想做什麼,雲苓都支持小姐。”
柳若芙看著小姑娘擔憂的目光,心裡一股暖流滑過。
雲苓,你放心,這輩子我會護著你的,我會讓你好好的,不會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我想沐浴。”
雲苓聞言也不再傷春悲秋了,連忙起身去準備小姐沐浴要用的東西了。
自這以後,柳若芙沒再主動去找容淮之,一來是形成習慣後又有距離感才最是讓人心動的。
二來,她已經說過不需要他負責,如今再上趕著去,豈不是又當又立。
既然已經與容淮之有了肌膚之親,她不怕容淮之不來找她。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著,塞北卻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殿下,柳小姐病了。”
暗二思考許久終於決定說出來,他跪在地上語氣滿是恭敬,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