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由跟你合作,”盛南喬厭惡葉邢舒也厭惡葉千渝。
葉家人,沒一個正常。
“想想蘇家吧,”葉千渝說:“你那個弟弟不是想進部隊嗎?我可以幫忙。”
盛南喬道:“不需要。”
葉千渝沒多少耐心:“我知道你想走寒城那邊的路子,可是顧家好像不喜歡走這種私人關係,你也不想寒城被家族子弟藉著話題踩他吧。”
顧寒城確實是說過幫忙把蘇鳴北送進部隊,現在聽葉千渝的意思,這件事會讓顧寒城招惹麻煩。
“他會憑自己的能力進去。”
“葉邢舒會讓他順利進去嗎?別忘了,葉邢舒這個喜歡男人的變態也看上了蘇鳴北。”葉千渝笑著提醒盛南喬。
盛南喬臉色一變:“葉邢舒那裡我會想辦法阻止。”
葉千渝嘲弄:“找司度嗎?他確實是可以壓制葉邢舒,但你也同時欠他更多,之後呢,你要嫁給他嗎?你最好是嫁了。”
這樣就沒有人跟她搶顧寒城了。
盛南喬捏緊了衣服,臉色難看。
葉千渝嗤之以鼻:“你能合作,我們就聯手把他留在這裡,絕了大家的後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拖得越久對你們越不利。”
說完就走出去。
她被門口的人嚇飛了魂!
急退幾步,臉色煞白,惱怒道:“你什麼時候在這的!”
葉邢舒抱著雙手倚靠在門邊,扭頭笑得寒邪,“在你們讚美我是變態,密謀怎麼弄死我開始。”
葉千渝:“……”
盛南喬繃緊了身軀往門口看去。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你長記性?”葉邢舒眯了眯眼睛,“謀我性命前,想想自己有多少智商夠我殺。”
葉千渝一下子回到了那個夜晚,看到葉邢舒揮舞下來的棒球棍。
“你敢動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那也是等我弄死你之後的事了。”
葉千渝被葉邢舒的眼睛看得打了個寒顫!
可能是那天晚上死亡逼得太近,現在回想起來仍有餘悸,葉千渝的聲音有些撕裂:“葉邢舒你敢!我要是在這裡出事,第一個就會懷疑你!有盛南喬給我作證,你要真敢動我,定讓你不得好死!”
葉邢舒往房裡瞄了眼,眸底裡全是嘲諷。
葉千渝顯然也是想到了她自己和盛南喬之間的關係,如果她真被葉邢舒弄死了,盛南喬只會拍手叫好,哪會給她作證伸冤。
司度就是這個時候走進來的,身後還跟著髒兮兮的男主顧寒城。
他們也剛好聽見葉千渝最後一句撕裂的叫喊。
反派和男主視線不期而然的落在葉邢舒身上。
葉千渝看到顧寒城一身傷,扭頭看了盛南喬一眼,迎上去,“寒城,你的傷還好吧。”
顧寒城森冷的視線在葉邢舒身上掃過,沒說什麼走進去看盛南喬。
司度也冷淡的從葉邢舒身邊走進屋裡,盛南喬的視線首先被顧寒城的傷給吸引了注意力,“寒城,你的傷!”
站在門口的葉千渝冷笑看向葉邢舒:“還不是他打的,要不是司教官出手阻止,估計他能打死寒城。”
葉邢舒環抱著雙手,同時迎上幾雙眼睛的注視,扯了個壞笑,“看得這麼痴迷,愛上我就麻煩了。”
“……”
葉千渝嫌惡:“神經病。”
顧寒城咬咬牙,沒說話。
倒是司度沒收回視線的意思,像打量一個全新的人類與葉邢舒對視。
“度哥這是愛我愛到無法自拔了?”葉邢舒甜蜜地輕笑,“天天這樣看人家,多不好意思!”
司度:“……”
果然還是他想弄死的小惡魔。
“度哥,”盛南喬按了按傷口,氣息有些虛浮地叫了聲。
司度回頭,“傷口疼的話再讓醫生過來一趟。”
盛南喬楚楚可憐地搖了搖頭,“我的傷好得差不多,想歸隊。”
“不行。”
司度還沒發話,顧寒城就冷硬的拒絕。
司度沉著眸色看著他們。
“可是我覺得自己不需要休養了,”盛南喬想盡快的做出反應。
放了狠話後,葉邢舒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在葉邢舒沒動手之前,她得先發制人!
司度蹙了下眉,竟意外的沒有強制女主休養,“明天歸隊,要是撐不住立即離開部隊。”
盛南喬點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度哥。”
顧寒城拳頭捏緊,看司度的眼神變得深暗。
盛南喬的自由,憑什麼司度說了算。
*
下午訓練依舊正常。
到了後場,不知道司度因什麼事離開,自行解散了活動。
世家子弟們撒歡了跑散了。
葉邢舒若有所思的盯著上了吉普車離開的那道修長身影,估計著司度的業務太過繁忙,又兼教官一職,難免分身乏術。
“邢舒,想什麼呢!”
趙翊寧一手架到了葉邢舒的肩膀上。
葉邢舒心情不美的拿開他的手,走到前面的草坡坐下,趙翊寧跟著安靜的坐在她身邊,難得的安靜。
其實趙翊寧在偷偷打量葉邢舒現在的表情,他覺得葉邢舒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古怪。
太寧靜了!
“表弟,這不像你。”
葉邢舒盯著遠處山尖的哨塔,沒說話。
眼神靜得無波瀾,像一個靈氣充沛的人忽然失去了生氣般,讓趙翊寧感覺很不安。
看葉邢舒還這樣安靜的待著,如同一個被抽走靈魂的破娃娃,趙翊寧心一驚,“邢舒!”
他猛地抓起葉邢舒的手臂,顫著聲叫!
葉邢舒慢慢地扭動腦袋,眼珠子詭異地轉了轉,嚇得趙翊寧以為見鬼了,猛抽涼氣,“你,你……”
“滾邊上去。”
葉邢舒翻了他個白眼,將人甩倒在草地上。
趙翊寧回過神,哇哇叫了起來:“你幹嘛嚇我!我還以為你魂被抽走,成鬼怪的傀儡了!嚇死我了!”
“就這點出息,”葉邢舒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了起來。
對!
這才是他認識的葉邢舒。
“你要去哪?”
“打炮。”
“……”
是了!
就是這個味。
賴不正經的!
直到晚上,葉邢舒也沒見到司度。
她摸了摸早已經好痊的脖子傷口,上面貼著塊藥貼掩人耳目。
司度沒再殺回來,怪瘮人的,指不定準備拉坨大的噁心她。
躺在床上她想到了自己忽然回去的契機,是不是熟睡了就能返回原來的現實世界?
閉著眼的葉邢舒怎麼也無法進入沉睡狀態,迷糊中,有什麼東西捂住了自己的嘴鼻。
葉邢舒猛地睜開眼,看到用某種藥物浸過的毛巾企圖捂暈她的身影。
她掙扎起來,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歪倒在床上。
“快點,把他帶走。”
“真暈了嗎?”
“快進來,愣著幹什麼。”
幾道身影拿著大袋子走進來將葉邢舒套進去,結結實實的綁著,還在裡邊加了石頭。
站在門口的顧寒城,冷漠的看著這些人將葉邢舒塞進袋子裡,扛了出去。
這些人是葉千渝找來的,他也只是做個袖手旁觀的旁觀者,葉邢舒被弄死也跟他沒有關係。
他跟著他們來到了深河邊,看著他們將葉邢舒拋進河裡離開。
他在水邊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水面傳來任何動靜,知道葉邢舒肯定是死在了水裡,猶豫幾次又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葉邢舒,是你自找的,和我沒關係。”
但是晚上,他躺在床上,轉身過來看到對面空蕩蕩的床,心裡一陣的煩躁。
到了半夜,顧寒城坐了起來,飛快跑向了那條河跳進去,潛到了水底裡尋找了一遍又一遍,卻完全找不到被扔進水底裡的人了。
他冒出水面,往下游方向看去。
夜色照得水面波光粼粼,他恍惚的想,葉邢舒真的死了。
鮮活的葉邢舒,就這麼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