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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日,晨曦初照,我便滿懷期待地早早來到賬房,靜靜地候著傅伯的到來。可時光緩緩流逝,傅伯卻遲遲未現身。

我心中疑惑漸生,遂轉身去找護衛詢問傅伯的去向。原來,一大早,傅管家就陪同太子進宮面聖了。

第三日,我再度前往賬房,依舊未見到傅伯的身影。第四日、第五日,皆是如此。

第六日,我耐心漸失,心中暗想,這傅伯莫不是故意躲著我?

夜幕降臨,我徑直走向傅伯的臥房門口堵他,雙手抱胸,氣鼓鼓地說道:“老頭,你們太子府的人怎麼說一套做一套,那日,你當著太子的面說好了要教我看賬本,現在怎麼說話不算數?”

他輕咳一聲,臉上帶著些許無奈與笑意:“你這個小丫頭,好沒規矩,老夫既然答應你,豈會食言?這幾天不過是忙著幫太子殿下處理朝中要事。這樣,我明天安排阿祥教你,他是我的助手,平時我不在府裡,都是阿祥管理賬目,我已經與他知會過了,你明日去找他,他自會教你一切。”我微微歪著頭,目光在傅伯臉上審視片刻,將信將疑地答應了。

次日,我依約前往賬房找阿祥。阿祥是個面容清秀、眼神機靈的年輕後生,見蘇若離前來,趕忙起身行禮。蘇若離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直入主題道:“阿祥,咱們開始吧,我可沒多少時間浪費。”

阿祥應了一聲,便開始耐心講解。他拿起一本賬目,指著上面的數字和條目說道:“蘇姑娘,這賬目呢,首先得看收支明細,每一筆進出都要對得上,就像這一筆,是採購宮廷絲綢的開銷,要核對數量、單價與總價是否相符。”

我目光專注,緊緊盯著賬目,時而點頭,時而提出疑問:“那若是有價格波動,如何判斷是否合理?”

阿祥微微一笑,詳細解答。在阿祥的悉心教導下,我逐漸對賬目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我日夜苦學,不再抱怨那些繁雜的數字與條目,每當遇到困惑,便立刻向阿祥請教,阿祥也總是不厭其煩地為我解答。

終於,在一個陽光灑滿賬房的午後,阿祥拿出一本新的賬目冊,讓我獨自核算。

我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纖細的手指在算盤上飛快地撥動,賬目簿上的硃筆批註也寫得越來越順暢。我逐筆核對收支,分析各項數據的邏輯關係,將之前所學的知識與技巧融會貫通。

當最後一筆賬目核算完畢,阿祥接過賬目冊仔細檢查,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蘇姑娘,你已經學成了。這賬目算得清晰準確,條理分明,每一處批註都恰到好處。”

我聽聞,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與自豪。我知道,自己又多了一項在太子府立足的資本,離主宰自己命運、揭露太子罪行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此後,我不僅能夠熟練地查看賬目,還開始深入研究太子府的財務脈絡,試圖從中找到太子貪贓枉法的關鍵證據。

我常常在賬房裡一待就是一整天,那些曾經枯燥的數字如今都成了我手中有力的武器,只等合適的時機,便會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我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這般下去,何時才能達成目的?”

我深知,若想獲取太子貪贓枉法的鐵證,僅靠這些日常賬目遠遠不夠。太子的謹小慎微,讓我的調查之路佈滿荊棘。書房與臥房,猶如兩座堅固的堡壘,將秘密牢牢封鎖其中。

每一次為太子請平安脈,我都會仔細觀察太子的言行舉止,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我明白,唯有取得太子的信任,才能突破這層障礙,深入核心。於是,在請脈過程中,我不再僅僅專注於脈象,更多的是與太子交談,言語間巧妙地流露出對太子的敬重與關心。

一日,太子偶然提及身體的不適與朝中事務的勞心,我輕聲回應:“殿下為國事操勞,實乃萬民之福。但身體乃根基,臣女定當竭盡所能,為殿下調理。若殿下信得過臣女,可許臣女多些時間陪伴左右,以便隨時照料。”太子微微點頭,似有所動。我心中暗喜,知曉自己已邁出了關鍵的一小步,但我也清楚,前路依舊漫長且充滿未知,仍需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我深知取得太子信任只是第一步,要獲取更多情報,還需更加精心謀劃。

我開始在為太子調理身體時,有意無意地提及一些朝中官員的趣事或民間的傳聞,觀察太子的反應。若太子對某些話題表現出興趣或情緒波動,我便暗自記下,以便日後深入探究。

在太子府中,我也格外留意府內人員的往來。對於那些頻繁出入且行色匆匆的神秘人物,我設法與太子身邊的侍從、丫鬟交好,旁敲側擊地打聽他們的身份和來意。儘管侍從們大多守口如瓶,但我憑藉著聰慧與耐心,總能從隻言片語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當太子處理政務時,我會主動請纓,為太子研墨鋪紙,看似專注於侍奉,實則留意桌上的文書和信件。我眼神飛快地掃過,記住關鍵的人名、地名和事件,待回到自己住處後,再仔細回憶分析。

此外,我還會利用自己女醫的身份,藉口為太子改善體質,建議舉辦一些小型的宴會或聚會,邀請朝中官員或其家眷參加。在宴會上,我穿梭其中,觀察眾人與太子的互動,傾聽他們的交談,從中篩選出可能與太子貪贓枉法有關的線索。我就像一隻潛伏在暗處的獵鷹,時刻等待著最佳時機,一舉衝破太子設下的重重迷霧,揭開其罪行的真相。

我深深地明白,如果想要成功地將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的太子給扳倒,那麼僅僅依靠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或者沒有實據的猜測肯定是不行的。

我心裡清楚得很,只有尋找到能夠讓所有人都信服的、關於太子貪贓枉法的確鑿證據,才有可能實現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這談何容易啊!太子位高權重,其身邊自然有著重重保護和嚴密的防範措施。那些可能存在的證據,要麼被他精心隱藏起來,要麼已經被銷燬得無影無蹤。

但我並沒有因此而退縮,我堅信只要自己不放棄努力,就一定能找到那關鍵的線索,揭開太子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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