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陽光隨著房門被打開的幅度一點一點填充進來,明晃晃地照在她臉上。
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下意識閉起了眼睛。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冰冷的回聲迴盪在空曠的空間裡。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
江轍在她面前蹲下,頎長的手指穿過籠子的縫隙去撫摸她蒼白消瘦的臉。
楚鳴喬本能地縮了縮身子,想躲,卻躲不了。
“怎麼搞成這樣?還好嗎?”
他心疼的語氣過於真實,讓楚鳴喬幾乎要產生他是真的在關心她的錯覺。
可下一秒,他“刺啦”一下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帶。
雙唇早就沒了水分,一扯之下幹皮都被帶了下來,有血流出來。
他的指腹在她染血的嘴唇上摩挲,或許是麻木了,她竟也不覺得有多疼,一瞬間湧上心頭的,除了悲哀,還有最近一段時間才萌發出來的對江轍的厭惡。
為了擺脫他的觸碰,她垂下腦袋,將臉深深埋進雙膝之間,說出來的話有氣無力:
“江轍,你到底想怎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想怎樣?”
說這話的時候,江轍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她垂在額前的亂髮,語氣裡透著無辜:
“你是覺得委屈嗎?可你有什麼可委屈的?我對你不好嗎?你離家出走,大晚上跑去酒吧和野男人廝混,當著那麼多男人的面脫衣服,楚鳴喬,你這樣背叛我,我難道不該懲罰你?”
楚鳴喬欲哭無淚,無力再同他爭辯。
被籠子禁錮了很久,身心都是窒息的,她只想找個地方躺下,將身子痛痛快快地舒展開來。
眼下,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服軟,“阿轍,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出去之後,我老老實實呆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真的知錯了?”
“嗯。”
江轍滿意地摸摸她的頭髮,“早這樣不就好了?”
被禁錮得久了,四肢麻木僵硬,籠子被打開之後,她仍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都動不了。
被江轍抱出地下室的瞬間,她感覺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
這樣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少。
回到房間之後,楚鳴喬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距離她被江轍從酒吧裡帶回來已經過去兩天了。
除了一個小時前姚瑤給她發了條微信問她的身體之外,再沒人在乎她的死活。
兩天不吃不喝,她幾乎沒什麼氣力。
長時間沒有進食,胃抽搐得厲害,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沒什麼食慾,勉強吃了兩口便又都吐了。
江轍找醫生給她輸營養液,又找了推拿師傅給她按摩手腳。
楚鳴喬無力地躺在床上,聽著江轍安排這一切時憐惜的口吻,既想哭又想笑。
從中午一直被折騰到晚上,楚鳴喬才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還是沒胃口,可她硬逼著自己喝了下了一小碗米粥。
她還年輕,不能就這麼被折磨死。
臨睡前江轍再次來到她的房間,還帶了條長裙過來讓她試穿。
被關了兩天,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整個人也瘦了一圈,裙子穿在身上多少有些松,但也無傷大雅。
江轍從後面摟住她的腰,“明天出門前記得擦些脂粉,別人問起就說是著涼了。”
聽到“出門”二字,楚鳴喬心中一動,“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