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幫互助的氛圍是一回事,不吃獨食的認知才是關鍵。
肋條肉做的大亂燉,賊拉香,切成薄片的豬頭燜子蘸蒜醬,嘎嘎下酒。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好飯,結果和前幾天吃熊肉一樣,全都跑肚拉稀。
眼下人人肚子裡都沒油水,油汪汪胡吃海塞一頓,哪能不竄?
趙鳴暗自估摸,再改善幾回伙食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了。
第二天一早,趙鳴借了隊裡的毛驢子,趕著大車直奔縣城。
去頭去蹄的野豬,供銷社給的收購價是七毛一斤,完整的五毛一斤。
一公一母兩頭野豬,去頭去蹄足有三百九十多斤,供銷社主任給湊了個整,按四百斤算,趙鳴到手二百八十塊。
這麼多錢,別說是在農村,就是縣城裡吃商品糧的工人,也能頂上一年的工資了!
要不說富貴險中求呢,巡山打獵雖說危險,但有真本事,收穫可不少。
給二妹趙芳和李犀香分別買了個塑料髮卡,又買了一堆大料啥的,雜七雜八花了二十多塊,回家還得被老媽劉翠蘭數落。
可趙鳴樂意。
上輩子,他想讓老媽拿著掃帚嘎達揍,還沒機會呢。
再說了,來自後世的消費觀念本就和現在不一樣,拼死拼活賺錢為了啥?
還不是為了吃好喝好過好日子?
忙完了雜事,趙鳴趕著驢車又去了四舅爺張大山家。
十多斤肋條肉,一大塊豬頭燜子,混了一頓大酒,美滋滋不耽誤趕車回牙窪子村。
親戚也得常走動,人心裡都有桿秤的,你平時有好事想不起別人,需要幫忙了才求上門,即便臉皮掉不到地上,人家難免心裡也不舒服。
孤家寡人,能不當還是別當的好。
中午喝酒的時候,趙鳴聽說張大山工作調動的事有眉目了。
本就是臨門一腳的事,張大山前後找老領導哼唧不是一半天了,原本人家就打算年後給他辦,結果聽了趙鳴的話,拎著兩個熊掌登了門。
老領導說張大山這是搞歪風邪氣,實實在在捱了頓熊,熊掌也被沒收了,倒是答應年前給他整建設兵團去。
聽著四舅爺的抱怨,趙鳴只是齜著大牙樂。
你別管挨沒挨熊,你就說事兒是不是辦成了?
回村的路上,趙鳴只覺得渾身燥熱,狗屁帽子都扒拉下來了。
中午喝的是上回張大山泡的熊鞭酒,七十度的好散白,喝多了也不該是這感覺啊。
難道真的是熊瞎子那一嘟嚕起作用了?
這才泡了幾天啊,就有效果,自己再添個小叔兒指日可待啊!
進了村,先把毛驢子和大車還了。
照看大牲口的老李頭得了一包紅梅,一張老臉笑的跟菊花似得。
趙鳴會做人,沒仗著大伯是生產隊長就張牙舞爪的。
不但老李頭次次有好處,就連毛驢子跟他出去,都能得兩塊豆餅。
“鳴子,啥時候使毛驢子只管言聲!”
“嗯吶!”
還真不是老李頭大包大攬充大頭,雖說是大隊的公共財產,可這毛驢子除了拉磨,就沒啥活。
在棚裡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借給趙鳴混兩塊豆餅吃呢。
一進家門,老媽劉翠蘭就看見趙鳴那袋子鼓鼓囊囊,低頭先找掃帚嘎達。
“我哥又買好吃的了!”
“哦,有好吃的了!”
趙慶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呢,趙鳴一進門,他就從屋裡竄出來。
要麼說打虎親兄弟呢,有趙慶在,趙鳴少挨一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