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結束後就放寒假。
陳放考完試後沒回京城,在江城待著。
林朝雨這次期末考的不是很好,寒假想努力補回來,陳放自然就當起了補習老師,
費用當然是從林朝雨身上加倍討回來。
林朝雨雖說成績一直不錯,但都是勤奮的結果,她腦子其實不是很能轉的過彎,尤其是在理科上。
所以她這學期的高數考得很差,只夠剛好及格。
陳放教了幾遍之後她還是不明白,他就有點不耐煩了,語氣沒有那麼好,甚至會兇她。
這個時候林朝雨就故意啪嗒啪嗒的掉眼淚,陳放再生氣,再不耐煩都不好使了,
冷著臉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給她擦眼淚,溫聲細語的哄她,說自己混蛋,不該兇她。
林朝雨又一次完勝,陳放落敗。
臨近過年,胡曼打電話來叫他回京城,說陳正松身體不好。
他本來想在江城陪著姥爺一起過年,現在這樣不得不回京城。
除夕夜,兩人打著視頻通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今天李雲祥回家過節,
有李雲祥在家,李偉鵬多少也會有所收斂,她也能稍稍放鬆一些。
陳放在一頭看著電腦上的文件,林朝雨在另一頭看書,
偶爾想到什麼說幾句,各忙各的事,但卻好像在彼此身邊。
“乖乖,我年初三就回去。”
他總是寶寶,寶貝,乖乖的稱呼混著叫,每一個都叫的是林朝雨。
“這麼早啊,你不在家多陪陪爸媽嗎?”
“不了,我想回去陪陪姥爺,還有你。”他說“你”的時候繾綣至極。
“好。”
還有三天他就回到自己身邊了。
大年初一,林朝雨在家窩了一天,陳放去拜訪爺爺奶奶和家族裡的長輩。
倒計時兩天。
大年初二,李薇和林朝雨去逛了寺廟,向佛祖許願,
——願我所愛之人,平安喜樂。
兩人還在江邊放了小煙花。
倒計時一天。
大年初三,今天是陳放回江城的日子。
徐鳳霞一家人回孃家,早早便出了門。
整個家只有林朝雨一個人。
陳放給她發了航班信息,叫她先去家裡等著他。
林朝雨想去機場接他,給她一個驚喜。
此刻她正在糾結穿哪件衣服,女為悅己者容。
比劃了很久,
終於選定穿一條百褶裙,配上光腿神器,上身是小夾襖,帶上毛茸茸的帽子。
整個人看起來粉嫩又有活力。
她照著窗戶看自己搭配的怎麼樣,
在這時,她看見窗戶上多出一個人的身影,
她轉過身,李偉鵬此刻上下打量著她,慢慢向她靠近,
“穿這麼騷,這是要去哪啊?”
“哦對,勾搭上了陳家的少爺,這是要去約會呢。”越來越近,林朝雨慢慢後退。
“你不會被他給上了吧?在床上也這麼騷?”將她逼至角落。
“你想幹什麼?”聲音冷冽。
“幹什麼?”他指了指自己的褲中央,“我當然是想幹你啊。”
說話牽動著臉上的肥肉,令人作嘔。
他狠狠攥住她的兩隻手,“這麼滑的皮膚,這是被男人滋養了啊。”
林朝雨朝他重要部位狠狠踹去,卻被拽住了腿,
“踹壞了待會怎麼讓你爽?”手順著她的腿往上摸,林朝雨一陣膽寒。
李偉鵬將她狠狠扔在床上,脫自己的衣服,
一邊動作一邊說著噁心的話,林朝雨大喊,可此刻沒人會回應她。
瘋狂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此刻的林朝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瘋狂踢著他,打他,淚流了滿面,頭髮凌亂。
他壓在自己身上就像一團被蛆咀嚼的肥肉,噁心至極。
他死死地壓住她,動彈不得,
他將頭埋進她的肩頸,扒掉她的上衣,狠狠地撕扯,
她的手摸到枕頭底下的刀,那是她用來防身的,抓著刀狠狠地朝他的背部刺去,
李偉鵬感到疼痛,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拽著她的頭髮。
“媽的,臭婊子。”
因為疼痛力度減弱,林朝雨用盡全力推開他,站起身拿著刀,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李偉鵬走上前想將她拽回來,
腹部被狠狠刺入一刀,刀子拔出,血流了出來。
李偉鵬失了力氣,倒了下去。
此刻林朝雨全身都在顫抖,她殺人了,她殺人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李偉鵬還沒死,這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她喃喃自語。
120,對,要打120,
手指顫抖著按下急救電話,語無倫次。
120的接聽人聽見她喃喃自語的重複著殺人這兩個字,也知道出事了,同時打了110。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進來後看到的是跪坐在地上,衣冠不整,雙目失神,一直在流淚的女孩。
還有倒在血泊中的李偉鵬。
出勤的女警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脫下大衣給女孩披上。
醫院急診室,李雲祥和徐鳳霞趕來,
徐鳳霞走上前就打了她一巴掌,“你個賤貨,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
女警攔住徐鳳霞,“這位女士,我們警方初步判定這是強姦未遂,她這屬於正當防衛。”
“哼,她媽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她能好到哪去?”徐鳳霞破口大罵。
“可憐我的兒,我們李家供她吃住,到頭來卻恩將仇報。”尖銳的聲音引來其他人的目光。
女警見她這樣無理取鬧,“你兒子這叫強姦,這是要坐牢的。”
話音剛落,急診室推著病床出來,
李雲祥忙向醫生詢問情況,
“沒有傷中要害,但失血過多,還是需要觀察幾天。”
徐鳳霞鬆了口氣,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轉頭對著林朝雨罵罵咧咧,“幸好我兒福大命大,你個賠錢貨,你等著吧。”
李雲祥攔著徐鳳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女警手上林朝雨的手機響了,
“喂,你怎麼不在家啊。”男孩低沉的笑聲。
“喂,你好。”
陌生的聲音,看了眼屏幕,確定沒打錯電話。
“你好。”
聽這熟稔的語氣,應該是親人。
“我是江城市城北區的警察,她現在出了點事,麻煩你來一趟城北區公安局好嗎?”
“好。”
她出事了。
摔門而出,銀色BENZ疾馳駛出,一路上心慌得很。
公安局,
一進門看到女孩呆滯地坐在凳子上,身上披著警隊大衣。
蹲下身,剛觸到她的手,她就像受驚的小獸一樣閃開,眼淚流了下來,雙頰的巴掌印觸目驚心,
邊哭邊喊著“走開,走開”,一臉害怕,不停的往後挪,腿瘋狂的蹬著。
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被狠狠的揪著,很疼。
上前抱住她,她瘋狂的踢著,打著,極其牴觸。
“是我,小雨,是我。”動作稍稍停了下來。
拍著她的肩膀,“不怕,不怕,我在這…..”動作停下來,還是不停的在流著淚。
看著她的臉,撥開她的碎髮,摸著她紅腫的臉,輕聲安慰著她,
“不怕,我們不怕,我在呢,看看我是誰,看看我是誰好不好?”
“阿放。”很輕很輕。
眼睛看著他,淚水像決堤的河,流的更厲害。
但總歸是清醒一些了。
女警看著他們,嘆了口氣。
剛剛拿到資料,一個沒有父親,母親下落不明,
寄宿在舅舅家的孩子遭遇這樣的事,確實是可憐。
“你好,我是案子的主理人,我姓文,你可以叫我文警官。”女警做著自我介紹。
陳放點了點頭示意她往下說。
“她受了很大的驚嚇,在你到來之前,她一句話都不肯說….她….”
“我知道。”看見她衣服被扯爛成這樣,也猜得到發生了什麼。
“她很勇敢,這是正當防衛,她沒有錯,只不過她舅舅那邊…..”沒有說下去。
。
。
。
跟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他越聽越揪心,他才離開沒幾天,她就成這樣子。
“你來這邊籤一下名,就可以帶她走了。”
女警也看出來,他不是他的親人,應該是男朋友之類的,但讓她唯一的親人李雲祥來帶走她無疑讓這個女孩再次進入虎狼窩。
看剛才的樣子,她對這個男孩很依賴,這個男孩應該對她很好。
做警察應該公正無私,
可作為一個女人,她更希望每一個女孩都被溫柔對待。
希望她能走出這個陰影。
她一直抱著陳放不肯鬆手,
好像此刻這就是她的避風港。
陳放抱起她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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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孩輕輕的放在床上,轉身想去打一盆熱水,
女孩離開懷抱,頓時驚慌不已,一直搖著頭,緊緊地拽住他,不讓他走。
陳放抱住她,“我不走,不走,我們去洗澡好不好。”
女孩點了點頭,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將她抱去浴室,讓她坐在浴缸裡。
她的手死死的拽住陳放的衣角,像是怕他隨時會離開。
輕輕的給她脫著不蔽體的衣服,每脫一件,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刀。
臉上的掌印,身上的掐痕,
他細心呵護的姑娘被這樣欺負,這口氣他忍不下,
想起第一次遇見她,她要買刀,原來她是買來保護自己。
她平時看起來那麼乖,自己都捨不得傷害她一分,此刻卻傷痕累累。
他要那些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