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野雞個頭不比家養的雞，只大人碗裡分了兩塊肉，孩子三塊就沒了。
兩個雞腿，姜婆子一個夾給姜知知，一個給了姜老頭。
“不許給孩子分，自己吃。”這麼一句話絕了姜老頭接下來的動作。
他憨厚的笑了笑，低頭吃了起來。
其他人也跟著動了筷。
周氏率先端起雞湯喝了一口，眼睛一亮，三兩下把自己碗裡的肉乾掉，湯也喝得一乾二淨。
咂吧咂吧嘴，怎麼感覺還沒有嚐到什麼味兒。
她轉而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姜來理，但看了看小崽子的個頭，遺憾的搖了搖頭。
忽而又把自己的目光望向身旁坐著的姜知清。
姜知清將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依然巍然不動的坐著，慢條斯理的喝著碗裡的湯。
在餘光瞄到旁邊的某人忍不住拉扯他袖子時，不動聲色勾動了一下嘴角，把手裡的湯碗放下，把早就擱置到一邊的兩塊肉夾到她碗裡。
看清他嘴角的笑，周氏明白姜知清在逗她，端起碗側過身偏向兒子那邊不再搭理他。
不過低頭看見碗裡的那兩塊肉，她抿了抿唇，復又轉了回去，把碗裡的肉又重新夾了一塊回去，接著自顧自吃著，不再看旁邊的人。
兩人的動作幅度很小，都是私下進行，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防不住有人暗中觀察。
對面的姜知知在心裡土撥鼠尖叫。
磕到了。
這個CP是夫妻的，保真。
果然戀愛還是要看別人談更讓人身心愉悅，更別說這種夫妻之間不經意的舉動。
姜家別看是農戶出身，但姜老頭和姜婆子五官其實都不差，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也不醜。
像老大姜知河跟老三姜知海就繼承了姜老頭硬朗的面容，雖然由於常年下地導致皮膚黝黑，但五官端正讓他們看著更有一絲男人的堅挺。
老二姜知清和老五姜知晏則是融合了老兩口所有的優點，面容清俊，兩人五官更偏向於姜婆子的柔和，臉龐輪廓分明。
至於姜知知本人的面貌也不差，算是幾兄妹裡面長相最好看的。
就是如今臉上略有幾分的蠟黃，讓這顏色失了兩分。
“老大，你明天把菌子賣了，去肉鋪買五斤豬肉回來，記得，要肥一點的。”姜婆子道，似是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再買點糕點和飴糖。”
“好。”姜知海應聲，沒有多問。
“娘我也要去縣城。”姜知知嚥下嘴裡的東西連忙說道。
“你去幹什麼？這麼熱的天，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姜婆子問道。
“我就是想去逛逛，好久沒去縣城了。”她自動忽略了她十來天前才從縣城回來，見姜婆子不說話，姜知知直勾勾的盯著她。
在姜知知認知裡，她這樣的眼神看著姜婆子是意在讓姜婆子知道她要去縣城的決心。
而在姜婆子眼裡的則是自己養大的閨女，睜著那雙水靈的眼睛祈求的看著自己。
姜婆子這哪裡還忍心拒絕，擺擺手，“行行行，去吧去吧，跟在你大哥身邊不要亂跑，小心被拍花子拐跑。”
兩者不同的意思達成了最終的目的。
“嗯嗯。”姜知知點點頭，爽快的答應了。
“奶奶，我也要去。”姜來簡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轉，高聲喊道。
“我…我也去。”姜來月也跟著奶聲奶氣的說。
即使並沒有完全聽懂大人們的對話，但也不影響小傢伙跟風攆路。
家裡其他的兩個女孩雖然沒有說話，但眼裡也含著一絲期待。
她們從來沒有去過縣城呢。
好想跟著姑姑一起去。
“去什麼去，都給我待在家。”姜婆子直接拒絕。
姜來意姜來雪眼裡劃過一抹失望。
“那為什麼姑姑就可以去？”姜來簡很不服氣。
正是雞嫌狗厭的年紀，自認為自己是個小大人，對於這種家中明顯不公平的待遇，他直接問出口。
姜婆子被孫子這反問的發言逗笑了，“你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
雖然不明白這個跟他去縣城有什麼關係，但對於如此簡單的問題姜來簡還是張口就來。
“我姑姑是女人，我是男人。”
說到男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甚至拔高了一些，以彰顯自己男子漢的身份。
“噗。”
姜知海的一口湯直接從嘴裡進去，鼻子裡出來。
這下不止是姜婆子，旁邊一直在看熱鬧的大人都笑了。
姜來簡不知道這些大人在笑些什麼，實話有這麼讓人發笑嗎？
“好了，好了，你現在還太小，跟著一起去還要你爹揹你，等你再大點娘帶你去好嗎？”見孩子可憐巴巴的樣子，許氏寬慰道。
“那…那好吧！”既然孃親都這麼說了，姜來簡只有勉強答應了。
翌日。
還睡夢中的姜知知被姜婆子叫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外面天還黑乎乎的下意識就要重新閉上眼。
“知知趕緊起了，早去早回，不然午時以後日頭曬了趕路不好受。”不等她完全閉上，姜婆子在門外又催促了一聲。
“哎。”有氣無力答應了一聲，姜知知揉了揉眼睛，等醒神後才麻利起身開始收拾。
等她收拾妥當出來時，姜婆子已經把他們的飯做好了。
這一天要趕路，不帶點乾糧不行。
縣城裡的吃食不便宜，她們一般都是自己在家裡做兩個窩窩頭帶著墊墊肚子。
洗漱完，飯已經擺上桌了，姜知知坐下來跟姜知河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早飯解決了。
沒有多耽誤，姜知河揹著裝著菌子的揹簍，姜知知手裡提著水和食物兩人就出門了。
出了村此時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殘餘的蛙聲此起彼伏，月光照在地上，姜知知和姜知河前行的影子一長一短映射在地面。
姜知知聽以前的老人提起過，當月光照在地面時，黑色的是泥土，白色的是石頭，而反光的是水面。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