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營帳錯落有致地排列著,每個營帳之間又互不相連,這是避免火攻,營帳之間的通道又如蛛網般縱橫交錯,隋軍巡邏士兵更是相互交叉,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時間差。
營地裡炊煙裊裊升起散入雲海當中,多日的陰沉之天,這炊煙好似是將雲層不斷的加厚一般,隱隱當中,這天空之上的灰雲好似是蓋在了眾人的頭頂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墜落。
壓抑的氣氛,在這軍中都是不停蔓延著,使得訓練場上的隋軍氣勢都顯得有些低弱。
對峙了已經有十幾天的時間,可是數次進攻,都被頑強的那高句麗士兵給擊退了下來,死傷慘重,整座遼東城下方,地面上的血跡都從未乾涸過。
只不過這幾次進攻尚且還好,剛開始令其發起衝鋒的都是大隋各地的死囚,這些人要麼死,要麼衝上去,衝上去就可免除死罪!
所以這些死囚自然是賣命的很,使得遼東城壓力倍增!
只待數次進攻,繼而等著於仲文大將軍等幾路大軍合圍過來,那時候,遼東城必破!
此時。
這座軍營當中的主營帳,相比較而言,宛如是草原上突厥王庭的大帳一般宏偉,抬眼望去,只覺得自身都是渺小的。
主營帳當中,寬敞的帳內宛如一個朝堂,各類桌椅都是無比完善,同時在這帳內後方還有著聖上的寢室!
當中。
一個龍形的床榻橫在當中,前面擺放著案桌,已經四十多歲的楊廣,卻看不出任何的中年之態,相貌端的是英俊有加,眼神神光掃視著下方,宛如帶著笑,一會嬉笑嬌寵,一會是暴躁充滿了狠辣,讓下方的身著盔甲的將領全都是低著頭,一個個瑟瑟發抖,恨不得將頭都埋入地下,甚至在後面站著的一些將領都是身子顫抖不已,突地,其中一名將領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發出聲響。
而楊廣雙手抬起,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臉上的鬍鬚,好似是生怕出現雜亂,那將領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的響聲突地響起,使得楊廣的雙手一頓。
雙手落下,臉上帶笑,眼神盯向那後面的將領:“你很怕朕?”
此言一齣。
那名將領慌忙爬起來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說:“陛下龍威蕩蕩,臣,臣不甚惶恐,請陛下恕罪。”
“哈哈哈哈!”
楊廣拍著前面的案桌哈哈大笑起來,擺著手道:“拖出去,拖出去!”
“斬了!”
楊廣臉色猛的陰沉下來,雙眼如龍目瞪著:“一個高句麗,一個遼東城,數次攻不下來!”
“朕下令派遣了多少死囚,依舊無果,廢物,都是廢物!”
“莫非爾等是想讓朕,親自去不成?”
楊廣站起身來!
“鏘!”
一把將掛在一旁的帝王劍抽出來,明晃晃的劍刃反射出一道道光芒。
“好劍!”
楊廣用手彈了一下劍刃,發出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下方。
所有將領慌忙跪倒在地。
“陛下萬萬不可!”
最前面站著的宇文述趕忙說道,這話接的是方才楊廣說的親自上陣一言,眾人豈敢讓陛下親自攻城……..
“於仲文,張瑾,薛世雄,趙孝才等人呢,到哪裡了?”
楊廣並沒有理會這宇文述,而是側頭朝著東征隨行的黃門侍郎裴矩等人。
其中宇文化及不等裴矩開口,便是趕忙說道:“陛下,於大將軍等人已經是渡過遼水,要不了一月,便能夠形成合圍之勢,那時候遼東城必破!”